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僧往一如所教。馬祖曰。自從胡亂後三十年。不少鹽醬。僧回舉似嶽。嶽深肯之。師曰。馬大師三十年不少鹽醬。方可聚徒說法。山僧者裡。三十年不曾見箇鹽醬。汝等在者裡。討甚麼盌。以拄杖一時趂散。
上堂。當門一隻箭。來者看方便。擬通問如何。穿過髑髏面。
僧參問。從上千七百老凍儂。某甲今日一串穿來。獻與和尚。伏請判斷。時門外忽犬吠。師遽顧侍者曰。看是甚麼客來。侍者出問話。僧罔措。師曰。上座適纔問甚麼。僧擬重舉。師與連棒打出。
一日有二尼參。禮拜起左右各立。師曰。女子如來前入定。有錢不解使。臺山婆子驀直去。解使却無錢。你道者兩箇老婆禪。如何得恰好去。尼左者走過右邊。右者走過左邊。合掌相向。各噓一聲。師曰。與麼非但解老婆禪。更會鼓粥飯氣。尼曰。和尚惜取眉毛好。師曰。山僧眉毛且置。周金剛買油餈點心。食到口邊。被婆子奪却。劉鐵磨請溈山往臺山大會齋。溈山不赴。等是者箇時節。你道。為甚麼取舍不同。二尼作禮曰。某等若不來禮拜和尚。爭得見古人神通大用。師曰。好各與三十棒。恰值拄杖不在。且歸茶堂喫茶。
僧問。如何是文殊普見三昧。師曰。死人眼。曰如何是觀音普聞三昧。師曰。死人耳。曰如何是一言道盡底句。師曰。死人口。
一僧請益。現世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話。師曰。汝有疑否。曰有疑。師曰。有疑則為人輕賤。無疑則應墮惡道。僧沉吟。師曰會麼。曰不會。師曰。把出你不會底來看。曰不會。教某甲把出箇甚麼。師曰。汝之罪業。劃然消矣。僧禮謝而去。
問。玄沙不出嶺。保壽不渡河。落第幾機。師曰。總落第二機。曰如何是第一機。師曰。玄沙不出嶺。保壽不渡河。曰畢竟得箇甚麼。師曰。灼然畢竟得箇甚麼。
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師曰。柳影橫塘魚上樹。槐陰罩地馬登枝。僧曰。與麼則形影兩分。曲直自顯去也。師曰。未曾飽食廬陵米。徒把蒲團認作天。
僧參問。承聞諸佛出世為一大事因緣。如何是大事因緣。師曰。著衣喫飯。屙屎放尿。僧不肻。不拜而出。師喚回。示以偈曰。諸佛出於世。唯為大因緣。屙屎竝放尿。饑餐困打眠。目前緊急事。人只欲上天。談玄共說妙。遭罪復輸錢。僧慚惶。作禮而去。
有兩官人遊山。入門哦曰。茂松修竹。回顧見師。便問。如何是道人家風。師曰。茂松修竹。曰有何旨趣。師曰。自家觀不足。留與客來看。
有士人。閱師淨土偈。乃問。佛說是經。則有六方諸佛。出廣長舌相作證。吾師說偈。有何人證。師曰。居士舌頭亦不短。又問。何為不思議功德。師曰。前街人喚犬。後巷罵猫兒。又問。老師今年高壽。師曰。論年不見箇葷腥。作麼不槁瘦了。
僧問。處處入法界。念念見遮那。如何是遮那。師曰。淨地不須屙。
舉趙州問投子。大死底人却活時如何。子曰不許夜行投明須到話。頌曰。三十六物都灰燼。只遺一雙枯眼睛。置向九衢深夜後。無光明處作光明。
舉世尊拈華公案。頌曰。師資妙契芥投鍼。似海如何無處尋。石火光中曾著眼。始知佛祖不傳心。
舉經題[米-木+八]字。頌曰。黑白未分已墮偏。那堪擬議費鑽研。西乾此土諸賢聖。鼻孔撩天總被穿。
示座主。荷鉏到處費工夫。三兩文錢足可圖。鉏得他家田地淨。自家田地盡荒蕪。
示僧。法中幽趣眼中瞖。向上玄機境上塵。黑漆桶邊篐子斷。太平國內自由人。靜坐寒巖此病難。男兒爭肻自相瞞。轉身一步無多子。始信塵含法界寬。
室中垂語曰。佛未出世。祖未西來。元無佛法世法之名。迥出黑山鬼窟一句。作麼生道。又佛既出世。祖已西來。佛法世法。相為建立。不犯化門。道將一句來。又佛生凡聖。對待之門。世法佛法。名言強立。總拈過一邊。衲僧本分一句。試道將來。又尋常間。語言問答甚平易。甚不思議。剛被人問箇如何是汝本有底佛性。為甚麼却反眼竪口啞。又既為佛子。志階佛地。因甚一箇佛字。最不喜聞。
晚年退居京城柳巷。於萬曆辛巳正月十六日示寂。奉全身塔於小西門外。世壽七十。僧臘四十八。
漢陽巖禪師法嗣
九江府廬山大安禪師
襄陽郝氏子。幼禮古宗。祝髮於梅林宗。與古巖。同出天奇之門。而巖居終南。龍象景附。宗因使師就巖參學焉。師至。一語投機。輙授衣盋。後栖廬嶽三十年。道風藹著。楚人事之尤謹。新都汪伯玉。甞從師質疑。多有開發。萬曆己卯五月朔。說偈示寂。弟子就廬傍築浮屠。以藏舍利。世壽七十有三。僧臘五十有。
石州洪禪師法嗣
太原府五臺山龍樹菴寶應禪師
一日晨興。覩明星有省。述偈曰。日出東山。月沉西嶂。昨日今朝。曾無兩樣。
太原府五臺山楚峰禪師
居怭魔巖十餘載。木食澗飲。人不堪其憂。師恬如也。一日聞火爆聲大悟。占偈曰。眼睛突出死柴頭。赫赫神光照四洲。觸處現成人不委。幾回春去又逢秋。
玉堂和尚
僧問。如何是道。師曰。看脚下。曰如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