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能杀人,亦能活人。”

  善财握土成金,已是通身泥水。文殊杀活全彰,可惜龙头蛇尾。我若见道“无有不是药者”,劈脊便棒。何故?若不挥剑,渔父栖巢。

  赵州到一庵主处问曰:“有么有么?”主竖起拳头,州曰:“水浅不是泊舟处。”便行。又到一庵主处问,主亦竖起拳头,州曰:“能纵能夺,能杀能活。”便作礼。

  “大小赵州洎被二庵主换却眼睛,山僧路见不平。”蓦竖拳云:“能纵能夺,能杀能活。汝等诸人若便恁么会去,一棒打折你驴腰。”

  南泉、归宗、麻谷同去礼南阳国师,泉于路上画一圆相云:“道得即去。”宗便于圆相中坐,谷作女人拜,泉云:“恁么则不去也。”宗曰:“是甚么心行?”泉乃唤回,更不去礼国师。

  南泉弄假伪真,归宗将错就错,麻谷末上殷勤,未免随邪逐恶。恁么则不去也又作么生?路远夜长休把火,大家吹灭暗中行。

  雪峰因僧参次峰问:“甚处?”曰:“浙中。”云:“船来陆来?”曰:“二途俱不涉。”云:“争得到者里?”曰:“有甚么隔碍?”峰打趁。十年后,僧复来,峰问:“甚处来?”曰:“湖南。”云:“湖南与此间相去多少?”曰:“不隔。”峰举拂子云:“还隔者个么?”曰:“若隔争得到者里?”峰亦打趁。其僧住后,每见人必诟骂雪峰。同行闻,特去相访,遂与点破。其僧每于中夜焚香,向雪峰遥礼。

  雪峰老汉向万仞崖前垂手,千尺井底救人,费尽腕头气力,洎合劳而无功。者僧三撘不回,亦似纯钢铸就。末上因甚瓦解冰消去?敢问诸人淆讹在甚么处?未到尽惊山险峻,曾来方识路高低。

  赵州因僧问:“如何是毗卢圆相?”曰:“自小出家,不曾眼花。”

  “大小赵州只解全身远害。若是入廛垂手,敢保未在。设有人问:‘如何是毗卢圆相?’‘碟儿大,碗儿小。’山僧恁么答话,且道与古人还有优劣也无?”卓拄杖云:“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城东有一老姥,与佛同生,不欲见佛。每见佛来,即便迴避。虽然如此,回顾东西总皆是佛。遂以手掩面,乃至十指掌中总皆是佛。

  老姥虽然气宇如王,未免一生担版。我即不然,任他佛来魔来,总与个普同供养。何故?大海若不纳,百川应倒流。

  赵州因尼问:“如何是密密意?”州于尼腕上捏一捏,尼云:“和尚犹有者个在。”曰:“却是你有者个在。”

  当时此尼若是个人,但云:“众眼难瞒。”管教者老汉藏身无地。

  昔有婆子供一僧,常令二八女子给侍。一日,令女子抱定云:“正恁么时如何?”僧云:“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女回举似,婆婆云:“我二十年只供得个俗汉。”遂遣僧去,烧却庵。

  婆子虽有定乱之谋,且无容人之量。我若见僧恁么道,更加一分供养。何故?为人须为彻。

  盘山云:“向上一路,千圣不传。”慈明云:“向上一路,千圣不然。”妙喜云:“向上一路,热碗鸣声。”

  向上一路,步步踏着。

  昔有僧到曹溪时守衣钵,僧提起衣曰:“此是大庾岭头提不起底。”曰:“为甚在上座手里?”僧无对。

  代云:“一任举似诸方。”

  昔有老宿问一座主:“疏钞解义,广略如何?”曰:“钞解疏,疏解经。”宿曰:“经解甚么?”主无对。

  代云:“洎合错下注脚。”

  长庆因僧问:“众手淘金,谁是得者?”庆云:“有伎俩者得。”曰:“学人还得么?”云:“太远在。”

  别云:“无伎俩者得。”

  别后语云:“汝有伎俩在。”

  法眼问永明潜云:“教中道:隔壁闻钗钏声,即名破戒。现前笙歌杂,还珠紫骈阗,且道是破不破?”明云:“好个入路。”

  别云:“眼里无筋一世贫。”

  庵提遮女问文殊:“明知生是不生之理,因甚却被生死之所流转?”殊云:“其力未充。”

  别云:“现大人相。”

  颂古

  世尊未离兜率,已降皇宫;未出母胎,度人已毕。

  火里蟭螟吞大象,云中铁鹞产泥牛。情枯执谢超三际,正体堂堂靡不周。

  世尊拈华。

  盐自咸兮蜜自甜,那堪矢上又加尖?拈花若谓传心印,迦叶而今笑更添。

  《经》云:“诸可还者自然非汝,不汝还者非汝而谁?”

  从前汗马浑闲事,罢却干戈百草头。汉地不收秦不管,一身还有一身愁。

  文殊令善财采药。

  门门有路透长安,满目青黄岂易观。了却从前三不是,文殊早被善财瞒。

  经题火字。

  文彩全彰鉴者稀,几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