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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中国撰述史传部禅宗-续灯正统-清-性统-第205页

癘。餓莩載道。當道發儲賑濟。命醫救療。舉師董其事。銓部虞淳熙。舉慧日點五百病僧因緣。請師判斷。師為拈之曰。慧日自甘。窮子捨己。從人西院。屈陷平民。將生就死。可惜五百僧只解點著便行。曾無一箇高臥不起。致令慧日顯異惑眾。禍及兒孫。郡主深切民瘼。山僧急趨時難。倉卒中。失帶了竹杖子。不免奮空拳。向居士癰腫上。劈地一下。敢保沉疴潰散。毒血淋漓。六脉調和。百骸舒畼。雖然如是。云何一人能令眾起。不見道。陽回片葉。春滿千林。者事且置。祇如終日把竹杖子。東指西揮。不如一直在木頭上。朝持暮守。守來守去。忽然枯木重榮。便是死人再活。說甚麼竹木。管取盡大地草木叢林。悉皆成佛去也。何以故。青青物外虗空體。即是如來堅實心。
  問。參禪念佛。可融通否。師曰。若然是兩物。用得融通著。
  舉世尊默然良久。外道謂開我迷雲。空生宴座不言。帝釋曰善說般若話。拈曰。良久處。欲望開迷。陰霾萬里。宴座邊。擬聞般若說。竟多時。雖然。鞭頭得旨。空裡飛花者。畢竟見箇甚麼。
  示採蕨者曰。心訣教我如何談。蹉過山前好時節。蕨蕨。竪起拳頭向君說。又新春日。示眾。今日賀新春。歲時重換却。昨日作麼生。十二月廿八。
  自像贊。十畵九不像。惱殺丹青匠。庶幾此近之。權留作供養。若道者便是。依然成兩樣。不兩樣三十棒。
  臨寂。預於半月前。別眾曰。吾將他往矣。眾莫諭。至期微疾。面西端坐而逝。當萬曆庚辰四月□□日。世壽八十。臘六十□。塔全身於本山。
南康府雲居顓愚觀衡禪師
行脚時。甞過雲間。因訪陳眉公。三度通刺。適公有事。未及接見。師乃留偈而去。偈曰。硯池三泖秀。筆架九峰高。堂上讀書子。清風吹布袍。公見偈。急呼舟追之。至蘇州。而師却杜門不見。初出住楚寶慶五臺菴。次遷金陵紫竹林。萬曆末年。領吉州青原。晚遷雲居。僧參。拜起便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請坐。僧坐又問。師曰。何必忙。曰某甲特特遠來。乞師指示。師曰。病僧實不知佛法。僧懡[怡-台+羅]而退。時有聞上座。謂師曰。諸方手段。縱好殺人。必有血痕。和尚殺人。莫道血痕。氣息也無。師曰。你又來塗污病僧。
  問。普門大士。今在何處。師作咳[口*敕]勢曰。問甚麼。僧罔措。又僧問。大士今在何處。師曰。大士且置。上座今在何處。曰現親覲和尚。師曰。病僧不受親覲。曰某甲何曾親覲。師曰。者前言不顧後語漢。出去。
  鎬上座。依久。一日辭去。索師舊行脚為信。師曰。我一向擔板。有甚舊行脚。只有一頂破樺皮帽子。不嫌收取去。曰就請師舉足示之。鎬禮謝。師示以偈曰。禪人索我舊行脚。只有一頂破樺帽。舉足為君重指陳。若陰若晴莫忘却。
  問。婆子具何手段。便燒却菴。師曰。諸供養中。法供養最曰。菴主便去。未審。是何意思。師曰。明鎗易躲。暗箭難防。
  問。一口氣不來。畢竟向甚麼處去。師曰。鏡面明鏡背暗。曰不會。師曰。雲歸山水歸海。
  問。如何是二種根本。師曰。火性燥。水性溼。
  問。如何是常住真心。師曰。青山[山*突]屼。綠水長流。曰真心與妄想。相去幾何。師曰。黃花熳熳。翠竹珊珊。
  問。和尚是誰家兒孫。師曰。臨濟。曰臨濟機如雷電。和尚為甚綿軟如泥。師曰。好兒不住爺屋。又僧問。和尚是誰家兒孫。師曰。曹洞。曰憨大師親見笑巖。為甚道是曹洞。師曰。將此深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
  問。和尚主持此宗。為甚教人禮大士。及生淨土。師曰。家家門口長安路。曰何不決定一門。師曰。活人不做做死漢。
  有圓通頌百首。一曰。展脚長眠白月下。光明不讓水晶宮。睡濃不做圓通夢。佛祖都為過耳風。一曰。廣大普門深復深。九重窅寞更沉沉。玉階青鎖行人斷。鎮日簾垂鳥不音。一曰。誰家公子慣風流。淺履輕衫錦市遊。醉倒春臺迷出處。正知身在岳陽樓。一曰。眼底笙簧聽不盡。耳邊朱紫任參差。飛刀雨矢盈空下。正是圓通自在時(憨山清嗣。悞列此)。
佛妙禪師
昆明人也。出家於天華寺。洪武十六年。赴京賜衣盋錫杖。遊兩浙。宣德四年十二月。沐浴更衣。書偈曰。去年七十九。今年滿八十。萬里為參尋。世緣今已畢。擲筆端坐而化。
紫栢達觀真可大師
句曲沈氏子。性忼慨激烈。弱不好弄。不喜見婦人。年十七。剃髮遊方。聞誦張拙偈。斷除妄想重增病。趨向真如亦是邪。大疑之。一日齋次。忽大悟。乃曰。使我在臨濟德山座下。一掌便醒。安用如何若何。北遊京師。參徧融。萬曆癸卯秋。忽妖書發。師罹難。先是。神宗手書般若經。偶汗下漬紙。疑當易函。遣近侍質于師。師以偈進曰。師汗一滴。萬世津梁。無窮法藏。從此放光。上大悅。由是注意焉。適見章奏。意甚憐之。在法不能免。因逮及。旨下著審而已。拷訊時。師神色自若。持議甚正。以衰老殘軀。備甞笞楚。抵死不屈。十二月五日入獄。法司定罪欲死師。師說偈曰。一笑繇來別有因。那知大塊不容塵。從茲收拾孃生足。鐵橛華開不待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