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過滄洲。
一日病革。侍者請偈。師叱曰。吾世壽尚有三年。已而果然。及化之日。忽拍手曰。阿呵呵。大眾是甚麼。看取。竟寂。世壽八十四。僧夏六十四。全身瘞寂照之右岡。
杭州府靈隱性原慧朗禪師
別號幻隱。台州黃巖項氏子。依樂清寶冠寺魯山出家。首參竺元道於紫籜山。繼詣徑山。謁元叟。叟問。東嶺來。西嶺來。師指脚下草鞋曰。者是三文錢買得的。叟曰。未在更道。師曰。某甲只恁麼。未審和尚作麼生。叟曰。念汝遠來。放汝三十棒。師大悟。出世鄞之五峰。遷金峨。洪武壬子。召天下高僧。建會鍾山。師與季潭泐與焉。季奉旨。住天界。師居第一座。提綱舉要。得表率叢林體。明年舉師。主金山。戊午陞靈隱。浴佛日上堂。舉藥山。因遵布衲浴佛次。山問。你祇浴得者箇。還浴得那箇麼。遵曰。把將那箇來。山便休去。師曰。者一箇。那一箇。一一從頭都浴過。藥山布衲謾商量。仔細看來成話墮。成話墮。轉誵譌。拍禪牀曰。武林春已老。臺榭綠陰多。
佛誕上堂。世尊纔生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曰。天上天下。唯吾獨尊。真成大人相。不是小兒嬉。雲門曰。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子喫。貴圖天下太平。要作老胡種族。直須恁麼始得。法昌曰。好一棒。太遲生。未離兜率。脚跟下好與一椎。豈到今日。雖然如是。大似賊過後張弓。將謂鬍鬚赤。更有赤鬚鬍。黃面老子末上賣俏。固是旁若無人。雲門法昌。雖則見義勇為。爭奈劍去刻舟。以拄杖畫一畫曰。還會麼。一把柳絲收不得。和煙搭在玉闌干。
上堂。今朝閏五月初一。依舊日從東畔出。衲僧箇箇解知音。短咏長吟皆中律。梅雨晴樹陰密。林下優游何得失。無位真人赤肉團。等閒靠倒維摩詰。
佛涅槃日。上堂。涅槃生死等是空華。佛及眾生皆為剩語。諸人到者裡作麼生。良久拍禪牀曰。但見落花隨水去。不知流出洞中春。
浴佛上堂。香嚴道。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尚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眾中若有箇漢出來道。長老錯了也。今朝四月八。是佛生日。如何舉此公案。山僧只對他道。住持事繁。便下座。
為碧峰和尚闍維奠茶。五臺山拾得來。誠非凡種。關西子沒頭腦。却是靈根。惟茲一盞清茶。蕩滌眾生熱惱。只如則川拋下茶籃。仰山撼動茶樹。畢竟明甚麼邊事。乃度盞曰。踏翻生死海。靠倒涅槃城。
室中垂語曰。昨夜蓮華峰。被蜉蝣食却半邊。你因甚麼。不知冷泉亭。吞却壑雷亭即不問。南高峰北高峰。鬥額是第幾機。眾莫有契者。無何遭誣罔被逮。或勸師早自為計。師不顧。怡然詣所司。未鞫。即廡下說偈。端坐而逝。時洪武丙寅六月二十三也。壽六十九。坐夏五十八。
杭州府上竺我菴本無禪師
黃巖人。從淨慈方山落髮。依寂照於中竺掌綱維。有舅氏。教庠老成。挽之更宗。於是見湛堂澄于演福。研精教部。寂照惜其去。作偈寄之曰。從教入禪今古有。從禪入教古今無。一心三觀門雖別。水滿千江月自孤。後出世弘教。既為湛堂嗣。仍爇一香報寂照。不以跡異而二其心也。寂照示寂時。師住四明延慶。照特遺書。囑其力弘大蘇少林二家宗趣。餘無他言。師於祭筵拈香。乃曰。妙喜五傳最光焰。寂照一代甘露門。等閒觸著肝腦裂。氷霜忽作陽春溫。我思打失鼻孔日。是何氣息今猶存。天風北來歲云暮。掣電討。甚空中痕。後臨終無疾。坐蛻于白雲臺。
蘇州府開元愚仲善如禪師
吳江人。上堂。佛身充滿于法界。普現一切群生前。為甚麼滬瀆居民黃老之流迎之。而風濤駭吐像即沉沒。吳縣朱膺東靈帛尼請之。而靈相峩峩雙泛。試就提捧忽爾升舟。今山中所奉。維衛迦葉二石相是也。豈非隨緣赴感靡不周。而恒處此菩提座乎。然雖如是。若作恁麼會。大蟲看水磨。不作恁麼會。真州望長蘆。恁麼不恁麼。總拈却又作麼生。清平世界不用譌言。
示草菴僧偈曰。國師萬代善知識。鴈宕草菴天下聞。得在其中居住者。生難遭想報深恩。度牒親從天上降。得來何翅萬黃金。時中若不修僧行。孤負皇王一片心。
晚年因法門從子瓛瑩中住萬壽。闢一室延之養老。及相本空繼席。待之尤至。故得優游以樂其道。甞居葑門直指菴。人因稱之曰直指和尚。將終。呼諸子訣別。泊然而逝。
杭州府靈隱樸隱天鏡元瀞禪師
會稽倪氏子。狀貌魁偉。性度坦夷。世間機穽。不識為何物。初從雪庭立祝髮。從昭慶濡受具戒。又從天岸濟。習台衡止觀。嗣有遠志。乃謁無見于華頂。復遊玉几叩石室。室令參元叟于不動軒。入門。叟為厲聲一喝。師不覺汗下。黏縛盡脫。遽稽首三拜而已。叟命居侍司。尋掌記室。至正丙申。出世里之長慶。陞天衣。洪武壬子。詔天下名桑門。建會鍾阜。師應召入內。從容問道。賜食而退。丙辰繼席靈隱。
上堂。聲不是聲。觀音三昧。色不是色。文殊法門。聲色無礙。普賢境界。拈拄杖畫一畫曰。大鵬展翹葢十洲。籮邊燕雀空啾啾。
上堂。即心即佛。嘉州牛喫禾。非心非佛。益州馬腹脹。不是心不是佛。天下覓醫人。灸豬左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