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魔界而入佛界也。
人之心体本来明妙但不可为物欲之私遮障才有丝毫遮障吾心就不得明妙矣。
欲绍先圣之业有三种而王焉曰戒曰定曰慧斯三者乃法门之关键也缺禁戒则处身不正缺禅定则意识散乱缺智慧则心神昏瞢于诸律仪不能通晓全于三者为圣贤缺于三者成流俗若能谛信奉行吾复有何言哉。
作法海之津梁者必伟丽其材干为宗门之柱石者须坚固其形藏其或材斡不伟行藏不坚诚为中人以下者乌足取用哉。
具金刚智力者须具金刚耳目可也其或智力耳目俱不具则苟合阿谀之徒往往献谗妄染邪僻之萌每每炽盛纵有许大经纶其如谗佞邪妄何。
奸邪者畏听直言丑恶者羞逢宝镜而不知直言者乃涤心垢之灰汤宝镜者乃烛身尘之慧炬也设使志邪形恶之辈羞之畏之又乌曷以致身心污浊之龟鉴也哉。
规矩可以授人其不可授者乃各具精巧神妙故也戒律足以化人其不可化者乃自禀鄙陋猥媟故也盖规矩以之不授受戒律以之不饷化真邪妄无疑矣纵有规矩戒律安得而正诸。
日月虽明不能照覆盆之阴佛法虽益不能禁邪佞之情至于便僻丑恶之徒非佛法无以为陶铸之方非日月无以为阴隐之烛是或翻然从化解往偏私则成圣成贤之事业可继日而待矣。
美誉人皆喜之诽谤人皆恶之而不知誉谤之兴随于自心所致其或处身不正行事不公德行庸常无足取法斯诽谤兴矣第以戒律超群学问拔萃行藏真实有所取则斯美誉兴矣呜呼可不慎欤可不鉴欤。
业海德山于天理中本自原无成仙作佛于自心内从来固有皆由爱染情习障蔽良能遂将自心解脱法门转而为驴胎马腹至使狂然如痴如醉以致性分仙佛一概尘埋是故宜乎悉达太子弃天下如弃敝屣者良有之也。
悟得劳我以生更不以彭老之寿为欣了得息我以死固不以颜子之夭为戚识破浮花境界寿也何欣顿觉梦幻形骸夭也何戚盖欣戚缘人心而有夭寿自天性而来倘延促融为一体不复问洞中方七日若长短会归一处何必论世上几千年浮沤荣辱空悲喜看原来一场扯澹。
芳长其人者鲜能芳长其智不长其智而长于我慢者猥媟人也芳长其年者罕能芳长其德不长其德而长于邪妄者巧伪人也故猥媟者人恒哂之巧伪者众恒恶之众恒恶者慌人恒哂者藏方惶而藏此造物使御之也非恶哂而为然乎。
凡人之乐各有所尚焉有尚于学问者有尚于工巧者有尚于丰美者有尚于恬澹者有尚于富贵者有尚于清苦者尚于学问者长夜之明灯也尚于工巧者今古之劳役也尚于丰美者朝夕之驰求也尚于恬淡者终身之间静也尚于富贵者浮世之奔趋也尚于清苦者天地之散人也而不知恬澹闲静清苦学问者劳役富贵者之弃物也而工巧丰美又为闲静学问者之糟粕也其或学问闲静之道有时而用则奔趋丰美之事尽成炎凉也耶。
人欲之私与夫固有之理并相胜负间不容发倘吾人日用中念念澄静果无纤毫夹杂则至理于是乎彰着私欲于是乎泯灭此理之胜于物欲也虽曰仙佛离尘是本于斯舍此则别无佛法。
人人本来是佛第恐自不承当果将寻常好恶是非一齐放下妄想情虑沥静无余即此便是日用得力处古云文王我师也周公岂欺我哉若依稀过日混俗和光将自心之佛甘逐尘埋而妄想攀缘乌能摆脱者哉。
今之学道者多不以息妄为切盖妄想情爱自无始以来积习隆厚似不可卒去须惩忿窒欲正心诚意可也其或私欲未窒忿恨不袪又何以拨无明之障翳以复一碧晴光之性天也耶。
工夫在动用中做去始得动静一如若执在寂静边苦守便是沉潭死水鬼家活计。
欲破生死牢关直须一物无所嗜好但有丝毫嗜好藏于胸次间未免就被者一物牵引纵有正念现前诚恐相与杂乱要须一一淘汰罄尽然后始得头头合道也。
道在寻常日用中头头法法无处不是然虽如是不可错认定盘星若也妄习萌动私欲纷扰尚未除却而妄名之曰道者譬彼金之在矿玉之在礏不假琢磨煆炼而误为精金美玉者亦何迷之甚也如斯学道道更远矣悲夫。
工夫贵在平实温养若欲苦索深求皆非究竟盖温养之法最宜节饮食戒怒气清心寡欲犹有少分相应然于独居隐微之间果无半点渣尘即此便是究竟更不必向外驰求。
日用中做工夫宜乎念念照管心心无间将富贵荣辱一一放下到者里令人有多少轻安其或口言学道而胸中丝毫情见未尽者亦是心头魔障。
日用中无半点渗漏始称道者家风寻常间有一隙之名堪作衲僧领袖若一向在机境上走作诚为衣架饭囊真实于性分中盘桓可作法门砥柱勘破者点机关荣辱皆成佛事。
若是柱石宗门的赤汉一条脊梁硬似生铁直须推倒界墙虚空原来无二且道如何是不二的道理洗面从来摹着鼻。
执于理者以寂静为解脱以热闹为拘挛偏于事者喜喧杂为优游厌寂寞为系缚斯二者于道大相远矣殊不知从容中道之理若动若静或默或语君子无入而不自得哉何则了明个里消息子触处无非解脱场不然依旧黑漫漫地。
野菜澹黄齑久服则形神俱妙蒿汤脱粟饭入口则唇齿皆香乐自林间原来是山中景象安从静里举措皆本地风光。
镕冰为水烦恼歇即菩提何必睹桃花而悟道除器观空幻色无非佛性安能待击竹以明心百城受教结局处须凭一力担当九夏参禅收圆时要在丝毫不挂果能信受奉行安用别求佛法。
狂心歇尽长宵之梦寐不侵即此便登解脱妄习全无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