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參政邴。曾侍郎開。諧徑山謁大慧。慧聞至。乃令擊鼓入室。公欣然袖香趨之。慧曰。趙州洗盋盂話。居士作麼生會。公曰。討甚麼碗。拂袖便出。慧起搊住曰。古人向者裡悟去。你因甚麼却不悟。公擬對。慧揓之曰。討甚麼碗。公曰。還者老漢始得。

  侍郎李彌遜

  號普現居士。少時讀書。五行俱下。年十八。中鄉舉。登第京師。旋歷華要。二十八。為中書舍人。入圓悟室。一日早朝回。至天津橋馬躍。忽有省。通身汗流。直造天寧。適悟出門。遙見便喚曰。中書。且喜大事了畢。公厲聲曰。和尚眼華作麼。悟喝。公亦喝。於是機鋒迅捷。凡與悟問答。當機不讓。後遷吏部。乞祠祿歸閩連江。築菴自娛。忽一日示微恙。遽索浴。浴畢趺坐。書偈曰。謾說從來牧護。今日分明呈露。虗空拶倒須彌。說甚向上一路。擲筆而逝。

  覺菴道人祖氏

  建寧游察院姪女也。幼志不出適。留心祖道。於圓悟示眾語下。了然明白。悟曰。更須颺却所見。始得自由。祖答偈曰。露柱抽橫骨。虗空弄爪牙。直饒玄會得。猶是眼中沙。

  令人本明

  號明室。自機契圓悟。徧參名宿。皆蒙印可。紹興庚申二月望。親書三偈。寄草堂清。微露謝世之意。至旬末。別親里而終。草堂為跋其偈。刊行於世。大慧甞垂語發揚之。其偈曰。不識煩惱是菩提。若隨煩惱是愚癡。起滅之時須要會。鷂過新羅人不知。不識煩惱是菩提。淨華生淤泥。人來問我若何為。喫粥喫飯了洗盋盂。莫管他。莫管他。終日癡憨算海沙。要識本來真面目。便是祖師一木叉。道不得底叉下死。道得底也叉下死。畢竟如何。不許夜行。投明須到。

  成都府范縣君者

  嫠居常坐不臥。聞圓悟住昭覺。往禮拜。請示入道因緣。悟令看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箇甚麼。久無所契。范泣告悟曰。和尚有何方便。令某易會。悟曰。却有箇方便。遂令祇看是箇甚麼。後有省曰。元來恁麼地近那。

  太平懃禪師法嗣
  常德府文殊正導禪師

  眉州丹稜徐氏子。年三十得度。詣成都習唯識。自以為至。同舍詰之曰。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今目前萬象摐然。心識安在。師茫然不知對。遂出關。周流江淮。既抵舒之太平。聞佛鑑夜參。舉栢樹子話。至覺鐵[此/束]云。先師無此語。莫謗先師好。因大疑。提撕既久。一旦豁然。趨丈室敘所悟。鑑見來。便閉却門。師曰。和尚莫謾某甲。鑑曰。十方無壁落。何不入門來。師以拳擉破窓紙。鑑即開門。搊住曰。道道。師以兩手捧鑑頭。作口啐而出。遂呈偈多。趙州有箇栢樹話。禪客相傳徧天下。多是摘葉與尋枝。不能直向根源拔。覺公說道無此語。正是惡言當面罵。禪人若具通方眼。好向此中辨真假。鑑然之。後命分座。襄守請開法天寧。未幾。擢大別之文殊。
  上堂。師子嚬呻。象王哮吼。雲門北斗裡藏身。白雲因何喚作手。三世諸佛不能知。狸奴白牯却知有。且道。作麼生是他知有底事。雨打梨花蛺蝶飛。風吹柳絮毛毬走。
  上堂。拈拄杖。直上指曰。刺破憍尸迦脚跟。卓一下曰。卓碎閻羅王頂骨。乃指東畔曰。穿過東海鯉魚眼睛。指西畔曰。塞却西王母鼻孔。且道。總不恁麼時如何。今年雨水多。各宜頻曬[日*良]。
  宣和改元己亥。下詔改僧為德士。師上堂曰。祖意西來事。今朝特地新。昔為比丘相。今作老君形。鶴氅披銀褐。頭包蕉葉巾。林泉無事客。兩度受君恩。所以道。欲識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且道。即今是甚麼時節。毗盧遮邢。頂戴寶冠。為顯真中有俗。文殊老叟。身披鶴氅。且要俯順時宜。一人既爾。眾人亦然。大家成立叢林。喜得羣僊聚會。共酌迷仙酎。同唱步虗詞。或看靈寶度人經。或說長生不死藥。琴彈月下。指端發太古之音。棊布軒前。妙著出神機之外。進一步。便到大羅天上。退一步。却入九幽城中。祇如不進不退一句。又作麼生道。直饒羽化三清路。終是輪迴一幻身。
  庚子九月復僧。上堂。不挂田衣著羽衣。老君形相頗相宜。一年半內閒思想。大底興衰各有時。我佛知法有難。教中明載。無不委知。魔得伺便。惑亂正宗。鐃鈸停音。盋盂添足。多般矯詐。欺罔聖君。所賴我皇聖德聖明。不忘付囑。特賜宸章。仍還僧像。重新披削。實謂寒灰再焰。枯木重榮。迷仙酎。變為甘露瓊漿。步虗詞。翻作還鄉曲子。放下銀木簡。拈起尼師壇。昨朝稽首擎拳。今日和南不審。祇改舊時相。不改舊時人。敢問大眾。作麼生是舊時人。良久曰。秋風也解嫌狼藉。吹盡當年道教灰。
  建炎己酉春。示眾。舉臨濟入滅囑三聖因緣曰。正法眼藏瞎驢滅。臨濟何曾有是說。今古時人皆妄傳。不信但看後三月。至閏三月。鍾相叛。其徒欲舉師南奔者。師曰。學道所以了生死。何避之有。賊至。師竟被害。血皆白乳。賊駭驚。悔而去(師之視生死。可謂如夢幻矣)。

  韶州府南華知昺禪師

  蜀之永康人。初行脚。離鄉未久。聞受業一夕遺火成灰燼。師得書。擲之於地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