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仲尼再生于世重为删定而集其大成哉而孔孟之后无超孔孟者万万无能重为删定而集孔孟之大成也虽然莫谓今人无制作古人制作目何来人能求诸自心天然之法则自我作祖中和易简皆备于我矣人既知尧舜之后乃有孔子又安知孔子之后不更有其人哉所谓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则学道者不可自画而谓后起更无有孔孟也予不敏深有望于后起而续此宗旨者。

  生死重超论

  世人只知重生不知重死即知重生死未必知超生死孔子云未知生焉知死生固死之本也生岂易知哉又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此道非了生死之道何一闻之便可死乎庄子所谓善乎生者即所以善乎死也然则庄子知生死之贯处否大觉氏日知生之来处则知死之去处知生本无生可生则知死本无死可死此超然悟心之道也其孰能深知之世人知生可重未必知生之所以既不能重且将害之知生之所以则老之所以病之所以死之所以无不知之也如不知生之所以则不知养生又安知养老养病与尽死之道乎老病难于着力死不可着力所可着力者独于生为易耳生能着力则老也病也死也不期得力而自得力也得力云者犹是幻妄相中作得主云耳真达本心无生之道又何着力与得力云乎生时可着力者只在一念旋机便足超生死圣凡之幻相其次于立命安身之事有如种植之法得好种子好地土好时节好溉灌则异日生芽抽枝开花结果不卜可知也死时着不得力者如睡梦中行事与所遇境界皆不能作主为业力转也所能作主者皆是惺寤时旋机行事与所遇境界能繇自己也惺时作得主则梦中自得力少时作得主则老时自得力好时作得主则病时自得力生时作得主则死时自得力学时着得力用时自得力参时着得力悟时自得力行时着得力证时自得力闲时着得力忙时自得力病时着得力死时自得力此必然之理非强致也儒者以世善生亦可善老病死而不暴弃此身命也道者以身善生正能善老病死而不损坏此精神也佛者以心善生独超于老病死而能圆净此灵性也世人信儒则能以生行世信道则能以生度身信佛则能以生悟心舍儒者是舍生于世也斥道者是斥生于身也辟佛者是辟生于心也人生天地自不容生于世不保生于身不超生于心是真自暴自弃也虽三教大圣如此谆谆善诱切切为人争奈其自舍自斥自辟其心身世哉自古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孔递代致中和之道制易简之治无非与人善其生老病死此四大事而已至于分其人伦别其种类定其方隅辨其贵贱与制饮食衣服宫室医药生有教老有养病有治死有归尊其尊亲其亲仁其民爱其物参天地之全功赞化育之能事无不尽礼尽敬尽人尽天也是故圣人之道独重在生所谓天地之大德曰生而生生不息曰命不重此生则天地人物之性命于斯绝矣苟能克此生生之机在心养此一念生机自无妄想之乱也在身养此四大生机自无夭折之乱也在家养此骨肉生机自无悖逆之乱也在国养此胞与生机自无争夺之乱也在天下养此神化生机自无败坏之乱也是故王者兴必先诚身明善而后家齐国治以教养天下之生以恩养天下之老以德养天下之病以泽慰天下之死所谓视民如伤问民疾苦仁沾枯骨化及昆虫此文王善养天下生老病死之德之纯者也今欲王天下者可不师古圣养生之道哉虽然人之有生也久矣几能尽生生之理以超天下万世生死之道而圆净灵性之妙者苟不深参大觉氏了悟生死圆证真心之旨恐终未有超生死之大道也予见世人徒知重生不知孔老与佛之所以超生重生之旨适足为穷生害生之事又安知有即身世而超生死即生死而超性命之大道乎故予特地拈出以示天下后世必有真能以性命为重者相与使此正法不断绝也。

  圣主当兴世出世法论

  或曰帝王宰辅崇尚佛教史多不取或有疑似于世儒者多作意分别之以彼不纯法王道而以荒唐不稽者诬世惑民吾师何独不惧异端之辟乃挺然以佛教会圣道而主其说乎虽可使后世有法王真子能令正法常住又安能使后世儒者翻然点笔称为世出世法之功臣乎曰此盖世人见道有浅深耳予孩提时全不知有天地人事但听吾亲所呼我亦呼之长而见人之贪竞货财名色见人之赞毁古今见人求之有得失而生荣辱我亦以为固然何故盖据日用者指实而名之至有自不曾深造而亲证之者如说古人之心与神人之境不免随人言语浅深而托之想像矣以故求圣贤之典坟始知人伦物理之亲疏而人复有智愚贤不肖之太过不及赖有圣人作之君师教以节情率性之道安身处世之方礼乐刑政以为劝惩平治予于是有思齐圣贤之志焉不意俄遭疾病生死之苦虽亦知寿夭不二安时委命之理奈何惊扰吾人之灵心妙性岂可冒昧于生死去来而不自知其主宰乎再求于书而不得其旨趣求之世儒益不知其根繇转见痛切如丧考妣亡子无依乃闻佛法使人自参一念未生前谁是我本来心性自是日夕自参自疑俄而有感悟焉始知生死皆妄想颠倒所使而常住真性古今曾不昧灭乃少自慰然犹未达天地人物善恶凡圣之差别遂入空门誓死掩关寻求佛祖教典及诸知识反而参之以至疑疑而参之以至悟始于凡圣根因淆讹宗旨一一穿彻乃有大安乐处然又自念幸得人身生此中国初遇圣贤之教又获佛祖之缘此君亲佛祖之恩又将何以报焉乃思古圣皆谓若不传法利生无有报恩德者于是昼夜自思古人云达道容易信道难信道容易参道难参道容易悟道难悟道容易行道难行道容易使世人同信同参同悟同行同证为难中至难也故吾佛雪山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