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自着内七篇之大题目乎逍遥曰圣人无己至人无名神入无功以尧之让天下表之以此外天下而治天下尧御六气即藐姑山之神人不与万物疵厉何尝弃天下万物哉继以齐物论既谓之齐是则明其不弃物而齐之也吾而丧我正是艮其背而不获其身行其庭而不见其人明鉴止水光影昭然虽心境两忘而不失照应也一参两行环中寓庸春秋怀之亦因是矣养生主则是不舍其生而有能养之主在焉人之生也直但不罔其生者是其养也盖主其生之直而不罔者乃缘督以为经故能为于善而不近名为于恶而不近刑也为之也者无为自然如庖丁解牛以无厚行有间恢恢乎不犯锋铓而有余地正是由于天理之固然也吾丧我而致知因两行而格物我物不伤则内率天命之性以为经外御善恶之情而不犯是能诚正而养其主以此物我无伤之主而游于人间世使德充符以作大宗师而应帝王修治毕矣如此七大题目何尝不与学庸论孟及五经之天命人伦相为发明哉第庄子全提其缘督经世而御人物不拘执其形器以妨通变耳如易所云乾道变化云行雨施品物流行各正性命即致中和之能位天地育万物尚有疑耶世儒不知慎独之微每遗其天命流行而自滞于善恶刑名又何怪后世之以功利为争夺之资哉彼之知见如此不特不知庄子之神化即尧孔之神化与大易中庸之神化皆不能知之矣如果知也又何独视庄子为河汉迳庭乎又且相袭以庄子为发明老聃之学开口辄詹詹曰是老庄之学流于江左以故有嵇康阮籍之流而废名教以荡晋业此风不可长也呜呼还知有世习五经庸孟而亦荡其王道圣学之统者乎殊不知庄子虽推尊老聃无为自然之旨以寓于经世是彼善用不龟手之药得裂地而封者也其拙于用老聃者晋人之风流以牦牛而捕鼠适足以自累耳夫老聃之道高古浑雄独跨百氏将与三皇五帝游于象帝之先者也然彼未尝一称伏羲神农黄帝尧舜文武之名德似乎独立一宗据所云云简俭而退守者多何若庄子之浩荡转变为曲尽其妙欤庄子所称无为自然皆归宿于人间世大宗师应帝王与尧舜孔颜之事吾故曰庄子若托孤于老聃之无为而实是神乎尧孔经世之孽子也不然所称大宗师与应帝王者请试观开辟以来其孰有师如孔子之可宗又孰有帝如唐尧之可应哉此所谓精于道心之微而能先天而不违人者也盖人伦而不知天命则终惑于形器争夺而不能死生以此身所出之天为归根复命之极天道而不知人伦则终惑于虚无断灭而不能死生以此身所在之伦为全体成人之地矣夫子之生身于亲也则当竭此身力以报其所生竭力而不以孝则何以安此身于上下之生死哉臣子之受命于君也则当致此身行以报其所受致行而不以忠则何以当此身于荣辱之生死哉妇之配命于夫也则当终此节义以报其所配终节而不以贞则何以洁此身于离合之生死哉统此身世之因于性命也则当使此身世以尊其性命尊其性命而不能以中正则何以超此身命于迷悟之生死哉使天下臣子于人伦之道皆能如屈子之忠贞即不得圣君而事不得贤僚同列不得善地而居但自不变其操不易其世不辱其名不偷其生不惜其死惟怀王之我君是慕惟楚国之我土是求作九歌以自扬继九章以自表渔父以自放天问以自问卜居以自卜生死以之性命以之则胡为乎天胡为乎人皆自有不容己也复何怨乎复何憾乎呜呼此屈子所以能尽臣子之心以极人伦之变而不失其性命之常也人孰能以道事君自问天自招魂耿耿至诚死而不已如屈子者哉又孰能使屈子奋于九渊之下而申于九天之上哉惟尽乎人者乃能尽乎天惟尽乎天者乃能尽乎人惟洁净精微者乃能天人不二后世之人孰能有能精道心之微如庄子者乎孰有能一人心之危如屈子者乎又孰有能存天人几希如孟子者乎微者即於穆不已之天命为不睹不闻之独也危者即显见昭著之人心为己发己形之几也天人交际皆性命流行之中和其惟圣人乃能慎此独于隐见之际是惟精惟一也天理易于昧灭故惟精之则得中人心易于流荡故惟一之则得和惟庄子之精于中则立而不倚倚则住于中如子莫执中而无权也惟屈子之一于和则率而不流流则溺于和如告子顺情而失性也此二者惟孟子得之故能辨其危微于几希以道其尧舜孔子适乎时中之性善也以故庄子之与孟子皆能自全而不陷于死此善于居亢而能无悔所谓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之圣人也屈子与伯夷皆能自尽而不陷于生尤善于居亢而能无所憾所谓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之圣人也使屈原伯夷二子亦如庄孟而不死则天下之人皆藉此以偷生自全为名节而万世之下又孰能高其汨罗首阳之忠烈哉处亢之中有当慷慨捐生不捐则失道有当从容就义不就则失身如比干之死微子之去箕子之狂与伯屈之死庄孟之生是皆重道尊身乃大圣大贤以大仁大义善于处亢无悔无憾其于易地则皆得而不失其正者也吾于是以潜而亢揭之用此三子为斯乾坤变化之证据也况三子者业已目穷千古生同一时讵有昧昧不知不相为尚论者哉夫固各自潜行以泯其亢变各以怨怒戒惧而致中和其相忘于无言也非世之所知矣以事观之似皆不能即身行道于世不知皆能即身抗俗独行此志以能自奋不委是真善于亢潜而从心不逾矩也噫安得撼起此三子者与论天命流行之妙密以会其宗果如是乎安得惊起如此三子者与传此儒宗别传之妙旨而不坠此文仁大觉之真宗乎。

  自评曰世不绝贤庸讵知此后无有若而人读吾此论不大为赏鉴倡同心者建一祠庙貌三子之像以孟居中而左右庄屈同堂共席相视莫逆以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