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秦嶺鐵牛德遠禪師
自印心於荊山。後菴居秦嶺。一日身披紅布袴頂笠。揮鋤地中。朝陽來參見曰。者漢好似一頭軍。師曰。看箭。陽作躲箭勢師近前携手行。至一菴乃曰。我乃徑山之裔。在此待人數十年矣。汝今既來。當為我求人中興祖道。留住三月。付偈曰。就身能打劫。劈筈善奪窩。三玄從此出。三要不為多。探竿影草主賓分。獅子迷蹤奈我何。
大鑑下第二十八世
鐵牛遠禪師法嗣
敘州府朝陽月明聯池禪師
郡之范氏子。係范郡司馬之後也。幼居林下。一日有僧過訪。不遇因題。聯於壁曰。阿彌陀佛閒也。念忙也。念念得佛也。無念也。無無也。無扭落鼻孔。最上乘禪。朝亦參。暮亦參。參到禪亦寂。參亦寂。寂亦寂。劈開面門。師見之。忽然厭世。便祝髮就之。彼僧已先去矣。遂杖笠南遊。苦辛萬狀。單以是聯為提撕話。久之。洛伽道逢一僧偉儀殊相。師在前失脚念佛一聲。僧曰。此敲門瓦子著他何用。師遂問。拋却後如何。僧曰。葉落歸根來時無口。師始豁然。復遊少林會。無言語默深契。但師懷念佛祖道脈。擔荷非易。終不自肯。竟入關中過秦嶺。受鐵牛之囑。(語載鐵牛章)由峩眉返敘州。居郡之朱提山朝陽洞。二十年。聚雲來參師。問曰。如何是古佛心。雲即拱手云。請師尊重。又問。不用音聲與色身。將何喚作本來人。雲便出。令一僧參只者是。僧曰。只者是還參箇甚麼。師曰。放汝三十棒。又應一座主請。至祭壇。指壇問曰。此是甚麼所在。主曰。北壇。師曰。久聞北壇原來在者裡主罔措。崇禎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端坐而逝。師壽六十有六。全身塔於洞之傍。
大鑑下第二十九世
朝陽池禪師法嗣
忠州聚雲吹萬廣真禪師
敘州宜賓人。姓李氏。其先三世為婆羅門。父無後。禱佛生焉。降神之日。大士八人臨其舍。一人指語父曰。此八寶應真出興於世。母即厭腥食素。三年離乳。至十五歲在牕下。與同學讀書。偶覽菊華歎曰。此華今歲凋零。來春發生。甞聞。生死事大。無常迅速。讀書寧免生死。竟絕學登少峩。參浩翁。久之返里。得大慧錄並獲正法眼藏。如臨舊物。朝暮參禮。如有所失。後遇一僧見訪問曰。如何是佛。師擬對曰。不是。再進曰。不是。師被者一劄塵念如灰。至午值僧磨刀。次急問。如何是佛。僧云。我今日磨剃刀。師於言下有省。次入朱提。參朝陽月明和尚。深蒙敲擊。即以白衣歸。為祖母說法。祖母逝後。服闋二年。方謀出家。先是有氅衣道者。謂里人曰。此處不久。當有至人出世。師果於萬曆四十一年癸丑秋。踰城入山。禮月明和尚受具。一日明謂曰。汝猶有一句未會。師即問。是那一句。曰不用音聲色身。默然良久。與我現出真空來。師拂袖便出。乃自惟曰。此事不可草草。是中必有玄要。遂辭之別山。汲水伐薪。自炊自力。經行危坐。脇不至蓆。苦參三載。復入朱提。親近月明和尚。師纔拜起。便問曰。畢竟如何現出。明引師手。掩其口。豁然大悟。乃曰。縱然奇特終是尋常。明遂出臨濟正宗源流付之。後閱華嚴。至入法界品。毗目仙人。執善財手。一須臾間。歷過佛剎。微塵數世界。參見微塵諸佛。法法不昧。至事事無礙法界。始解圓悟。示張無盡用處。從此五宗誵譌。悉皆玅契。初住郡之翠屏。得法者四人。俱先化去。乃杖策入吳。涉海過閩踵。粵至萬曆戊午。開法瀟湘之湖東。還蜀。住忠州之聚雲巴臺。夔州之寶峰興龍 上堂。劈面迎風。掌當胸輥肚拳。具眼衲僧向者裡用得猶是三五。一輪在在光輝。火樹銀花。時時燦爛若也。半明半暗。未夢見在呵呵。不是法門無面目。只怕蜈蚣太多足咦。
上堂。一不做。二不休。殺人須究親。下手捉賊。要識真領。頭平息了萬事丟。一顆明珠衣下收。焰山疊嶂從茲破。愛海波濤信不流。卓拄杖下座。
上堂。出眾者三十棒。不出眾者三十棒。出眾不出眾三十棒。有僧出眾問話不契。乃曰。直下三玄已露。何曾三要無施。落花流水空去。殿前古栢當機。
營盆上堂。颯颯凄風繞樹寒。夜深林裡靄雲煙。錢飛粉蝶千家紙。露溼綺羅萬淚衫。獨有長空輝月面。斗牛銀漢玉闌干。
小參。高聲喚云。看箭。遂以拂子向東指云。者一箭射透十方世界一切眾生性靈。只令山頭翻巨浪海。底熱烽煙枯木口。喃喃髑髏淚潸潸。又以拂向西指云。者一箭射斷十方世界一切眾生命根。只令撒手墮懸嚴。吐舌如扁擔。打碎頻伽瓶。扯斷紅絲線。又以拂向上指云。者一箭射開十方世界一切眾生慧眼。只令頂門光。亞竪驀直走。金蛇百千。手臂百千。執萬億毫端。萬億華。此是涅槃經上三點。老僧今日用作三箭却也。當箭即。當即箭。僧問。命根射斷後如何。師曰。斬釘截鐵。進云。如何是衲僧鼻孔掉轉。師曰。斑竹筒。
問如何是父母未生前面目。師曰。黑漆桶。
問僧僧是自己又歸箇甚麼。僧云和尚也。須歸方丈。師云。用歸作麼。僧趨前而立。師云。好箇臨終西方境。僧云。用臨終作麼。師曰。我是死了不曾埋底。僧曰。若活來西方則無也。師曰。如佛度一切。僧曰。既是死了不曾埋底。又如何答得話。師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