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夫天下人物莫不有此灵心在法界中以各因所引所感故有种种差别以交错成此凡圣之文而佛圣之设教利生亦各因其所近以导引之感激之使彼各自原其始返其终而不失其性情之正然此便有世法出世法之方便至如诸佛菩萨充满刹尘独有观音与准提救世最为灵应而法界中亦无一人不知有观音与准提者正以准提即观音之普门示现也不见其咒先以观音大明王真言冠其首以准提真言成其终盖此咒乃法界秘密藏中之三昧王能出生诸佛菩萨之智德庄严以故称之为佛母以准此凡圣之情以提此遮那之性为主中主之镜印也惟此菩萨有必救之心以故群灵有必求之信使此无感应则尽法界无有肯信受也持咒与念佛全同惟参禅稍异咒以信为主禅以疑为端信极则无疑而直入疑极则必信而顿通在持咒与念佛决不许疑稍疑则如轮刀上阵而志不勇猛必自取败也而参禅虽曰疑情而先必深信有教外别传之旨但不知古人言句之异猛欲发明之为疑也非谓疑此或有或无不可必也若如此疑则又是信之极求之切也又何始终之不同哉此中有二义一利于童蒙以其心无杂虑但恐彼无求心能有求心则推开秘藏光灿天然矣二忌于聪明以其心多散乱不能专锐一心如能一心则全收法界体露真常矣是故圣学以颜曾之愚鲁独得心传而游夏之文华难于入室况持此咒独以收摄身口意之放心于三相应处退藏于密而默识贯通于参赞位育也谁谓佛教不与圣学相表里哉然则儒宗自有克己慎独足矣何必更持佛咒乎曰从来诸儒专以世教为事而未肯于身心性命中求透露至遇生死危难水火刀兵中得大神通解脱之机用者几人哉正以彼志不在生死性命是故借此咒力以引导之如有别传大药能疗万病亦必有药引始能导达于五脏六腑十二经络而通乎风寒暑湿表里虚实使无此引则闭塞而不能自达也以故准提称为佛母如母能救子子能求母则两得之矣如子不专心求母则母徒有倚门而悲耳天下群情各有志愿之所到即是药引之所到至于却病延年起死回生超凡越圣又在引之浅深与志之勇怯也又若蒙者陷于无愤无求为五欲所引聪者陷于偷心傍瞥或为异端所迷即有求而非关性命即有持而不专久常不求正法而能证真必无是也惟久持此咒最能启蒙摄聪速应危险之求神化魔冤之业此非谓秘密金刚王哉嘉禾项牧公居士素承家学渊源忠孝名世独于准提得其法脉常较梓其修礼忏仪而谭埽翁详为序其颠末深得显密圆通之旨也今我灯侍者是其嫡侄因得读吾充智证传大有感激于宗门纲要而参礼于予叙从前亲石头余集翁之机缘且请序此忏仪以表扬其感引道交之旨予以设坛修忏须协众人之力而有时若要直捷易精只须持此一咒而无间则亦不负上承下仰之法可速得成就此王三昧也因是曲为之阐发云。

  高玄期先生明水轩笔记序(讳道素原名斗光)

  天下乃古今人所公共之天下此可能为者彼亦能为也然而天下是非好恶未有不同亦未有不异虽万有不齐亦不能出此公共之同异也以故有神圣出世为人立极以道德功行制作文章与天下均其是非通其好恶为安身立命处世为人之法是亦因其是非好恶以成公共使天下万世不可以各自异同而外此公共之异同也神圣则能通其变于古今贤哲则能循其变于一世而愚迷者既不能循其变则自陷其身世也故天下万世独赖神圣之法为之定制可变通也变通之法无穷然不出于读书学道修己治人为主舍此则不知有通变之端今阅高玄期先生明水轩笔记独能推明古人而得其五要上可通于神圣下可变其愚迷自一身推之家国天下无不可公共也先生之平日操修又何如哉予不能赘请以此帙刮目读之当自有跃然而起者矣。

  高寓公先生示见语序(讳承埏)

  今之天地日月与古之天地日月无异今之世界人物与古之世界人物亦无异独今之所谓圣贤仁义与古之所谓圣贤仁义却于真伪虚实大不相同者其弊端安在今之弊正如假死之汞银虽亦好看才入炉火其形神立时俱丧而不如古之百炼真金虽经折挫更入炉烹煎愈见其精神坚密不可昧灭何则古之君子其于立身处世必以戒慎恐惧为主决不敢肆无忌惮为放僻邪侈也此三代之后无真圣人学术者凡一切称为功名事业制作文章多出于无忌惮所以真圣贤仁义少见于世而风俗靡靡愈趋愈下有不可挽回也虽然岂天下真绝无能戒慎者哉予因高子念祖以其祖父遗稿属予为序既述其祖复读其父寓公先生之示儿语引用古人之格言以警策子孙之仿效真可谓戒慎恐惧有得于圣贤之学术者矣子舆氏有云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发愿为大人者请事斯语。

  吴瑟黄居士竹山诗序

  陶靖节晋处士也能不为五斗折腰而赋归去来辞门栽五柳高自标致独以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俨然为羲皇上人以故其诗之清真古迈直凌驾汉魏之上而追三百篇之遗风令人读之蜕出尘埃之表后世无不目之为千古人周濂溪尝教人寻孔颜乐处煞有味乎此者而陶子之于饭蔬饮水视富贵如浮云与箪瓢陋巷而能不改其乐相去其几哉禾中吴子瑟黄乃今之处士也才品足以有为诗文足以自娱尤能见几而作移居于桃溪竹山以躬耕亩亩乐志潜修不敢多求于造物不可得而为者则造化亦无从操纵其所以自为也异哉吴子之进于禅学以性命大事必求其大透彻活路有不可以御之者予不独以洁身善世而高其志也予窃有以望之故并引而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