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九旬禁足魚遊網。三月安居鳥入籠。生殺盡時蠶作繭。如何透得者三重。卓拄杖曰。將成九仞之山。不進一簣之土。
開元入寺小參。舉雪峰問德山。從上諸聖以何法示人。山曰。我宗無語句。亦無一法為人。後有僧問雪峰。和尚見德山。得箇甚麼便休去。峰曰。我當時空手去空手歸。五祖拈曰。如今說向透未過者。有兩人從東京來。問伊近離何處。却曰蘇州。便問。蘇州事如何。伊曰。一切尋常。雖然。謾山僧不過。何故。只為語音不同。畢竟如何。蘇州菱邵伯藕。師曰。從門入者不是家珍。自己流來還同瓦礫。老東山依模脫墼。殊不知二大老正是食飽傷心。雖然。既是東京來。因甚却說蘇州話。
上堂。舉洞山冬夜喫菓子次。問泰首座曰。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動用中。動用中收不得。過在甚麼處。泰曰。過在動用中。山遂喚侍者。掇退菓桌。師曰。者箇說話。在今諸方。每至冬夜。未甞不拈出註解一上。然於正文。未曾道著一句。有底道。洞山只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抑屈人作麼。有底道。泰首座不得菓子喫。要且盡大地人皆不得喫。成人者少。敗人者多。殊不知。洞山有偏正回互不犯底手脚。直饒泰首座道不在動用中。也不得他菓子喫在。良久曰。水流黃葉來何處。牛帶寒鴉過別村。
除夕小參。今夜年盡月盡日盡。世事悠悠。何時是盡。明朝年新月新日新。千變萬化。又見重新。所以道。窮則變。變則通。垂鉤四海只釣獰龍。三千威儀。八萬細行。諸人固是不知。若得聲和響順。各守祖父田園。知道飯是米做。免向瞎驢邊滅却吾宗。卓拄杖曰。從前汗馬無人識。只要重論葢代功。
永福入寺小參。紅塵閙市。十字街頭。百草頭邊。孤峰頂上。若作佛法商量。入地獄如箭射。直得萬機休罷。千聖不携。聲前非聲。色後非色。檢點將來。正是髑髏前妄想。借使打破髑髏。揭却腦葢。踢倒須彌。踏翻大海。脚跟下推勘得出。也是落七落八。通方上士。出格高人。除非自作生涯。終不守他窠窟。現前大眾。冀善參詳。山僧二千里水陸間關。來此聚頭。不為別事。
冬至重建寢堂小參。豁開戶牗。重新舊日規模。當軒者誰。坐斷聖凡途轍。碧眼胡僧罔措。釋迦彌勒猶是他奴。燈籠露柱掀眉。文殊普賢權作走使。描不成畵不就。撲落非他物。華簇簇錦簇簇。縱橫不是塵。逴得便去。山河并大地。踏著便瞋。全露法王身。自古自今。說玄說妙。緇素不分者。如稻麻竹葦。就理就事。變通逸格者。能有幾人。伶俐漢沒窠臼。知是般事便休。且道。知底是甚麼事。寒來暑往。陰極陽生。庭前玉樹華開早。也勝東山水上行。卓拄杖。喝一喝。
上堂。舉育王夜參曰。少室無門戶。如何便得通。夜深寧耐立。聽我話西東。師召大眾。也有權。也有實。也有照。也有用。只是不得恁麼會。珍重。
除夕小參。一年三百六十日。今夜方始到頭。是汝諸人。於自己分上事。亦須知有到頭時節。若未得到頭。直須向前決擇。豈不見。大隨參七十餘員善知識。具大眼目者。只一二人。且如何是具大眼目者。五祖海上參尋數十員尊宿。洎至浮山圓鑑會中。直是開口不得。後到白雲。齩破一箇鐵酸饀。方得百味具足。遂云。華發鷄冠媚早秋。誰人解染紫絲頭。有時風動頻相倚。似向堦前鬥不休。喝一喝曰。修心未到無心地。萬種千般逐水流。
保寧入院小參。當軒大坐。百帀千重。一句全提。該天括地。佛眼覰不見。海口難宣。今古不同途。凡聖罔測。直得麒麟現瑞。鳳凰來儀。山色呈祥。人煙襍遝。其奈梁寶公蹉過達磨。雖曰觀音大士傳佛心印。畢竟不識者箇消息。是汝諸人還猛省麼。卓拄杖曰。若不同牀睡。焉知被底穿。
小參。舉死心示眾曰。行脚高人。解開盋囊。卸却包笠。去却藥忌。一人所在也須到。半人所在也須到。無人所在也須親到。師曰。者般說話。如黑石蜜中邊皆甜。雖然。不因夜來鴈。爭見海門秋。
除夕小參。今宵歲盡何曾盡。明日年來實不來。三十六旬如轉轂。幾番潮去又潮回。機輪轉處。掣電猶迷。大用現前。誰當辨的。廓情塵於未兆。忘至理於言詮。人人鼻孔撩天。各各安家樂業。文殊普賢起佛見法見。貶向二鐵圍山。燈籠露柱。突出金剛眼睛。呵呵大笑。麻三斤乾屎橛。諸人若作佛法商量。入地獄如箭射。到者裡。言思道斷。心行處滅。一種平懷。泯然自盡。正與麼時如何。良久曰。東風昨夜消殘雪。枯樹枝頭又著花。
結制小參。明日結夏來臨。只管悠悠過日。及乎打鼓陞堂。直是思量不出。諸人簇簇上來。未免將南作北。七佛以前。初無者箇消息。七佛以後。雖有者箇消息。終是不能圓悟如來無上菩提。不能證入圓覺伽藍。身心安居。平等性智。以致諸人九十日內。惟務口體。不務修持。背覺合塵。虗延歲月。五祖道。達磨大師信脚來。信口道。後代兒孫翻成計較。計較得成天清地寧。雲門扇子[跳-兆+孛]跳上三十三天。築著帝釋鼻孔。東海鯉魚打一棒。雨似盆傾。楚鷄不是丹山鳳。愛向梧桐樹上鳴。
甞垂示曰。向上更有事在。露出獅子爪牙。其間別有商量。未免當門按劒。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