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魚子。隨口呌喊。所以不得利益。必須句句出口入耳。聲聲喚醒自心。譬如一人濃睡。一人喚云某人。則彼即醒矣。所以念佛最能攝心。
  又曰。塵緣中觀法難成。不如直以學業。家業得暇之時。即便默默執持名號。只貴字字分明。句句親切。心則自攝。若久之不退。三昧成就。即此是觀。
  又曰。耆宿未見了了。不足恐怖。葢彼心力實不曾用盡耳。今既有疾。亦不必以勉強勇作。但依經中執持名號。一心不亂。一味省緣。可省便省。不得已者。然後應之。自應工夫得力矣。
  又曰。妄念是病。念佛是藥。久病非片劑所能療。積妄非暫念所能除。其理一也。莫管他妄念紛飛。只貴在念佛精切。字字分明。句句接續。極力執持。方有趨向分。此謂真積力久。而一旦豁然。喻如磨杵作針。鍊鐵作鋼者。定不誣也。入道多門。惟此一門。最為捷徑。不可忽。不可忽。
  又曰。法門無量。要在明心。明心要門。無如念佛。讀作之暇。或心煩時。靜坐念佛。甚有利益。一念在佛。雜念退休。心空境寂。妙當何如。願無易而忽之。
  又與王智第曰。貴宅世修盛德。何為尊體搆斯劇疾。得無宿業使之然乎。疾病之由。多從殺生中來。故偏重放生也。今更有所陳。良以外僧代懺。與內心自懺。功德懸殊。願空其心。盡罷一切諸緣。於空心中。單念一聲阿彌陀佛。所云念者。不必啟口動舌。但默默以心眼返照。一字一字分明。一句一句接續。從朝至暮。從暮至朝。心心靡間。若有痛苦。忍之耐之。一心顧念。經云至心念佛一聲。滅八十萬億劫生死重罪。故功德懸殊也。
  又錢廣霑問此心放逸來久。雖以念佛攝持。暫得還失。如何保任。答。久反之地。非一戰所可收功。惟在堅勇不退。直至心地開明。自然一得永得。
  又曰。寂寂治散亂。散去則生昏沉。惺惺治昏沉。昏去則生散亂。止觀雙持。昏散皆退。今只須精明念佛。念無二念曰精。念而返照曰明。精即止。明即觀。一念佛而止觀備矣。
  又曰。世人稍利根。便輕視念佛。謂是愚夫愚婦勾當。彼徒見愚夫愚婦口誦佛名。心遊千里。而不知此等是名讀佛。非念佛也。念從心。心思憶而不忘。故名曰念。試以儒喻。儒者念念思憶孔子。其去孔子。不亦庶幾乎。今念念思憶五欲。不以為非。而反以念佛為非。噫。似此一生空過。何如作愚夫愚婦耶。而惜乎智可能也。愚不可能也。
  又曰。予昔在鍊磨場中。時方丈謂眾曰。中元日當作盂蘭盆齋。予以為設供也。俄而無設。唯念佛三日而已。又聞昔有院主為官司所勾攝。堂中第一座。集眾救護。眾以為持誦也。亦高聲念佛而已。此二事逈出常情。有大人作略。真可師法。彼今之念佛者。名為專修。至於禱壽命。則藥師經。解罪愆則梁皇懺。濟厄難則消灾呪。求智慧則觀音文。向所念佛。束之高閣。若無補於事者。不思彼佛壽命無量。況百年壽命乎。不思念彼佛能滅八十億劫生死重罪。況目前罪垢厄難乎。不思彼佛言我以智慧光。廣照無央界。況時人所稱智慧乎。阿伽陀藥。萬病總持。二三其心。莫肯信服。神聖工巧。獨且奈之何哉。
  又曰。結社念佛始自廬山遠師。今之人主社者。得如遠師否。與社者。得如十八賢否。則宜少不宜多耳。以真實修淨土者。亦如僧堂中人故也。至於男女雜而同社。此則廬山所未有。女人自宜在家念佛。勿入男羣。遠世譏嫌。護佛正法。莫斯為要。願與同衣共守之。
  又放生社。亦宜少不宜多。以真實慈救生靈者。亦如佛會中人故也。愚意各各隨自所見。隨力所能。買而放之。或至季終。或至歲終。同詣一處。會計所放。考德論業。片時而散。毋侈費齋供。毋耽玩光陰可也。願與同衣共守之。
  又阿彌陀經疏鈔序曰。著事而念能相繼。不虗入品之功。執理而心實未明。反受落空之禍。註曰。謂著事而信心不切。固無足論。假使專持名號。念念相繼。無有間斷。雖或不明諦理。已能成就淨身。品位縱卑。往生必矣。所謂士人作榜尾。登科亦不惡。但恐榜上無名耳。安得以守愚病之。乃至執理而心實了明。亦不必論。假使騁馳狂慧。躭著頑虗。於自本心。曾未開悟。而輕談淨土。蔑視往生。為害非細。所謂豁達空。撥因果。莽莽蕩蕩招殃禍者也。
  又疏鈔序曰。的指即有念心得入無念者。心本無念。念起即乖。而眾生無始以來。妄想慣習。未易卒遣。今教念佛。是乃以毒攻毒用兵止兵。病愈宼平。則捨病體。更無自身。即宼盜。原吾赤子。註曰。起信論云。心體離念。而起念念佛。豈不反擾其心。佛藏經曰。無覺無觀。名為念佛。無想無語。是名念佛。而起念念佛。豈不反背於佛。今謂滅諸覺觀。實相念佛。理則誠然。但以心雖離念。而無明染心。念念相續。如七年之病。久亂之民。故曰慣習。茲欲勉強遏捺。立使空寂。而止動歸止。止更彌動。縱麤念暫息。細念猶存。便謂相應。錯謬非小。既居凡地。未能絕慮忘緣。何不即緣慮而作修進。故以念還攻於念。念一佛名。換彼百千萬億之雜念也。而妄從真起。波逐水生。即念即空。居然本體。非於念外別得菩提。故云萬法虗偽。唯是一心。了悟自心。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