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亦非贊嘆。高出臨濟德山。不似雲居羅漢。且道。玉泉意作麼生。良久曰。但得雪消盡。自然春到來。
  後示寂本山。闍維。設利頗賸。細民穴地尺許。皆得之。尤光明瑩潔。心舌亦不壞。

  成都府昭覺徹菴道元禪師

  綿州鄧氏子。圓具後。東游謁大別道。因看廓然無聖語。忽失笑曰。達磨元來在者裡。道譽之。往參佛鑑佛眼。次依圓悟於金山。以所見告。悟弗許。悟徙雲居。師從之。雖有信入。終以鯁膺物未去為疑。會悟問參徒。生死到來時如何。僧曰。香臺子笑和尚。次問師。汝作麼生。師曰。艸賊大敗。悟曰。有人問你時如何。師擬答。悟憑陵曰。艸賊大敗。師即徹證。悟以拳擊之。師撫掌大笑。悟曰。汝見甚麼便如此。師曰。毒手未報。永劫不忘。悟歸昭覺。命師首眾。悟將順世。命以師繼席焉。

  杭州府中天竺[仁-二+幻]堂中仁禪師

  洛陽人。少依東京奉先院出家。宣和初。賜牒於慶基殿落髮。進具後。往來三藏譯經所。諦窮經論。特於宗門未之信。時圓悟居天寧。走謁之。悟方為眾入室。師見敬服。奮然造前。悟曰。依經解義。三世佛冤。離經一字。即同魔說。速道速道。師擬對。悟劈口擊之。因墜一齒。即大悟。留天寧。由是師資契合。請問無間。後開法大覺。遷中天竺。次徙靈峰。
  上堂。九十春光已過半。釀華天氣正融和。海棠枝上鶯聲好。道與時流見得麼。然雖如是。且透聲透色一句。作麼生道。金勒馬嘶芳草地。玉樓人醉杏華天。
  上堂。舉狗子無佛性話。乃曰。二八佳人刺繡遲。紫荊花下囀黃鸝。可憐無限傷春意。盡在停針不語時。
  淳熈甲午四月八日。孝宗詔入內。賜座說法。帝舉不與萬法為侶因緣俾拈提。師拈罷。頌曰。秤鎚搦出油。閒言長語休。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己亥中。陞堂告眾而逝。

  眉州彭山象耳山袁覺禪師

  郡之袁氏子。出家傳燈。試經得度。本名圓覺。郡守填祠牒。誤作袁字。疑師慊然。戲謂之曰。一字名可乎。師笑曰。一字已多。郡守異之。既受具。出蜀徧謁有道尊宿。後依大溈佛性。入室陳所見。性曰。汝忒煞遠在。然知其為法器。俾充侍者掌賓客。師每侍性。性必舉法華開示悟入四字。令下語。又曰。直待我竪點頭時。汝方是也。偶不職被斥。制中無依。寓俗士家。一日誦法華。至亦復不知何者是火何者為舍。乃豁然。制罷歸省。性見首肯之。圓悟再住雲居。師詣以所得白悟。悟呵曰。本是淨地。屙屎作麼。師所疑頓釋。紹興丁巳。眉之象耳虗席。眾舉師應聘。師常語客曰。東坡曰。我持此石歸。袖中有東海。山谷曰。惠崇煙雨蘆鴈。坐我瀟湘洞庭。欲喚扁舟歸去。傍人謂是丹青。此禪髓也。又曰。我敲牀竪拂時。釋迦老子孔夫子。都齊立在下風。有舉此語似佛海遠者。遠曰。此覺老語也。我此間即不恁麼。

  眉州青神中巖華嚴祖覺禪師

  嘉州楊氏子。幼聰慧。書史過目成誦。著書排釋氏。惡境忽現。因悔過出家。依慧目能。未幾疽發膝上。五年醫莫愈。因書華嚴合論。畢夜感異夢。旦即捨杖步趨。一日誦至現相品曰。佛身無有生。而能示出生。法性如虗空。諸佛於中住。無住亦無去。處處皆見佛。遂悟華嚴宗旨。洎登僧籍。府帥。請講於千部堂。詞辨宏放。眾所歎服。適南堂靜過門。謂師曰。觀公講說。獨步西南。惜未解離文字相耳。儻問道方外。何讓于周金剛乎。師欣然。罷講南游。依圓悟於鍾阜。一日入室。悟舉羅山道。言有時。踞虎頭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無言時。覿露機鋒。如同電拂。作麼生會。師莫能對。參究之久。忽有省。作偈呈悟曰。家住孤峰頂。長年半掩門。自嗟身已老。活計付兒孫。悟見許可。次日入室。悟又問。昨日公案作麼生。師擬對。悟便喝曰。佛法不是者箇道理。師復留五年。愈更迷悶。後於廬山棲賢。閱浮山遠削執論。乃大悟。作偈寄悟曰。出林依舊入蓬蒿。天網恢恢不可逃。誰信業緣無避處。歸來不怕語聲高。悟大喜。持以示眾曰。覺華嚴徹矣。
  住後。僧問。最初威音王。末後婁至佛。未審參見甚麼人。師曰。家住大梁城。更問長安路。曰只如德山擔疏鈔行脚。意在甚麼處。師曰。拶破你眼睛。曰與和尚悟華嚴宗旨。相去幾何。師曰。同途不同轍。曰昔日德山。今朝和尚也。師曰。夕陽西去水東流。
  上堂。舉石霜遷化。眾請首座繼踵住持。虔侍者所問公案。乃曰。宗師行處。如火消氷。透過是非關。全機亡得喪。盡道。首座滯在一色。侍者知見超師。可謂體玅失宗。全迷向背。殊不知。首座如鷺鷥立雪。品類不齊。侍者似鳳翥丹霄。不縈金網。一人高高山頂立。一人深深海底行。各自隨方而來。同會九重城裡。而今要識此二人麼。竪起拂子曰。龍臥碧潭風凜凜。垂下拂子曰。鶴歸霄漢背摩天。
  僧問。如何是一喝如金剛王寶劍。師曰。血濺梵天。曰如何是一喝如踞地師子。師曰。驚殺野狐狸。曰如何是一喝如探竿影草。師曰。騐得你骨出。曰如何是一喝不作一喝用。師曰。直須識取把針人。莫道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