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為善不同。同歸於治。窮其至妙。不出一心。此教之理所以同也。此心也。此理也。天下未甞有異也。迹之雖異。若推而極之。必當致其同也。又曰。若得本忘末。不為迹之所惑。研窮心性之原。直趨至善之地。則殊途同歸。無有彼此之間矣。又曰。是心也。變而不動。死而不滅。斯理之明。昭如皎日。且安得而自蔽歟。若人識此心悟此理。在儒為真儒。在僧為聖僧矣。心昏理迷。莫知所往。本之既失。諍論復何益哉。又曰。儒者。志在排佛。故作人死斷滅之說。以破生死論迴之論。不知反違周孔聖人之意。甚則撥無因果。廢滅天理。以造物歸於無知。善惡皆無果報。至仁夭暴壽。敬慎蒙禍。淫佚獲福。小人儌倖。君子無辜。不明前因。曲為之說。理則不通。障正知見。惑亦甚焉。又曰。自漢以來。經書迭至究其指歸。誠所謂窮心性之原。入至善之地者也。又非但文字而已。至如日月雲霞。飛潛動植。色聲香味。而咸臻妙理。此教之體也。得失違順。生死苦樂。事物遷流。而常住真性。此教之相也。文音語默。食作動息。威儀典章。而隨機普應。此教之用也。具是三者。其道大行矣。孰能排而毀之。拒而絕之乎。智者。體吾佛之理。觀孔聖之道。性理之學。益加詳焉。而勸善戒惡之文。尤為緊切。大有功於名教。豈可自生違背。蔽吾心之良知也哉。
其觀心解略曰。心該萬法。法徹心源。至理難知。觀心斯得。故。世尊初成正覺。嘆曰。奇哉我今普見一切眾生。具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葢。人由迷此心體。不知反求。外為六塵所惑。內生沉掉二病。是以。局促無知。偏僻異見。唯佛如來。返觀此心。頓悟本性。成等正覺。故。於世間無量百千法門。出世間無量百千法門。莫不洞明無礙。廓徹無違。故號三界大師十方慈父。今儒者。尚不自識本心。豈能以心觀物哉。又曰。葢不識自心。則其本已失。安能觀物明理哉。又曰。虞書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者。此心學之源也。人心妄想也。由執著顛倒故危。道心天理也。非思議之所能及故微。精者不昧。一者不雜。由無思故不昧。無為故不襍。乃能盡其至誠。固守此中道也。中者。即中庸之中。在心而不在物。在內而不在外。子思所謂喜怒哀樂未發者是也。子思但以情識未動。即是中義。與吾佛一念無生之理相近。止欠悟耳。儒者釋中曰。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乃已發中節之和也。便違子思之意矣。葢喜怒哀樂未發之時。無有形相可見。豈有偏倚過與不及之事乎。又曰。彼既不知觀心之妙。徒欲以徧計之妄心。觀物以窮理。譬如塵鏡未磨。水漩未止。擬求鑒物。未之有也。自不知此理在內。惟務外求。故。學解益多。去道愈遠矣。又曰。一日觀心證理。則天下萬物萬事之理。皆貫通焉。夫子亦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則亦求其在內者矣。
其內教外教辯略曰。教有內外不同故。造理有淺深之異。求之於內。心性是也。求之於外。學解是也。故心通則萬法皆融。著相則目前自昧。嗚呼。外求之失。斯為甚矣。今儒學之弊。浮華者。固以辭章為事。純實者。亦不過以文義為宗。其視心學。則皆罔然也。宋之大儒。深知其病。又知吾心上工夫為有本。是當敦本抑末。以斥其言語文字之非。可也。何自為矛盾歟。又曰。昔者聖人。皆以內學為本。而推其用於外。後世文儒務外。遂不知有心學之源。乃以學解為事。惟宋河南之學。始言性理。而有實踐之跡。然但知心之用。而不究心之體。遂不知養未發之中。又昧太極之理。在兩儀未判之先。或以物理為性理故。本末體用。於是乎不明。而堯舜周孔之道微矣。又曰。悟則謂之內。解則謂之外。此內教外教。所以不同也。儒者。專用力於外。凡知解所不能及者。不復窮究故。不知允執厥中之道。天理流行之處。皆在思慮不起。物欲淨盡之時。履踐雖專。終不入聖人之域矣。
其作用是性解略曰。大覺無思。乃徧知於世界。識情有著。徒妄起於塵勞。佛與眾生。本同一體。但因迷悟。見有殊途。佛性只在眼耳鼻舌之間。妙用不離見聞覺知之際。直是一塵不受。一法不舍。名為直至道場。頓見本來面目。又曰。經云。如我按指。海印發光。汝暫舉心。塵勞先起。若無心體會。則森羅萬象。一鑑昭然。此按指發光。所謂一念不生全體現也。若說是性。即是認著影子。使毫釐繫念。瞥爾情生。業相宛然。仍前迷倒。此舉心塵起。所謂六根纔動。被雲遮也。到此著力不得。又曰。三代而上。未有佛可名。惟聖帝繼天立極。推本於天。言人得此明覺知理。於天故曰。天命之謂性。性者。言人皆以此明覺為體也。率依此覺性。而常不昧。謂之道。修者。即養其喜怒哀樂未發之中也。中者。私欲未起之時。純乎天理者也。私欲未起。則無思無為。寂然不動。寂者。誠也。至誠無思。故曰。道不可須臾離也。繼之以戒謹恐懼。不覩不聞之際。不使隱微之或動。皆是養此未發之中。常覺不昧故。發為中節之和。則仁義禮智。不待思而中矣。斯所以為教後章。言誠者寂也。明者覺也。寂而覺。曰天之道。覺而寂。曰人之道。皆修道之義也。又曰。聖人得此理。乃立世間治教之法。吾佛得此理。乃立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