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所障不曾證得此法身者真身也如七尺皮囊乃地水火風四大假合而成偶聚便為身形變壞即歸虗幻謂之色身乃假身也迷人不知本性真身而認此四大假身為真如百千澄清大海水不認而認海中一浮漚泡沫以為海也於是因此假身造種種罪業宮室求高廣以居此身衣服求羅綺以華此身飲食求珍美以飽此身車馬求輕肥以逸此身聲色求美麗以娛此身於是人我分焉貪恡嗔喜是非榮辱生焉一生無限罪業悉從此起一旦變壞彼四大悉歸烏有而罪業乃識神承當如此執迷不悟枉受輪迴誠為可憫道人悟其為假暫時寄寓粗活百年不求稱意不為彼而造罪假者既悟則真者現前山河大地全露法身不執浮漚便見大海丈六金身尚屬如來劣應由旬億萬方是盧舍那身知此而後可以觀阿彌陀佛高六十萬億那由他恒河沙由旬之金色身知此而益知淨土之當修矣(身有真假○已上合纂)。
  想右脚大指腫爛流惡水漸爛至脛至膝至腰左脚亦如此爛盡唯有白骨次歷歷觀看白骨分明盡見靜心觀看良久乃思觀白骨者是誰白骨是誰是知身體與我常為二物矣又漸漸離白骨觀看先離一丈以至五丈十丈乃至百千丈是知白骨與我了不相干也常作此想則我與形骸本為二物我暫住於形骸中豈可謂此形骸終久不壞而我常住其中如此便可齊死生矣況我去此則往淨土乎日日作此想更別有所得如人飲水冷熱自知不假於言傳也(齊生死)。
  天人禮枯骨偈云汝是前生我我今天眼開寶衣隨念至玉食自然來謝汝昔勤苦令吾今快哉散華時再拜人世莫驚猜又餓鬼鞭死屍偈云因這臭皮囊波波劫劫[怡-台+忘]只知貪快樂不肯暫迴光白業錙銖少黃泉歲月長直須痛棒打此恨猝難忘此言化俗則可以為誠然則不可何則人神託於形骸之中所以用形骸者此神耳故為天人者前世善用形骸者也為餓鬼者前世不善用形骸者也其得其失皆在當時及其受報而禮之鞭之亦何益(用形骸得失已上龍舒文)。

  了世染之妄

  圓覺謂輪迴以愛欲為根本而此愛欲百計制之莫可除滅雖不淨觀正彼對治而博地凡夫障重染深祗見其淨不見其不淨觀法精微鮮克成就然則如之何經云欲生於汝意意以思想生今觀此想復從何生研之究之又研究之不已老鼠入牛角當必有倒斷處(輪迴根本)。
  昔佛行田間見遺槖在地指之曰毒蛇言已經去有耕夫荷鋤往擊之則遺槖也持而歸得金數鎰大喜過望俄而聞於王責令輪官以為獻少匿多楚掠備至徵索無已併其恒產俱盡他日遇佛泣曰瞿曇誑我瞿曇誑我佛曰向汝道毒蛇是毒蛇否嗟乎今之螫于毒蛇者眾矣螫而無悔而復受其螫者亦眾矣豈獨一耕夫哉(蛇喻)。
  人對世間財色名利境界以喻喻之有火聚于此五物在傍一如乾草纔觸即燃者也其二如木噓之則燃者也其三如鐵不可得燃者也然而猶可鎔也其四如水不惟不燃反能滅火者也然而隔之釜甕猶可沸也其五如空然後任其燔灼體恒自如亦不須滅行將自滅也初凡夫中修學最後方名諸如來大聖人(對境○已上蓮池)。
  前事過去空今事眼前空未來決定空一切世緣佳者如彩雲簇艶惡者如濁霧迷空今人於順意則生留戀拂意則起憎嫌徒增黑業實相安在惟時時以空觀照之不可執而為有自障吾心金剛經所云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此之謂般若真空出世喫緊第一著也(真空○合纂)。
  世間咸謂最不堪處最可憐憫者莫如鰥寡孤獨之人予竊以天下之最瀟洒最快活者莫如此四種人惜其不知歸依淨土則眼前既無靠傍死後絕墮輪迴若此則誠苦耳如其聞佛法起信樂耑意西方則生無掛礙死無牽絆位登不退永離惡濁世間孰有過於子然一身如斯人之解脫者而翻謂其堪憐憫哉今人只為認得身家太真眷屬太重即賢智之輩能輕功名安貧賤至於兒女則斷斷擺脫不去無子的不知無子之樂有子的甘心牛馬之苦大兒未了幼女又來男幸方婚女又催嫁波波劫劫那里容他有念佛的時候全不想受了多少拖累竟與儞有甚相干何如四種人乾淨了當散誕逍遙他不少人的以此人不來討債人不少他的以此人不來還債趂此地步正好專意修行跳出生死真世間第一快活人也大抵人生少一分愛戀便少一分纏縛少一分纏縛便少一分業障與世緣淺與佛緣深速速念佛求生淨土(四窮民○纂程鸞淡話)。
  吾杭有魯麻子者中年謂其子曰吾婚嫁事畢爾曹亦能自立矣吾將求間於是備棺槨凡魂轎明旌鼓樂悉辨諸子衰經執杖引棺己肩輿隨後至西湖別墅置棺中庭遣子歸榜其門曰今日方閑至死不入城郭嗚呼亦達矣夫俗士具有家緣其忙宜也脫忙而曰今日方閑出家者本閑也乃勞形苦志奔利趨名而不知休息當榜曰今日方忙可也袈裟底下失人身下之又下佛言常自摩頭以捨飾好然豈惟飾好常自摩頭曰吾僧也頓捨萬緣一心念道(今日方閑)。
  今剃髮染衣便謂出家噫是不過出兩片大門之家也非出三界火宅之家也每見人初出家莫不具一段好心久之又為因緣名利所染遂復飾衣服置田產畜徒眾多積金帛勤作家緣與俗無異經稱一人出家波旬怖懼今若此波旬可以酌酒相慶矣好心出家者快須著眼看破曾見深山苦行僧一出山來被數十信心男女歸依供養遂埋沒一生況其大者乎古謂必須重離煩惱之家再割塵勞之網是出家以後之出家也出前之家易出後之家難予為此曉夜惶悚(出家後出家○已上纂蓮池)。
  楞嚴經云理因頓悟乘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