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何言聞。師乃普告大眾。佛世難值。正法難聞。各各諦聽。聞無有聞。非關聞性。本來不生。何曾有滅。有聲之時。是聲塵自生。無聲之時。是聲塵自滅。而此聞性不隨聲生不隨聲滅。悟此聞性則免聲塵之所轉。當知聞無生滅。聞無去來。
  傳燈錄曰。古靈神讚禪師本州大中寺受業。行脚遇百丈開悟。却迴本寺受業師。一日在窓下看經。蜂子投窓紙求出。師覩之曰。世界如許廣濶不肯出。鑽他故紙。驢年出得。其師置經問曰。汝行脚遇何人。吾見汝發言異常。師曰。某甲蒙百丈和尚指箇歇處。今欲報慈德耳。其師於是告眾致齋。請師說法。師登座舉唱百丈門風。

  乾峰法身 薦福自己

  會元曰。越州乾峰和尚上堂。法身有三種病。二種光。須是一一透得始解歸家穩坐。須知更有向上一竅。
  僧寶傳曰。禪師名承古。遊廬山。登歐峯。愛宏覺塔院閑寂。求居之。清規凜然。過者肅恭。時號古塔主。景祐初范文政公仲淹迎以住薦福。示眾曰。眾生久流轉為不明自己。欲出苦源但明取自己。有空劫時自己。有今時日用自己。空劫自己是根蔕。今時日用自己是枝葉。

  應菴蚖蛇 佛日蟲豸

  普燈錄曰。應菴曇華禪師甞誡徒曰。衲僧家著草鞋住院。何至如蚖蛇戀窟乎。
  雪堂拾遺錄曰。佛日和尚(大慧)出世住徑山。知府請就靈隱開堂。下座。馮侍郎問。和尚甞言不作這蟲豸。為什麼敗闕。日曰。盡大地是杲上座。作麼生摸索。馮擬議。佛日便掌。時僚眾失色。馮大笑曰。某與長老佛法相見也。

  肯庵籠篋 脩顒行李

  枯崖漫錄曰。肯庵圓悟禪師天姿閑暇。甞授儒學於晦庵朱文公。與帥辛公棄疾為同門友。因以黃檗延之入寺。有讒其行李數十擔。辛聞之蹙然不樂。後過都運黃公瓌同訪之。且曰。有道之士三衣外無長物。多多益辦不為道人累乎。庵笑不答。徐而共觀諸老手帖。因盡揭籠篋示之。皆古德墨蹟。紫陽書翰。辛有慚色。
  投子脩顒禪師。橫經講席洞曉佛意。華嚴九會敷演三四。遂遊諸方。嗣圓照本。叢林同號曰顒華嚴。
  武庫曰。顒華嚴富。鄭公常參問之。一日見上堂左右顧視。忽契悟。以頌寄圓照曰。一見顒師悟入深。因緣傳得老師心。江山千里雖云隔。目對靈光與妙音。鄭公罷相居洛中。思顒示誨。請住招提。聞顒入境。躬出迓之。臨登車。司馬溫公適至。問相公何往。鄭公曰接招提顒禪師。溫公曰某亦同去。聯鑣出郭。候於郵亭。久之忽見數十擔過。溫公問誰行李。荷擔者應曰。新招提和尚行李。溫公遂索馬歸。鄭公曰要見華嚴何故先歸。溫公曰某已見他了。竟先歸。統紀曰。學道之士以貧為德。此世人之常所知。敬招是數十擔。卒為溫公見薄。一眚掩大德。可不戒之哉。

  慧圓一交 景深大死

  普燈錄曰。慧圓上座性椎魯。然勤渠祖道。堅坐不臥。居數歲得度。出游廬山。至東林。每以己事請問。朋輩見其貌陋。舉止乖疎。皆戲侮之。一日行殿庭中。忽足顛而仆。了然開悟。作偈俾行者書於壁曰。這一交。這一交。萬兩黃金也合消。頭上笠。腰下包。清風明月杖頭挑。即日離東林。眾傳至照覺(東林常總)。覺大喜曰。衲子參究若此。善不可加。令人迹其所往。竟無知者。注曰。大慧武庫謂證悟脩顒語。非也。
  普燈錄曰。智通景深禪師。自幼不羣。一日曰。思而知。慮而解。皆鬼家活計。興不自遏。聞寶峰(闡提惟照)名尊當世。往求入室。峰曰。直須斷起滅念。向空劫已前掃除玄路。不涉正偏。盡却今時全身放下。放盡還放。方有自由分。師聞頓領厥旨。峰擊鼓告眾曰。深得闡提大死之道。後學宜依之。因號大死翁。建炎改元開法智通。

  積翠鬻珍 楊岐治璠

  補僧寶傳曰。臨濟七傳而得石霜圓。圓之子一為積翠南。一為楊岐會。南之施設。如坐四達之衢。聚珍怪百物而鬻之。遺簪墮珥隨所探焉。駸駸末流冒其氏者。未可以一二數也。會乃如玉人之治璠璵。珷玞廢矣。故其子孫皆光明照人。克世其家。盖碧落碑無贋本也。

  佛眼題壁 晦堂牓門

  羅湖野錄曰。佛眼禪師住舒州龍門。甞題語于延壽壁間曰。佛許有病者當療治。容有將息所也。禪林凡有數名。或曰涅槃。見法身常住。了法不生也。或曰省行。知此違緣。皆從行苦也。或曰延壽。欲得慧命扶持色身也。其實使人了生死處也。多見少覺微恙便入此堂。不強支吾便求補益。及乎久病思念鄉閭。不善退思滅除苦本。先聖云。病者眾生之良藥。若善服食無不瘥者也。又尊宿云。須知有不病者。故明書示以告。後來觀其規。詠風巾塵履者。豈特令退思苦本而已。抑欲使遵乍可有戒而死之訓。其明切精審。可謂藥石之言矣。
  人天寶鑑曰。晦堂心禪師。初承南禪師遺命。領住山緣十有三白。於法席正盛時。毅然謝事居西園。以晦命其堂。且曰。吾所辭者世務爾。今欲專行佛法。於是牓其門曰。告諸禪學。要窮此道切須自看。無人替代。時中或是看得因緣。自有歡喜入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