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首虀菜 芙蓉米湯

  傳燈錄曰。福州牛頭微禪師。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山畬脫粟飯。野菜淡黃虀。僧曰忽遇上客來又作麼生。師曰。喫即從君喫。不喫任東西。
  芙蓉楷禪師錄曰。示眾云。山僧行業無取。忝主山門。豈可坐費常住。頓忘先聖付囑。今者輙欲効古人住持體例。與諸人議定更不下山。不赴齋。不發化主。唯是本院莊課一歲取得。均作三百六十分。日取一分用之。更不隨人添減。可以備飯即作飯。作飯不足即作粥。作粥不足即作米湯。新到相見茶湯而已。更不煎點。唯置一茶堂自去取用。務要省緣。一向辦道。

  或菴有兒 明教此郎

  寶訓曰。或菴體和尚初參此菴元布袋於天台護國。因上堂舉龐馬選佛頌。至此是選佛場之句。此菴喝之。或菴大悟。似此匿迹天台。丞相錢公象先慕其為人。乃以天封招提。勉令應世。或菴聞之曰。我不解懸羊頭賣狗肉也。即霄遁去。乾道初瞎堂住國清。因見或菴讚圓通像曰。不依本分。惱亂眾生。瞻之仰之。有眼如盲。長安風月貫今昔。那箇男兒摸壁行。瞎堂驚喜曰。不謂此菴有此兒。即遍索之。遂得於江心。固於稠人中。請充第一座。
  明教大師行業記曰。師諱契嵩。字仲靈。自號潛子。藤州鐔津人。出家遊方。下江湘。陟衡盧。首常戴觀音之像。而誦其號日十萬聲。於是世間經書章句不學而能。得法於筠州洞山之聰公。當是時天下之士學為古文。慕韓退之排佛而尊孔子。仲靈獨居作原教孝論十餘篇。明儒釋之道一貫以抗其說。諸君讀之。既愛其文又畏其理之勝而莫之能奪也。復著禪宗定祖圖.傳法正宗記。乃抱其書以游京師。府尹龍圖王仲義果奏上之。仁宗覽之。詔付傳法院編次。以示褒寵。仍賜明教之號。鐔津文集序曰。却關著書。書成携之京師。因內翰王公素獻之。仁宗皇帝又為書以先之。上讀其書至臣固為道不為名。為法不為身。歎愛久之。旌以明教大師之號。賜其書入藏。既送中書。時魏國韓公琦覽之以示歐陽文忠公。修公以文章自任以師表天下。又以護宗不喜吾教。及見其文乃謂魏公曰。不意僧中有此郎也。黎明當一識之。因往見之。文忠與語終日。遂大稱賞其學贍道明。由是師之聲德益振寰宇。

  霍山四藤 樂普隻箭

  傳燈錄曰。霍山景通禪師。初參仰山。仰山閉目坐。師曰如是如是。西天二十八祖亦如是。中華六祖亦如是。和尚亦如是。景通亦如是。語訖向右邊翹一足而立。仰山起來打四藤杖。師因此自稱集雲峰下四藤條天下大禪佛。後住霍山。
  傳燈錄曰。樂普山元安禪師。首問道于翠微臨濟。臨濟常對眾美之曰。臨濟門下一隻箭。誰敢當鋒。

  端設祖堂 鑑拆佛殿

  白雲端禪師祖堂綱紀序曰。吾道盛於此土。初祖菩提達磨之綱焉。剏立禪林之制。百丈大智之紀焉。此實天下之共知。而奈何天下祖堂中各以開山傳次者為其祖。殊不思乃宗乃祖所傳所持之最者乎。嗚呼。教來五百年後達磨始來嚮之。諸家之賢者豈不知。性即乎聖。何為竟自以性以聖之泥乎。乃須少林之後猶彈指頃。不假文字語默。有無釋然。亡其所得而自得還其本。又古之岩居穴處者。但以法為勝為味。殊不慮今日其間者驕。獨大智禪師慮之。而廓以禪林之度。由是資之。而少林之風至今藹然於天下。吾欲天下祖堂中以達磨大智正其位。以開山傳次者陪之。貴來者尊其始而歸其大。豈不然乎。羅湖野錄曰。隆禪師住虎丘。追繹白雲端和尚。立祖堂故事(云云)。白雲以百丈配享達磨。有識靡不韙其議。可謂知本矣。
  正宗贊曰。德山見性禪師。諱宣鑑。嗣龍潭。師凡住院。拆却佛殿。獨存法堂而已。贊曰。所謂拆佛殿。咬猪狗。不近人情底老尊慈。想不是花錦地戀繁華央痒底座主。

  月堂拒化 玉泉數饌

  寶訓曰。水菴曰。月堂(諱道昌)住持所至。以行道為己任。不發化主。不事登謁。每歲食指隨常住所得用之。衲子有志充化導者多却之。或曰。佛戒此丘持鉢以資身命。師何拒之弗容。月堂曰。我佛在日則可。恐今日為之。必有好利者而至於自鬻矣。因思月堂防微杜漸深切著明稱實之言今猶在耳。以今日觀之。又豈止自鬻而已矣。
  雲臥紀談曰。玉泉皓禪師入廚見饌晚饍。問待過客耶為眾僧耶。既以實對。即呼知事杖而數之曰。吾昔參禪為人。汲水舂米。今現成米麵烝炊造作。與供養諸佛菩薩無異。飽喫了並不留心參學。百般想念五味馨香。假作驢腸鱓生羊骨鼈[腕-夗+隹]。餵飼八萬四千戶蟲。開眼隨境攝。闔眼隨夢轉。不知注祿判官掠剩大夫隨汝抄劄消鑿祿簿。教汝受苦有日在。徒眾不堪其枯寂。譖於縣宰曰。長老不能安眾。唯上來下去點撿零碎。縣宰召皓至。語之曰。大善知識何不在丈室端坐。兩廊下三門前來去得許多耶。皓曰。大通智勝佛。十劫坐道場。長官以坐是佛耶。坐殺佛去也。縣宰笑而已。

  雲頂三教 法泉萬卷

  普燈錄曰。福州東山雲頂禪師謁大愚芝.神鼎諲諸名衲。後見羅漢下尊宿始徹己事。道學有聞。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