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燒四合。度其勢不可免。乃俯伏於地。稱觀世音號以待死。久無所覺。仰觀則火已熄矣。徐起而察之。則見其地凡草木皆燼。而智所在處僅容身許。無他。由是以知菩薩所加被也。智之出家自此始。
  又道集。甞遊壽陽西山。遇二盜縛之樹。盡取其資。將殺之。集默念觀世音號不已。盜屢引刀斫。皆不能有所傷損。意以為神。怖而走。集賴以脫。
  又法禪。偶偕友山行。遇盜焉。禪等惟專念觀音。盜不能前。射之弓矢輒廢墜。盜懼因投棄弓矢於地。而歸誠焉。事具觀音感應傳。

  魏僧朗

  涼州人。始光七年。國兵伐夏攻涼。守將以眾少。悉發諸僧之居城中者乘陴。及城破得三千人。太武帝使立之帳前。謂曰。道人當坐禪行道。乃復作賊耶。明日必盡誅之。明日食時。望氣者奏。以有赤眚貫太陽。不宜殺道人。而天師寇謙之。上弟赤堅王。亦以為乘陴之役。實非道人所得已也。殺之不祥。詔免死。仍以為奴隷。分賜諸首領。惟朗與僧意志湛等。數僧別付帳下軍還。朗等謀遁。然軍方結陣山行。勢莫得脫。獨東西一隅抵絕壁。不置防守。而又峭峻。難措手足。顧其旁有大樹偃蹇低垂。乃繫樹以旗竿之索。夜縋而下。既曛黑。藤蔓交加。棘刺銛利。微聞部伍呼覓聲恐悸。欲升降不自由。相語曰。今死矣。但努力念觀世音耳。因各以首扣石默念不輟。頃之覺大明。雖素所隱蔽處。皆見獲就夷坥。復曛黑如初。乃倦而枕藉以臥。曉覩山嶺。重複弗知所出。但望日而行。忽一大虎在其前。或曰。茲幸逃虜難。復入虎口。柰何。朗曰。諸君亦寤向之暗而明乎。豈非以念力所感耶。又焉知此虎之來非為感而導路也。菩薩之示現。隨所遇。安可以情識測也。於是經造虎。虎即前行。如朗遲速。逮午達大逵。失虎所在。七日而屆仇池。遂詣梁漢南。客荊州以終。

  魏僧照

  住泰山丹嶺寺。普泰間。偶至榮山。見飛流之下。有穴可入。因入穴中。可行五六里。即出穴。循鳥道東北行數里。得石渠闊二三步。水西流。清徹藥草被地。渠北瓦舍三間。庭中堆擁稻穗。鳥雀淺啄。東舍格上有黃帙數卷。中置鐵臼兩具。若釜器等。塵[土*盍]所蒙。都無炊爨之跡。西舍有沙門。端坐其內。青苔四壁。外則茂林。懸澗絕蹊徑。頃之一僧年六十許。眉長丈餘。盤掛耳上。相見欣然。問照所從來。勞慰良久。且自云。我同學三人。避世居此。一人出遊未反。一人死已久。似入滅定。令在西舍。亦曾見未。又問世主何姓何國號耶。答曰。國號魏。曰然則非姓曹氏者。曰姓元氏。非曹氏也。既取林中葉下所藏梨棗啖之。晚遂擣稻穗為作鬻。時囑其飽食曰。無以我不食見疑也。問習何經。答曰。法華經。頷首曰大好。因言東舍格上經我盡能誦之。汝欲聞否。照合掌曰。願聞之。遽誦徹夜旦。照輒昏睡。曰但睡。我固常業爾。明日復具食。照謝曰。幸得奉謁。請暫違。當尋後約也。其僧了無留意。惟言我出遊。同學行當歸。汝俟以一見。大有開悟。茲既必欲辭好去。照還後益結友尋路將往。終迷所向乃已。

  魏乘禪師

  無恙時。持法華經精勤匪懈。既卒再生。為河東薛氏第五子。能自陳宿世。尤願脫俗。父任北泗州刺史。即隨至七帝寺。尋得前生弟子語之曰。汝頗憶從我渡水往狼山否。我乘禪師也。房中靈几。即我身是可除送之。由爾其家益謹視恐逃去。乃為納室。而宿命通。於是遂失。又太和初。代京閹宦。有刑餘之患苦。從上乞出家。詔許之。是夏之初。歸山薙落。讀誦華嚴。禮佛悔罪勤至。逮夏末。髭鬚茁生頤頷間。事聞。魏祖歎異。華嚴自是為代京重。

  元魏慧凝

  遊洛陽。甞得疾而卒。七日復甦曰。始隨胥卒。見閻羅王。立殿下。王坐殿上。使吏撿籍。史以為誤追耳。壽未盡也。因放還。當時又有五沙門在焉。所謂寶明寺智聖。般寺若道品。融覺寺曇謨最。禪林寺道恒。靈覺寺寶明。王則據案。悉詰其平生所為事。智聖曰。某留心禪那而已。道品曰。某誦涅槃經四十一卷而已。曇謨最曰。某講涅槃華嚴二經。領徒千數。道恒曰。某勸誘四輩檀越。造一切經。雕塐佛像十軀。寶明曰。某未出家時。甞為隴西太守。造靈覺寺。出家之後。禮拜不缺。王既聽其辭。乃復諭之曰。沙門之道。必須攝心禪誦。不矜村德。不事干求。不務名譽。講經者情分彼我。恃能傲物。募人造經像者。圖財起貪。具足三毒。在官起寺者。恃勢困民。假善謝罪除。智聖道品。宜令青衣童。送生天堂。外其曇謨最道恒寶明。皆宜遣皂衣卒。押付地獄。事聞於朝。太后胡氏。密敕黃門侍郎徐紇。徧於京城。訪求凝所說寺額僧名。虗實何如。既而報云。其寺額僧名。果與凝所說符合不謬。於是太后歎異。詔請坐禪誦經僧百人。常於內殿供養。且詔。自今比丘不許持經像。巡街乞索。如有私財營造者聽。凝竟遁於白鹿山。由是中州率尚禪誦。

  齊真玉

  青州益都董氏也。生而雙瞽又孤。無以自活。母哀之。志不嫁。纔七歲。使善工教之琵琶。以圖給養。然姿性俊悟。而音曲之變。未旬浹。皆領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