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者。則盡十方。徧法界之人。亦無不樂善行之。使普天下之亡僧。咸霑洪恩。悉超淨界。豈非如再生之父母。重遇之師德也矣。是故我戒香。哀叩諸方仁者。及當權首領執事。務祈行大慈悲。開大方便。各各慈允七天。我弟子生生世世。終不昧此本懷負是恩德。縱我墮在諸趣。亦誓當報效。永不忘其再生之恩。伏乞。
  諸方長老。普賜恩准。哀切禱切。
  再啟者。何謂世間之極苦最慘者。莫大於死之命已夫。靜而研思。之將死未死之際。猶生龜之剝殼。似活蠏之入湯。四大一時分張。八苦同時交煎。此痛苦難嗷之情。真正一言難盡。有口難剖。試問孰能體其酸。察其苦知其痛。救其是難耶。縱有孝順子孫。贒徒德友。亦莫能替。嗚呼。雖莫能替。誠有極妙一濟。謂亡者之屍。若有分毫未冷。則主人翁。必定未去。既主翁未去。須任其倚靠。坐戤。仰臥側眠。或伸屈。或掛脚。或盤腿。種種現諸式樣。必須聽其自然。切弗勉強挪移。何則謂只個時際。真乃性命交關。既求生而不得。又求死亦不得者。正似活禽被以籠蒸。生獸遭以燄逼。實情極慘。苦不可言之至矣。是以應當細心看守。待他冷盡之後。方可料理。按梵網經云。看顧病人。尚然是第一福田。況此事乎。所以縱遇炎天。亦當稍停幾時。料理端正。即請在曠野。或置窯間。停到第八日早晨。可再焚化。然而目覩心酸之如是情形。孟子所謂甯見其生。不忍見其死也。既不忍見其死者。尤宜悲恤。唯有專心。助他念佛為最。不論人眾多寡。貴以近在床前。設一香爐。有佛像。無佛像皆可。只消用引磬小[木*魚]。徐徐念南無阿彌陀佛。其聲不可太高。防其神識驚慌。須平和念去。令其亡者。心安神穩。如罪之遇赦。渡之遇舟。極為歡悅。縱有五無間罪。及大苦痛。遵地藏經云。承斯臨命終時。他人為其稱念佛名。於是罪中。亦漸消滅。所以者何。因其藉佛之願力。及眾助之念力。如罪者已近王身。弱者得其力士。何愁不離苦難。不達清泰耶。若此。豈非結最勝之良緣。助莫大之善事乎。再者論有所云。平日行其善者。熱氣從下至上。行其惡者。從上至下。如其通身冷盡。熱氣歸頂者聖道也。至眼者天道。至心者人道。至腹者餓鬼道。至膝者畜生道。至脚底板而出者。地獄道也。偈云。
  頂聖眼天生  人心餓鬼腹  傍生膝蓋離  地獄脚板出
  嗟乎生死二字。孰人能免。經云任汝一生行善。臨終動一惡念。即墮惡趣。若一生造惡。後能改悔而發諸善心。臨終再能念佛者。便生善道。噫末右一關。乃真正吃緊的。極大要事。故無論僧俗貴賤。一世為人。便重在只個時候。豈可大意害彼。致令墮落者。可不悲乎。可不慎乎。
  憎嫌病時。屎尿污穢。身體不淨。不敢念佛說。
  夫念佛。果貴乎清淨。故無病無事之中。正宜趁早念佛。整頓自己資糧。若一經大病。屎尿在牀。知穢污身體。恐有罪過。便不敢念。而防又有痛苦。不能作主便不能念。嗚呼殊不知大病將死。正猶撑上水之船。務在努力撑篙絏縴。方能有濟。一到溜頭之間。篙若稍停。而縴若稍歇者。其舟必定倒覆。是以將死未死之際。全貴乎一心讀佛。管他尿屎穢污。遍體不淨。只要汝不可怕死。努力肯念。次則我抵章他死。竭力[拚-ㄙ+ㄊ]命念去。休顧他死活。咬定牙關。儘管盡力念到他。一口氣似斷了。庶幾可已。若怕其穢污而不念。痛苦而不念。悽慘而不念。無力調治憂愁亦不念。無人當值心酸亦不念。乃至妄想不念。貪戀不念。情愛不念。昏迷無知而不念者。豈非一生可惜。枉名緇衣。枉為做人耶。再若念如不念。毫無信願懇切。悠悠然者。即念到慈氏下降。亦難生彼。故必須平日信願精確。臨終益加懇切。如出廐良驥。順水張帆。捷之甚矣。次則平日信願俱切。臨終復請知識。助以念佛。令其佛聲入耳。縱有痛苦自不能念。宜知其為我念佛助程。令我自性入於佛號之中。隨佛光明攝引其靈。帶業往生亦實未見得。切忌不可怕穢污。而不敢念佛。何者。佛既稱為大慈大悲。定無不濟之理。譬如中日懸天。甯分高下貴賤。海納百川。安論清淨垢穢。而佛無苦無拔。無難不救。只愁爾信願不切。心又顛倒者。其苦不可言矣。若信願行俱切。臨終再能正念分明。則必定隨願往生。設不然者。諸佛與阿彌陀佛。便為妄語。試問有此理乎。是以華嚴云一切惟心造。但願爾心造如此深信。發願篤行可也。舍此皆名戲論。我若不是剖心誠實之語。令我戒香。永世無有舌根可也。宜深信之。力行之。
  光緒四年夏安居日淨業學者祖授碧譚仰臺等敬刻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