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上座。尋常一張口。挂在壁上。今日無端入者行戶。未免拈出多年曆日。說似諸人。且要郭大李二鄧四張三。知得江南兩浙。春寒秋熱。
  示眾。若論箇事。直是省要。奈何諸人自作艱難。自作障礙。所以尋常東廊西廊。見諸人和南問訊。山僧便乃低頭相接。其實無他。只要諸人識得長老是西川隆慶府人氏。若也識得。便與諸人打些鄉談。說些鄉話。如今且未問你識得長老。且各自知得自家鄉井也得。還知麼。明州六縣。奉化八鄉。
  淳祐戊申秋。築室明月池上。榜曰退耕。乞老于朝。己酉三月旦。陞堂示眾曰。山僧既老且病。無力得與諸人東語西話。今日勉強出來。將從前所說不到底。盡情向諸人面前。抖擻去也。遂起身抖衣曰。是多少。十八日集兩序。區畫後事。親書遺表。及遺書十數封。言笑如平時。其徒請遺偈。乃執筆疾書曰。來時空索索。去也赤條條。更要問端的。天台有石橋。移頃而逝。停龕二七日。奉全身。塟於萬年正續之側。去寺四十里。塔曰圓照。

  杭州府靈隱石田法薰禪師

  眉山彭氏子。生而慧敏。年十六。從丹稜石龍山法寶院出家。二十二。薙髮受具戒。游方至石霜。禮雷遷塔。述偈曰。一念慈容元不隔。何須特地肆乖張。平高就下婆心切。惱得雷公一夜忙。師名由是大著。聞穹窿破菴道望。遂往依焉。菴室中。舉世尊拈華迦葉微笑話。師曰。焦磚打著連底凍。赤眼撞著火柴頭。菴異之。師於是決志依棲。與無準日相激礪。久乃辭去事遍參。靈隱嶽淨慈充華藏演。咸稱賞之。後出世蘇之高峰。次遷寒山。會蔣山虗席。廟堂以師補之。寶慶初。遷淨慈。端平乙未。復遷靈隱。
  上堂。一徑直。二周遮。衲僧會得萬別千差。庭前閒縱目。春盡尚餘華。老鬍不合過流沙。拍膝一下。便下座。
  上堂。大道體寬。無易無難。相頭買帽。此土西天。
  上堂。識得心。山嶽沉。握金成土。握土成金。脚前脚後。現成行貨。少室峰前。交點不過。
  上堂。石中有玉。沙裡無油。德山臨濟。未出常流。却憶寒山子。時臨古渡頭。
  上堂。見聞覺知。行住坐臥。眨上眉毛。早已蹉過。赤脚唱山歌。路上無人和。
  上堂。把定重關。諸人性命在山僧手裡。放開一綫。山僧性命在諸人手裡。而今也不把定。也不放開。山僧即是諸人。諸人即是山僧。三十年後。莫道蔣山和泥合水。
  示眾。劍刃翻身猶是鈍。屋頭問路太無端。楚鷄不是丹山鳳。何必臨風刷羽翰。
  淳祐甲辰三月望示眾。但得本莫愁末。喚甚麼作本。喚甚麼作末。松栢千年青。不入時人意。牡丹一日紅。滿城公子醉。山僧恁麼道。若有不肯底。是我同參。
  弟子師俊。繪師像求贊。有曰。末後一句。分付廚山。眾訝之。先是。師甞建接待院於西溪曰寶壽。明日忽示疾。又明日退歸寶壽。趨辦終焉計。訣眾而逝。窆全身於院後。壽七十五。臘五十三。

  南康府雲居即菴慈覺禪師

  西蜀人。舉雪峰因閩王問。擬欲葢一所佛殿去時如何。峰曰大王何不葢取一所空王殿。王曰請師樣子。峰展兩手。雲門曰一舉四十九話。頌曰。空王殿樣子。雪峰展兩手。添得老韶陽。一舉四十九。總是面南看北斗。
  讚船子道影曰。三十餘年在藥山。鬼家活計豈能傳。當時不得夾山老。你且耐煩撐破船。
  舉。僧問葉縣省。如何是密用心處。縣曰閙市裡輥毬子。曰意旨如何。縣曰。普請大家看話。頌曰。輥毬閙市大家看。一陣清風吹面寒。定亂不須雙刃劍。活人何必九還丹(師甞遊雲居。夜宿瑤田莊。夢安樂神告曰。師於此山。只有一粥之緣。明日午後到山。晚參罷。會旦過有二僧相毆。新到例遭擯逐。師竊訝之。後數年。雲居虗席。州符起師補處。師忻然承命。且徵前夢。方至瑤田莊。未入院而寂焉)。

  寧波府大慈獨菴道儔禪師

  贈製鞋者偈曰。透底工夫做已圓。須知密處自心傳。脚跟著地隨他轉。踏到驢年也未穿。

  薦福生禪師法嗣
  杭州府徑山癡絕道冲禪師

  武信長江荀氏子。以進士業。應詔不利。遂於梓州妙音院受業。游成都講肆。習經論。紹熈壬子。出峽往謁松源嶽于薦福。以歲儉不果。會曹源生。出世妙果。師造見。聆入門語有省。參堂。俾侍香。朝夕老拳痛棒不少貸。平生知見。至是絕無影響。曹源徙龜峰。師侍行。又三年。以偈辭遊浙。有尚餘窮相一雙手。要向諸方痒處爬之句。至浙。值松源主靈隱。門嚴戶峻。八閱月不得入室。或以失士告。源曰。我已八字打開。自是他當面錯過。師聞徹見曹源嘻笑怒罵。皆為人善巧方便。嘉定己卯。由徑山第一座。應嘉禾光孝請。香拈曹源。是時此菴元覺菴真逢菴原無相範石谿月等。皆在會中。道聞於朝。忠獻衛王。以堂帖除蔣山。居十有三載。嘉熈己亥。鼓山來聘。未行。雪峰牒至。領事半年。而天童詔下。眾集如海。兼攝育王住持事。
  上堂。天童用底。來育王用不著。育王用底。歸天童用不著。雖然如是。用不著處用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