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指示。堂曰。祇如仲尼道。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太史居常如何理論。谷擬對。堂曰不是不是谷迷悶不已。一日侍堂山行。時方巖桂盛放。堂曰太史聞木穉香麼。谷曰聞。堂曰吾無隱乎爾。谷釋然即禮拜曰。和尚得恁麼老婆心切。堂笑曰。祇要公到家耳。頌曰。渠儂家住白雲鄉。南北東西路渺茫。幾度欲歸歸未得。忽聞巖蕙送幽香。
  舉龐居士有男不婚有女不嫁話。頌曰。收拾山雲海月情。團圞鼻直眼眉橫。龜毛拂子兔角杖。敲得虗空嚗嚗聲。
  舉龐公訪大同提笊籬因緣。拈曰。普濟把定。被龐公痛處一錐。直得左轉右側。前依後隨。笊籬提起處。相呼作舞時。若言依樣畫猫兒。定把黃金鑄子期。
  僧問。如何是佛。師曰。矮子看戲。
  送僧還雙林偈曰。未到雙林見舊遊。眉橫新月眼橫秋。寒暄未舉宜先問。因甚橋流水不流。宋□□□□六月初九日示寂。

  華藏通禪師法嗣
  杭州府徑山虗舟普度禪師

  維揚江都史氏子。稍長無處俗意。母識其志。俾依郡之天寧出家。會與畢將運舟遇共語。畢大奇之曰。此兒短小精捍。音吐如鐘。他日法門爪牙也。携歸武林。從東堂院祖信受業。經五年去參方。初見鐵牛印於靈隱。時無礙唱道薦福。師特往叩。礙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師曰。金香爐下鐵崑崙。礙曰。將謂者矮子有長處。師曲躬作禮曰。謝和尚證明。天童晦巖光。大慈石巖璉。虎丘石室廸。相見皆器異。
  淳祐初。出世金陵半山。次遷潤之金山。潭之鹿苑。撫之疎山。蘇之承天。景定間。補天竺。旨陞靈隱。咸淳乙丑。詔住徑山。上堂。邪人說正法。正法悉皆邪。正人說邪法。邪法悉皆正。卓拄杖曰。邪耶正耶。又卓一卓曰。說耶不說耶。向者裡揀辨得出。黃金為屋未為貴。玉食錦衣何足榮。
  上堂。萬法是心光。諸緣惟性曉。本無迷悟人。只要今日了。既無迷悟。了箇甚麼。卓拄杖曰。千言萬語無人會。又逐流鶯過短牆。
  上堂。舉雲門示眾曰。汝等諸人。在此過夏。山僧深不欲向你道。惜取眉毛好。師曰。雲門靈龜曳尾。拂跡跡生。靈隱即不然。汝等諸人在此過夏。山僧直截向你道。口是禍門。
  舉臨濟道。有一人論劫在途中不離家舍。有一人離家舍不在途中。那箇合受人天供養話。頌曰。兔馬有角。牛羊無角。寸尺毫釐。天地寥廓。潘閬倒騎驢。顛殺黃番綽。
  住徑山。值火餘。志圖恢復。將有緒。俄示微恙。索筆大書曰。八十二年。駕無底船。踏翻歸去。明月一天。擲筆而逝。時□□四月二十四日也。全身塔寺東十里罘罳塢之陽。

  瑞巖嵒禪師法嗣
  蘇州府萬壽訥堂辯禪師

  上堂。釋迦老子。降誕王宮。初生下來。不妨令人疑著。及乎道天上天下唯吾獨尊。敗闕了也。後來冷地羞慚。四十九年三百餘會。救搭也救搭不來。收拾也收拾不上。諸仁者。要見釋迦老子底敗闕處麼。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上堂。你也在者裡。我也在者裡。人夫交接。兩得相見。時清休唱太平歌。一貫文。糴三斗半米。二貫五百文。買一箇大絹。好諸禪德。雖然如此。廚中有剩飯。路上有饑人。
  上堂。僧問古德。萬境來侵時如何。德曰坐却著。古德有障斷狂瀾底手段。未免勞心費力。或有問金山。萬境來侵時如何。只向他道。我既無心於萬物。何妨萬物常圍繞。
  上堂。我若與你說破。將後必然罵我。我若不與你說破。又恐你因循蹉過。忽有箇漢出來道。長老話墮了也。只向他道。老僧罪過。寄無準偈曰。鼈與猿交割不開。兄呼弟應似忘懷。及乎說到誵訛處。又却心肝不帶來。

  蘇州府虎丘清溪義禪師

  送僧偈曰。台山萬疊入眉青。途路同行各奔程。清曉鷄啼茅店月。是誰先起喚師兄。

  雪竇謙禪師法嗣
  蘇州府承天覺菴夢真禪師

  宣州人。八歲為僧。十九受具。二十行脚。所見尊宿。皆不能了決。慕無準。遂登徑山叩見。每到室中。輒戰怖。且忘却話頭。自此不去入室。晝夜只是坐禪。一日廊下行。聞火板鳴有省。自以為得。於是入室。準問。你是喫粥喫飯僧。參禪學道僧。師抗聲曰。喫粥喫飯僧。準曰。更須飽喫始得。師曰。謝和尚供養。自此只是看狗子無佛性話。既無入作處。乃過雪竇。見大歇。歇問。甚處來。師曰。徑山來。歇曰。火後事作麼生。師曰。五峰依舊插天高。歇曰。那事還曾壞麼。師叉手向前曰。幸喜不曾動著。遂挂搭歸堂。一夜更深。舉首見瑠璃燈。豁然大悟。從前所得。一時氷消瓦解。次日入室。歇舉。如何是佛。三脚驢子弄蹄行。聲未絕。師曰。一任[跳-兆+孛]跳。歇曰。甚處與楊岐相見。師曰。當面蹉過。歇曰。猶隔海在。師拍手呵呵大笑而出。久之開法永慶。遷連雲。陞何山。主承天。
  上堂。將心學佛。攝入魔宮。擬心參禪。墮在陰界。直饒嫌佛不肯做。被拄杖子穿過髑髏。恁麼看來。直是無你用心處。拍案曰。携取詩書歸舊隱。野花啼鳥一般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