谈论了无休歇东单几个谈古论今西单几个讲文解义自不知惭愧可怜可愍者等见识并不依规体制宁可辨是论非不思檀信脂膏行人血汗当想轮回迁流生死逼人况且自己大事不共他有未必是做来与人看的顽耍儿戏的如此顽皮不透无帽讨帽无罪招罪也何不称此色力康健寻条活路做去要知此段工夫如剥芭蕉相似剥了一层又一层剥了又剥剥到无下手处便是打头一着如行千里贵乎最初一步直至到家还要讨个行履毕竟如何结局抚掌云莫把绵蛮鸟当作凤凰儿展袖出。

  问即心即佛则不问如何是非心非佛师喷嚏一声云自从旧岁掬水着一惊直至而今伤风过了又要咳嗽僧作礼师乃拦头一踏对众云者僧那来的擅到老僧处之乎者也且道是忤逆耶亲觐耶若道亲觐赤手空拳无衬若道忤逆低头礼拜如是仔细看好似螃蟹下汤锅爬者里不是那里不是试问大众如何是僧众齐一喝师云盲龟跛鳖齐张跳瞎驴瞎马乱胡跑张口无交涉不语见地高。

  同堂经行共单打坐两餐粥饭早晚功课十二时辰瞒得那个僧礼拟开口师震威一喝云寻常说话妄来参座犯吾锋铓一分两堕老僧若不抽身出搅起满堂都是祸侍者卷帘师归方丈。

  进堂作哭声云老僧欲生生不得欲死死不得今朝为甚么活活坑陷在恁么田地横担竹篦云倘有一个半个向前接着暂且松口气僧近前拟接师云汝是一个半个僧拟开口师打云汝非算数笑出。

  诸仁者莫以静默为禅喧哗为闹如此用心工成两断犹如背溺投火终不能得虽道以动为病以静为药假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又作么生咦莫道轻安犹是快轻安且过一重关。

  机缘

  康熙十二年癸丑二月廿六日工部擎安迎师至衙内佛堂一夜清谈怛苏王欲来省师安传白塔住持速去收拾方丈迎师进院。

  千岁好来相会少坐间 殿下即至师欲下床。

  王两步参前满礼竟坐师云殿下乃千乘之体贫衲无非山林丘壑一拙秃子敢当。

  王驾亲临榻下 王曰久仰和尚宗风孤峻特来亲领大教师云贫衲久响 殿下参禅打坐做工夫即此一路来时还有工夫也么 王笑云望老和尚指示师云坐卧亦非禅施为不是工但得心无事杲日现当空此个天真妙不昧寻常中只看日逐寻常是个甚么道理 王曰此事不越寻常但寻常造诸孽如何师云永嘉证道歌云无明实相即佛相幻化空身即法身任他善恶业捉贼捕巢穴迹在牛还在贯穿鼻孔拽 王曰拽得转头便好师云殿下已离宫却在贫衲丈中 王曰蒙老和尚者一呼师云善哉王推众官请益问答繁未录 王满心欢为住持云本藩留和尚供养尔可早晚殷勤吩咐竟近前辞云暂别老和尚师欲下床送 王辞云不必下禅床师为住持曰真是菩萨应身今乃一会如故遂请师进府斋次云望留笔迹供养师云十二岁出家独识生死两个字 殿下欣喜不免写上。

  雕梁画栋胜瑶蓬暖阁烟霞瑞气充赤壁阶前立万士玉堂门外坐三公悠清恍若神仙府自在情同净饭宫刹利灵山曾护法而今依旧占高峰书毕。

  王曰真乃一味本色不假思惟请师就华家寺上堂问答法语编入上堂录中。

  康熙十三年甲寅 王出师湖广荆州府迎师南门茶庵正与天印法侄接谈忽报 王驾亲临谒见和尚温慰问安竟茶次 王曰特觐和尚适遇者位禅师相谈佛法可得闻乎师云若论老僧佛法未出方丈未面 王时早已说过了也 王曰必求再得一听师举杯云若论者个在昔赵州凡学人来参便叫吃茶去但不知印禅师分中如何示学人印答话从口出师云出后何如印云遇客拱手师对 王云若论从上诸佛诸祖佛法随物应酬见机而答即同如是不识在 殿下分上又作么生理会 王笑曰愿闻印云两眼对两眼师云毕竟要知落处始得印云伸手只在缩手里师云必须要 王口亲道出始真印云一切诸法藏尽在不言中师云可见 殿下稳如泰山户部喇居士云不说而说已师云即今说的甚么话士云诸佛诸祖不得而闻师云正所谓无言无说处才是 殿下真受用。

  夜坐次西堂云看起者事不与世物相同众不语师云古云青山绿水祖师意翠竹黄花古佛心那些是你不同处堂云诸佛有口说不着大悲千手摸不着师云原来是个钝滞货堂无语师云犹然修静主云请师饮过者杯茶师对后堂云好个赵老消息却被旁观看破了后堂云夜久更深明日再判师与劈面一掌云要了当下便了说甚么今朝明日。

  江阳胡居士问弟子虽持斋不知心从何明性从何见师云且先吃茶后吃饭士礼云生死不明乞望指示师云老僧者里无生死可了以偈示云问生何曾生问死未尝死动静中不识脚跟下荐取使得十二时不被二六使踏破铁草鞋出言合性理从此不问生亦不觅其死黄河彻底清诸佛亦如此。

  问此挂钟板是禅期戒期师一喝云是禅是戒进云如何是三圣境师指庭前桂云着眼进云如何是三圣人师云觌面不亲僧作礼师云错会不少。

  问沩山牯牛请师牵出师起立以两手按法几一喝云会么僧云不会师以偈示曰分明大白牛天地暂为稠全体独露出为甚眼无眸。

  僧进方丈礼谢和尚示偈师以偈中语征云汝识顶门眼否进云和尚唤甚么作顶门眼师拈扇摇云随拈即是眼扇头通身凉风从花里过馨香遍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