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问新奇特,不打旧葛藤,请师直捷道。”师云:“春寒嶛峭。”进云:“蒙师指出当阳句,亲到长安几个知。”师云:“道!道!”进云:“说破不值半文钱。”师云:“坐断舌头。”乃云:“春归也,大地撮来无硬土,柳眼未舒欲舒,桃唇欲吐未吐,黄莺转舌立枝头,粉蜨伸腰学细舞。有一个正衣冠尊瞻视的老先生向山僧道:‘齐一变至于鲁。’”乃呵呵大笑,云:“笑个甚么?我笑尼山孔圣人,也似西天说梵语。”

  上堂。问:“截断黄河水倒流,中兴济北有来由。提纲独振寰中久,海屋添筹更若何?”师云:“南山春色十分新。”进云:“恁么则家家同庆去也。”师云:“天上天下,惟我独尊。”进云:“设遇跛足,阿师和尚如何相见?”师云:“山僧性命在你手里。”僧拟议,师打,云:“令行依旧属山僧。”问:“诸佛出世,寿等虚空。未入母胎,寿算多少?”师云:“彭铿不为长,颜氏不为夭。”进云:“只如诸佛与和尚,还有同别也无?”师云:“山僧从来不识佛。”进云:“设遇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时如何?”师云:“偏是阇黎见得亲。”僧礼拜,云:“也不得埋没学人。”师喝,云:“忘前失后汉!”问:“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敢问和尚即今甲子多少?”师云:“七十三八十四。”进云:“恁么则无寿者相也。”师云:“向道苏州有,山东却也同。”乃云:“今朝正月初五,自笑虚生浪死,有烦四众庆生,只可吃茶吃果。若有问‘长老生从何来’,直得浑身怕怖。更问‘死从何去’,愈觉寒毛卓竖。设若道‘长老既是大善知识,因甚怕说生死?’不是长老怕说,怕汝诸人依样画虎。”

  晚参。举:“世尊因文殊普贤起佛见法见,被世尊威神摄向二铁围山白云端。和尚道:‘世尊无大人相,承天则不然。若有向承天,者里起佛见法见,不敢动着。何故如此?但得雪消去,自然春到来。’五祖演和尚道:‘白云则具大慈悲。’遂拍手,云:‘曼殊室利,普贤大士,不审不审,今后更敢也无?’自云:‘一度被蛇伤,怕见断井索。’”师云:“世尊无大人相,白云不敢动着。演祖随情搂搜,犹欠末后一着。若有向大觉门下起佛见法见,令它东方来者东方坐,南方来者南方坐。香华灯烛四事供养。因甚如此?不见道,齐之以礼。”

  送化士。上堂:“发心须勇猛,立志贵坚确。昨夜普化攃风攃颠向山僧道:‘某甲打梆摇铃去也。’山僧道:‘已近元宵,何不且过灯节’渠愤然道:‘长老说甚元宵灯节。’撩起便行,已迟八刻。大众,俊哉!衲子人人勇猛如斯,个个坚确如此,敢保无事不办。因而赠之以偈:‘肉案拾得摩尼珍,楼头撞着好菩萨。横担布袋入长安,一似明州憨抹跶。有放收善斟酌跨,鹤归来锦上蹋。’”

  晚参:“昨夜虚空向山僧道:‘求和尚与某甲安个鼻孔。向后好向人前出气。’被山僧蓦头一棒,打得粉碎。缓缓收拾起来,向山僧作礼道:‘谢和尚与安鼻孔。’大众,虚空安鼻孔,今古罕闻,传到诸方,岂不大笑。诸方笑即且置现前。诸仁还信得及么?信得及,犀因玩月纹生角;信不及,象被雷惊华入牙。祇如诸方笑又如何?一任诸方口笑歪,不识虚空安鼻孔。”

  晚参。举古德道:“吾早年来积学问,亦曾讨疏寻经,论分别名相,不知休。入海算沙徒自困,却被如来苦呵责。数它珍宝有何益。”师云:“数它珍宝有何益,不如珍重便休歇。家家屋里贩杨州,七珍八宝用不竭。”喝一喝,卓拄杖,下座。

  上堂:“佛祖尽是懵懂汉,递代相承乱易乱。大觉有个方便门,诸人当断直须断。”擿拄杖云:“看看。”下座。

  晚参:“彼我无差,色心不二。”拈拄杖云:“唤作拄杖,拔舌有分。不唤作拄杖,入地狱如箭。还道得么?直饶道得,也与三十。”

  施主请上堂。问:“诸上善人,请师升座。如何是教外别传一句。”师云:“三德六味供佛及僧。”进云:“锦上添华去也。”师云:“莫乱道。”问学人拈出虚空体,请和尚与安鼻孔。师云:“少刻随众得饭吃。”进云:“一饱忘百饥也。”师云:“乐则同欢。”问:“推倒须弥山,蹋翻四大海时如何?”师云:“趁出山门外。”进云:“佛祖位中留不住,从教遍界任横行。”师云:“因甚出不得山僧手里?”僧拟议,师便打。乃云:“凡夫具足圣人法,圣人具足凡夫法。”竖拂子云:“凡圣同时入此宗,大施门开无壅塞。佛法无多子,只要信得及。信为道元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三界无安,犹如火宅。汝等欲求出离,但信自己是佛。佛是众生为,众生是佛作。于此信得,及去,变大地作黄金,搅长河为酥酪。供养无心道人,供养百千诸佛。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既然如是,我不轻于汝等,汝等皆当作佛。”灯夜小参:“天上月,人间灯,光光相照,无杂无分。灯联月,月联灯,灯月交联,无二无别。三世如来影里行,百千菩萨光中入。虎咬大虫,全提时节,却怪穆天子骑马走不歇。说道东京灯火盛,西京江南风月胜江北,行尽四大部洲,走遍南天北极,到底人间只一灯,何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