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長新○獨起居注余靖上疏曰。五行之占。本是灾變。宜誡懼以答天意。而聞有詔。取舊[療-(日/小)+土]舍利。入禁中。道路傳言。舍利在內庭。有光怪。切恐巧侫之人。推為靈異。再圖營造。臣聞。帝王之道。能勤儉厥德咸得人心。則雖有危難。後必安濟。自西陲用兵。國帑虗竭。士民諸蓄。十室九虗。陛下如不恤民病。廣事浮費。以奉佛求福。非天下所望也。若以舍利經火不壞。即本在土中。火故不及。若言舍利能出光恠。必有神物憑之。此妄言也。且一塔不能自衛。為火所毀。況藉其福以庇於民哉。昔梁武造長干塔。時舍利亦常有光。及臺城之敗。何能致福。況胡人軍校。皆呼舍利入宮。不祥之語。尤可惡也(以上並編年)。
  帝以高麗所貢磨衲衣。賜雲居佛印元禪師。翰林蘇軾為讚。其略曰。匣而藏之。見衲而不見師。衣而不匣。見師而不見衲。惟衲與師。非一非兩。眇而視之。蟣虱龍象(金山石刻)。
  己丑 皇祐元年。上聞訥禪師名。詔住淨因。訥稱疾不敢奉詔。有旨令舉自代。遂舉懷璉。或曰。聖天子。旌崇道德。遣使持書。恩被泉石。師何固辭。師曰。予濫廁僧倫。視聽不聰。幸安林下。飯蔬飲水。雖佛祖有所不為。況其他耶。先哲有言。大名之下。難以久居。予平生行知足之計。不以聲名自累。若厭于心。何日而足(正法眼藏)○東坡曰。知安則榮。知足則富。避名全節。善始善終。在訥師得之矣(師名居訥。字中敏。梓州中江褰氏子 寶訓)。
  二年二月十九日。懷璉禪師至京。於化成殿齋畢。傳宣。效南方儀範演法。宣左街僧錄慈雲大師清滿。啟白謝恩畢。偈曰。帝苑春回。皇家會啟。萬乘既臨於舜殿。兩街獲奉於堯眉。爰當和煦之晨。正是闡揚之日。宜談祖道上副宸衷。謹白。璉遂登座。問答罷。乃曰。古佛堂前曾無異說。流通句內誠有多談。得之者妙用無虧。失之者觸途成滯。所以溪山雲月。處處同風。水鳥樹林。頭頭顯道。若向迦葉門下。直得堯風蕩蕩。舜日高明。野老謳歌。漁人皷舞。當此之時。純樂無為之化。焉知有恁麼事。皇情大悅。勑住什方淨因禪寺。賜號大覺禪師。
  修撰孫公覺華老遺師書曰。三代以降。列聖相承。政通人和。道傳統續。不以佛教未來為欠。周姬訖簶。更秦換漢。憲網刑巢。蔽空絡野。不以佛教已至而革。四海爪分。異說捷出。由唐至五季為甚。庶務萬機。理亂不常。奉佛之教奚益。間有草衣木食岩棲澗飲。不過獨善其身耳。又有名而異行。假而非真。教化未孚。弊乃生歟。師必有以辯之。佇聞其說○師答曰。妙道之意。聖人寓之於易。周衰。先王法壞。禮義日亡。然後奇言異術。間出亂俗。迨我釋迦教入中土。純以第一義示人。始末設為慈悲化物。亦所以趍時也。自生民以來。淳朴未散。三皇之教簡而素。春也。情竇日鑿。五帝之教詳而文。夏也。時與世異。情隨日遷。三王之教密而嚴。秋也。昔商周誥誓。後世學者。有所難曉。彼當時之民。聽之而不違。則俗與今何如也。及其弊而為秦漢靡所不至。天下有不忍聞者。我佛一推之以性命之理。教之以慈悲之行。冬也。天有四時循環。以生成萬物。聖人之教。迭相扶持。以化行天下。至其極也。皆不能無弊弊跡也。道則一耳。要當有聖賢世起而救之也(云云)。自漢至今。千有餘載。風俗靡靡。愈薄聖人之列。而鼎立。互相詆訾。不知所從。大道寥寥。莫知返真。良可歎也。
  大宋。皇祐三年。歲辛卯○釋迦如來入般涅槃。至此一千年。
  四年十二月九日。遣中使降御問淨因璉禪師曰。才去堅拂人立難當。璉方與眾晨粥。遂起謝恩。以頌進呈曰。有節非干竹。三星遶月宮。一人居日下。弗與眾人同。皇情大悅。上與璉禪師問答。詩頌書以賜之。凡十七篇○華嚴隆公謂。即心是佛頌。乃虗空釘橛。然璉公仰酬御問。應機而然然同時禁林酬對。秘殿談禪。而隆公之言。亦有旨哉(林間錄)。
  璉上書献偈。乞歸老山林。上曰。山即如如體也。將安歸乎。不許云。青山般若如如體。御頌収將甚處歸。賜以龍腦鉢盂。璉對使者焚之曰。吾法以壞色衣。以瓦鉢食。此鉢非法。使者歸奏。上加嘆之。
  仁宗與璉禪師。為法喜游。和宸辭句甚多。然皆蹤跡上語。初不敢出新奇宏妙之言。至觀其平日所作。則驚人之句甚夥。世疑其瓦注非也。昔宋文帝朝。鮑明遠。為中書舍人。文帝好文章。自謂人莫及。明遠識其旨。故為文多鄙言。世謂其才盡實然也。大覺身世兩忘非。明遠委曲事君。而仁宗生知道妙。涕唾辭章。決非宋文所彷彿。然予知璉之智深。而應世之法。不得不爾也(林間錄 師清湋陳氏子)。
  甲午 至和元年。上夢。至景德寺門。見龍蟠于地。亟使視之。乃一僧熟睡耳。問其名歸奏。上閱奏名道隆。喜曰吉徵也。明日召至便殿。問宗旨。應對如響斯答。上悅。舘于大相國寺。上以偈句相酧。絡繹於道。或入對留宿禁中。禮遇特厚。賜號應制明悟大師。上召隆與璉問話。機鋒迅捷。上悅○隆即奏疏曰。臣本凡庸。混跡市里。夤緣佛法。依近天顏。出入禁庭。恩渥至厚。荐更歲籥衰病相仍。身未退於山林。坐貪蒙於雨露。因循至此。愧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