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不忘。隨念受生。輕重五陰。向驢胎馬腹裏託質。泥犂鑊湯裏煑煠一遍了。從前記持憶想見解智慧都盧一時失却。依前再為螻蟻。從頭又作蚊虻。雖是善因而招惡果。且圖箇什麼。兄弟只為貪欲成性。二十五有向脚跟下繫著。無成辨之期。祖師觀此土眾生有大乘根性。惟傳心印指示迷情。得之者即不揀凡之與聖。愚之與智。且多虗不如少實。大丈夫兒如今直下休去歇去。頓息萬緣。越生死流。逈出常格。靈光獨照。物累不拘。巍巍堂堂三界獨步。何必身長丈六紫磨金輝。項佩圓光廣長舌相。以色見我是行邪道。設有眷屬莊嚴不求自得。山河大地不礙眼光。得大總持一聞千悟。都不希求一飡之直。汝等諸人儻不如是。祖師來至此土非常。有損有益。有益者千萬人中澇漉一箇半箇堪為法器。有損者如前已明。從他依三乘教法修行。不妨却得四果三賢進修之分。所以先德云。了即業障本來空。未了應須償宿債。師憲宗.穆宗兩朝凡三詔不赴。既沒。賜諡大達禪師。
  論曰。虎溪遠公不見晉安帝。汾陽無業以死違穆宗之命。□世雷同以為美談。然彼二師豈固守一往者耶。其志必謂出見明君有補於教尚何歉哉。不俟駕行矣。如不足有為。徒以名聲相求。宜乎高尚其事。示現出入死生超然無礙之迹以啟人君深遠之信。此當代主法者職也。後世不知此。不能廣大其德業。存去就之分以佐佑大教。徒模胡以抗制。堅臥為高。噫是烏足以大吾宗而語虎溪汾陽哉。

  隆興佛教編年通論卷第二十三
  隆興佛教編年通論卷第二十四

    隆興府石室沙門 祖琇 撰
  唐
  長慶四年。杭州永福寺刊石壁法華經成。相國元稹為之記。其辭曰。按沙門釋慧皎自狀其事云。永福寺一名孤山寺。在杭州錢塘湖心孤山上。石壁法華經在寺之中。始以元和十二年嚴休復為刺史時慧皎萌厥心。卒以長慶四年白居易為刺史時成厥事。上下其石六赤有五寸。長短其石五十七赤有六寸。座周於下。蓋周於石。砌周於堂。凡買工鑿經六萬九千有二百五十錢。十經之數既畢。又立石為二碑。其一碑凡輸錢於經者。由十而上皆得名於碑。其輸錢之貴者有若杭州刺史嚴休復.中書舍人杭州刺史白居易.刑部郎中湖州刺史崔玄亮.刑部郎中睦州刺史韋文悟.處州刺史韋行立.杭州刺史張韋.御史中丞蘇州刺史李又.御史大夫越州刺史元稹.右司郎中處州刺史陳岵。九刺史之外。搢紳之由杭者若宣慰使庫部郎中知制誥賈餗以降。鮮不附於經石之列。必以輸錢先後為次第。不以貴賤老幼多少為後先。其一碑僧之徒思得聲名。人文其事以自廣。予以長慶二年相先帝。無狀譴於同州。明年徙于會稽。路出於杭。杭民兢相觀覩。白恠問之。皆云非觀宰相。盖欲觀曩所聞之元白耳。由是僧之徒悞以予為名聲人。相與日夜攻刺史。白乞予文。子觀僧之徒所以經於石。文於碑。盖欲為不朽。且欲自大其本術。今夫碑既文經既石。而又九諸侯相率貢錢於所事。由近而言之。亦可謂來異宗而成不朽矣。由遠而言。即不知幾萬歲而外。天與地相軋。陰與陽相蕩。火與風相射。名與形相滅。則四海九州皆空中一微塵耳。又安知其朽不朽哉。然而羊叔子識枯樹中舊環。張僧繇世為[書-曰+皿]師。歷陽之氣至今為城郭。狗一叱而異世。卒不可化鍛之。子學數息則易成。此又性與物相游而終不能兩相忘矣。又安知夫六萬九千之文刻石。永永因眾姓合成。獨不能為千萬劫含藏之不朽耶。由是思之。則僧之徒得計矣。至於佛書之奧妙。僧當為余言。余不當為僧言。況斯文止紀於刻石。故不及講貫其義云。
  是歲中書令王智興請於泗州置僧尼方等戒壇。於誕聖月度僧。制可。
  既而浙西觀察使李德裕奏曰。智興為戒壇泗州。募願度者每名輸錢二千。則不復勘詰。普加剃落。自淮而右。戶三男則一男剔髮。規免徭役。所度無筭。臣閱渡江日數百人。蘇常齊民十固八九。儻不禁遏。前至誕月。江淮失丁男數十萬。不為細事也。帝不納。先是憲宗屢有敕。不許天下私度民為僧尼道士。至是智興冐禁陳請。於是細民淆混奔趨剃落。智興因致貲數十萬緡。大為清論鄙之。
  時福州古靈神讚禪師。初參百丈。却回本寺。受業師甞在窻下看經。蜂子投窗求出。讚見之曰。世界如許廣闊不肯出。鑽它故帋驢年去。其師因置經問曰。汝行脚遇何人而發言如此。讚曰。昨蒙百丈和尚指箇歇處。其師於是集眾請陞堂說法。讚舉百丈門風曰。靈光獨耀。逈脫根塵。體現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其師於言下有省。
  大和二年十月。江西觀察使沈傳師奏皇帝誕月請於洪州起方等戒壇度僧資福。制答曰。不度僧尼。累有敕命。傳師忝為方面。違禁申請。宜罰俸料一月。
  論曰。唐太宗即位。首議頻赦乃忠良之害。予謂國家橫恩普度。亦非法門之利也。昔元魏末泛度僧尼至數百萬。卒有周武之禍。敬宗時王智興規利度僧。亦致會昌之阨。唯太宗.玄宗.憲宗三世絕不許私度僧尼。彼於吾道豈有靳惜而不盡顯揚哉。盖患乎泛濫猥[薜/手]苟安衣食者。徒玷明德而無補於教也。故貞觀.開元間高僧為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