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向延聖拂子頭上。入方網三昧。東方入定四方起。乃至。男身入定女身起。還會麼。野色更無山間斷。天光直與水相連。

  順天府慶壽寺玄悟玉禪師(雲門宗。嗣圓通)

  金顯宗。遣中使。持紙一張。書心佛二字。問師。者是甚麼字。師曰。不是心不是佛。稱旨。次日。賜十一字句詩曰。但能了淨萬法因緣何足問。日用無為十二時中更勿疑。常須自在識取從來無罣礙。佛佛心心心若依佛也是塵。師答曰。無為無作認作無為還是縛。照用同時電卷星流已是遲。非心非佛喚作非心猶是物。人境俱空萬象森羅一鏡中。

  揚州府高郵州定禪師(雲門宗。嗣玄悟)

  初參玄悟。悟室中舉僧問玄沙。如何是清淨法身。沙曰。膿滴滴地。師于是有省。僧問。透網金鱗以何為食。師曰。乾屎橛。

  老素首座

  生平一關深隱。罕有識之者。元明宗天曆問。有僧得其與居述懷三偈手蹟。詣紫籜。求竺元道著語。竺元曰。諸方。皆以其不出世不說法為恨。今讀此三偈。如金鐘一擊。眾響俱廢。謂之不說法可乎。其偈曰。傳燈讀罷鬢先華。功業猶爭幾洛叉。午睡起來塵滿案。半簷斜日落庭花。尖頭屋子不教低。上有長林下有池。夜久驚飇掠黃葉。却疑蓬底雨來時。浮世光陰日已斜。題詩聊復答年華。今朝我在長松下。背立西風數亂鴉。

  溫州府鴈山羅漢寺證首座

  見道明白。晨朝躬自汛掃。或問。者片田地。掃得乾淨也未。座竪起苕帚示之。又問。真淨界中。本無一塵。掃箇甚麼。座亦竪起苕帚示之。甞題九牛山偈曰。四五成羣知幾年。春來秋去飽風煙。清溪有水無心飲。綠野不耕長自眠。箇箇脚跟皆點地。腰頭鼻孔盡撩天。尋常只在千峰頂。大地人來不敢牽。

  寧波府雪竇常藏主

  橫山之高弟也。不諳文字。專習禪定。儕輩呼為常達磨。所作偈頌。事理圓融。音律調暢。其頌鐵牛曰。紅爐百煉出將來。頭角崢嶸體絕埃。打又不行牽不動。者回端不入胞胎。海門偈曰。猛風吹起浪如山。多少漁翁著脚難。拌命捨身挨得入。方知玉戶不曾關。苦筍偈曰。紫衣脫盡白如銀。百沸鍋中轉得身。自是苦心人不信。等閒嚼著味全真。息菴偈曰。百尺竿頭罷問津。孤峰絕頂養閒身。雖然破屋無遮葢。難把家私說向人。

  松江府清谷禪師

  曰坱北子。姓蔣。生不委處。通經史。言簡辭邃。至正初。抵松江。坐太古圓室。已則入市廛。沈蒲團。施地為菴。融然一室。足不踰閫。有問曰。近思錄定。然後有光明。是金丹否。師曰。賢且去味中庸。甞示沈以偈曰。萬紫千紅總是春。何須饒舌問東君。啞人得夢向誰說。竪起空拳指白雲。又曰。不偏不倚立于中。不著西兮不著東。超出古今情量外。一毫頭上釣蒼龍。一日進沈曰。吾乘化盡矣。若等勉之。言訖。泊然蛻去。

  太原府五臺鐵勒院子範慧洪大師

  因閱楞嚴。至一人發真歸元十方虗空悉皆消殞處。忽大悟。遂造河朔汶處。陳所見。汶可之。臨終說偈曰。六十春光又八年。浮雲收盡露青天。臨行踢倒須彌去。後夜山頭月正圓。更衣坐脫。

  建寧府蔣山慧空元模禪師

  古田蘇氏子。元成宗大德庚子。定中遊蔣山。山為昔玄獎禪師道場。有老人迎謁曰。吾為師守此山。五百年矣。言畢。化黑龍而去。既寤乃曰。吾常還此山也。遂往卓菴。一日謂眾曰。吾昔於佛所。號慧空菩薩。今化緣既畢。即當入滅。因為眾說偈曰。四十餘年寄俗塵。如今却顯箇中尊。巖頭一夜東風起。吹得華開滿樹春。鐵船無柁亦無蓬。撐入金蓮性海中。末後一機今說破。白雲元不離長空。大地山河無處覓。虗空撞破見端的。縱使鐵輪頂上旋。本性靈明原不失。復曰。西天第三代商那和修尊者。隱象白山。現龍奮迅三昧。說法調伏諸外道。然後化火自焚。吾今象鼻巖前。亦當如是。言畢。雲霧四起。雷雨大作。化火自焚。塔於菴之西。

  開封府鄭州普照寺佛光道悟禪師

  臨洮蘭州宼氏子。偶宿灣子店。聞馬嘶。豁然大悟。歸告母曰。某於途中。拾得一物。母曰。何物。師曰。無始來不見了底。母掌曰。何喜之有。遂辭母參方。母曰。將何之。師曰。水流須到海。鶴出白雲頭。遂往參白雲海。海為印記。金大定甲辰。出主普照。久之。退居竹閣菴。晚年。浮沉洛川。人莫之測。嘗曰。道我凡耶。曾向聖位中來。道我聖耶。又向凡位中去。道我非凡非聖耶。我却向你眼睛鼻孔裡。七顛八倒去。金泰和乙丑五月十三。無疾而逝。壽五十五。臘三十九。

  真定府嘉山來禪師

  僧問。鐵牛和尚塔何在。師以手指之。僧忽省發。乃示頌曰。鐵牛鐵牛。更莫別求。有人問我。竪起指頭。

  杭州府天目一山魁菴主

  蘇州人。天資敏捷。通內外典。與平石砥友善。棲遲巖谷。不與世接。僅有山麓洪氏子往來送供。一夕。洪氏婦。夢魁乘肩輿而至。覺而產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