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隱文章道德。傾動一時。師微露文彩。得交相延。譽有嶼上人訶曰。子才若此。不思擔荷正法。乃甘作騷壇奴隷乎。師舌噤不能答。旋歸海雲。胸襟礙塞。目不交睫者踰月。忽一日見秋葉墜庭。豁然有省。走雙徑。謁寂照呈所證。照可之。至正壬午。出世昌國之隆教。尋領普慈。戊戌。遷淨慈。後領徑山。僧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師曰。十字街頭石敢當。僧擬再問。師曰。更要第二杓惡水在。
問。如何是賓中賓。師曰。君向瀟湘我向秦。曰如何是賓中主。師曰。常在途中不離家舍。曰如何是主中賓。師曰。常在家舍不離途中。曰如何是主中主。師曰。橫按鏌鋣全正令。太平寰宇斬癡頑。曰賓主已蒙師指示。向上宗乘事若何。師曰。三年一閏。九日重陽。
問。眾生為解礙。菩薩未離覺。和尚作麼生。師曰。天寒日短。兩人共一盌。
問。釋迦已滅。彌勒未生。正當今日佛法委付何人。師曰。老僧打退鼓。曰前無釋迦。後無彌勒。還有參學分也無。師曰。風不來。樹不動。
問。佛法禪道。相去多少。師舉手曰。展則成掌。握則成拳。僧禮拜。師曰。狂狗趂塊。
問。如何是清淨法身。師曰。月色和雲白。松聲帶露寒。
問。竺土大仙心。東西密相付。如何是密付底心。師曰。九秋黃葉亂飄金。曰和尚莫將境示人。師曰。老僧罪過。
問。擬心即差。動念即乖。不擬不動。還有過也無。師曰有。曰畢竟如何則是。師曰。莫認自己清淨法身。
問。如何是毗盧師。師曰。斷跟草鞋。曰如何是法身主。師曰。尖簷席帽。曰學人不會。師曰。現成行貨。有甚麼不會。僧擬議。師便喝。
問。至道無難。唯嫌揀擇。不揀擇時如何。師曰。遇飯即飯。遇茶即茶。僧禮拜。師曰。放汝三十棒。
問。蓮華未出水時如何。師曰。寒則普天普地寒。曰出水後如何。師曰。熱則普天普地熱。曰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門前一湖水。
問。心佛及眾生。是三無差別。還端的也無。師曰的。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箇甚麼。師曰。不識。
問。佛身無為。不墮諸數。因甚有千百億化身。師竪拂子曰。你道。者箇是第幾身。僧擬進語。師便喝。
問。元正啟祚。萬物咸新。如何是新年頭佛法。師曰。日日香華夜夜燈。曰蒲團靜倚無餘事。永日寥寥謝太平。師曰。知恩方解報恩。
問。如何是本身盧舍那。師曰。不離闍黎所問。曰如何保任。師曰。彼自無瘡。勿傷之也。
問。不起一念時如何。師曰。道者合如是。曰與麼則依而行之。師曰。虗生浪死漢。
問。如何是一句中具三玄。師曰。萬仞峰頭駕鐵船。曰如何是一玄中具三要。師曰。眼裡瞳人吹木呌。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吹折門前一株松。曰學人不問者箇風。師曰。汝問甚麼風。曰家風。師曰。我者裡。大功不竪賞。
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深山藏毒虎。曰見後如何。師曰。淺草露群蛇。曰見與未見時如何。師曰。日出東方夜落西。
問。三世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未審知有箇甚麼。師曰。師姑元是女人做。
問。聲聞見性。如夜見月。菩薩見性。如晝見日。和尚見性。如箇甚麼。師曰。黃河九曲。水出崑崙。曰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還端的也無。師曰。問取達磨大師。僧擬議。師曰。鷂子過新羅。
問。達磨未來時如何。師曰。眼在鼻上。曰來後如何。師曰。脚在肚下。
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曰。脚板大如手掌。曰如何是衲僧行脚事。師曰。緊捎草鞋。
問。如何是先照後用。師曰。拈起少林無孔笛。等閒吹出萬年歡。曰如何是先用後照。師曰。彫弓已挂狼煙息。萬里謌謠賀太平。曰如何是照用同時。師曰。泥牛吼處天關轉。木馬嘶時地軸搖。曰如何是照用不同時。師曰。猶握金鞭問歸客。夜深誰共御街行。
上堂。冬至月頭。賣被買牛。冬至月尾。賣牛買被。一年三十六旬有六日。以閏月定四時成歲。移易一絲毫不得。東頭買貴。西頭賣賤。三十年後。破草鞋向甚處著。
上堂。時維三月。節屇清明。不寒不暖。半陰半晴。落華啼鳥一聲聲。驀拈拄杖曰。穿却解空鼻孔。[翟*支]瞎達磨眼睛。踏破草鞋赤脚走。好山猶在最高層。
佛成道日上堂。舉趙州問南泉。如何是道。泉曰。平常心是道。州曰。還假趨向否。泉曰。擬向即乖。州曰。不擬爭知是道。泉曰。道不屬知。不屬不知。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若真達不疑之道。廓如太虗。豈可強是非耶。師曰。王老師過犯彌天。將釋迦世尊。六年雪山千苦萬辛。所得無上大道。等閒華劈殆盡。合與二十拄杖。當時趙州眼光。爍破四天下。面被熱瞞則且置。今日眾中。莫有為世尊拔本底麼。如無。隆教不是為他閒事長無明。忝為遺教遠孫。未免出隻手去也。拽拄杖下座。一時打散。
上堂。拈拄杖曰。十地驚心。二乘罔測。卓一卓曰。子承父業。賺殺多少人。靠拄杖下座。
上堂。趙州道箇洗盋去。其僧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