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眾曰。有人邈得吾真否。眾將所寫真呈。皆不契師意。普化出曰。某甲邈得。師曰。何不呈似老僧。化乃打筋斗而出。師曰。這漢向後掣風狂去在。師乃奄化。

  ▲麻谷寶徹禪師

  侍馬祖行次。問如何是大涅槃。祖曰急。師曰。急個甚麼。祖曰。看水 師同南泉歸宗謁徑山。路逢一婆乃問。徑山路向甚處去。婆曰。驀直去。師曰。前頭水深過得否。婆曰。不濕脚。師又問。上岸稻得與麼好。下岸稻得與麼怯。婆曰。總被螃蟹喫却也。師曰。禾好香。婆曰。沒氣息。師又問。婆在甚處住。婆曰。祇在這裏。三人至店。婆煎茶一瓶携盞三隻至。謂曰。和尚有神通者即喫茶。三人相顧間。婆曰。看老朽自逞神通去也。於是拈盞傾茶便行。

  ▲東寺如會禪師

  常患門徒誦大寂即心即佛之談不已。謂佛於何住。而曰即心。心如畫師。而云即佛。遂示眾曰。心不是佛。智不是道。劍去遠矣。爾方刻舟。
  虗堂愚頌云。昨日因過竹院西。隣家稚子隔溪啼。山寒水肅半黃落。無數歸鴉卜樹棲。
  仰山參。師問。汝是甚處人。仰曰。廣南人。師曰。我聞廣南有鎮海明珠。是否。仰曰是。師曰。此珠如何。仰曰。黑月即隱。白月即現。師曰。還將得來也無。仰曰。將得來。師曰。何不呈似老僧。仰叉手近前曰。昨到溈山。亦被索此珠。直得無言可對。無理可伸。師曰。真師子兒。善能哮吼。仰禮拜了。却入客位。具威儀再上人事。師纔見乃曰。已相見了也。仰曰。恁麼相見莫不當否。師歸方丈閉却門。仰歸舉似溈山。溈曰。寂子是甚麼心行。仰曰。若不恁麼。爭識得他。

  ▲西堂智藏禪師

  與百丈南泉。同入大寂之室。李尚書甞問僧。馬大師有甚麼言教。僧曰。大師或說即心即佛。或說非心非佛。李曰。總過這邊。李却問師。馬大師有甚麼言教。師呼李翱。李應諾。師曰。鼓角動也 普請次。師曰。因果歷然。爭奈何爭奈何。有僧出以手托地。師曰。作甚麼。曰相救相救。師曰。大眾。這個師僧猶較些子。僧拂袖便走。師曰。師子身中蟲。自食師子肉。
  昭覺勤云。西堂洞明綱要。始終正令全提。這僧異類中行。爭奈龍頭蛇尾。敢問大眾。因果歷然一句作麼生道。是則龍女頓成佛。否則善星生陷墜。
  僧問。有問有答。賓主歷然。無問無答時如何。師曰。怕爛却那。
  後有僧舉問長慶。慶云。相逢盡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見一人。
  有一俗士問。有天堂地獄否。師曰有。曰有佛法僧寶否。師曰有。更有多問。盡答言有。曰和尚恁麼道。莫錯否。師曰。汝曾見尊宿來耶。曰某甲曾參徑山和尚來。師曰。徑山向汝作麼生道。曰他道一切總無。師曰。汝有妻否。曰有。師曰。徑山和尚有妻否。曰無。師曰。徑山和尚道無即得。俗士禮謝而去。

  ▲越州大珠慧海禪師

  建州朱氏子。初參馬祖。祖問。從何處來。曰越州大雲寺來。祖曰。來此擬須何事。曰來求佛法。祖曰。我這裏一物也無。求甚麼佛法。自家寶藏不顧。拋家散走作麼。曰阿那個是慧海寶藏。祖曰。即今問我者是汝寶藏。一切具是。更無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外求。師於言下自識本心。不由知覺。踊躍禮謝。師事六載。後以受業師老。遂歸奉養。晦跡藏用。人莫能識。潛著頓悟入道要門論一卷。法姪玄晏。竊呈馬祖。祖覽訖告眾曰。越州有大珠。圓明光透自在。無遮障處也。眾因尋訪依附。師謂曰。我不會禪。竝無一法可示於人。僧問。擬伸一問。師還對否。師曰。深潭月影任意撮摩。問如何是佛。師曰。清談對面非佛而誰。眾皆茫然。(法眼云。是即沒交涉)僧良久又問。師說何法度人。師曰。貧道未曾有一法度人。曰禪師家渾如此。師却問。大德說何法度人。曰講金剛經。師曰。講幾座來。曰二十餘座。師曰。此經是阿誰說。僧抗聲曰。禪師相弄。豈不知是佛說耶。師曰。若言如來有所說法。則為謗佛。是人不解我所說義。若言此經不是佛說。則是謗經。請大德說看。僧無對。師少頃又問。經云。若以色見我。以聲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大德且道。阿那個是如來。曰某甲到此却迷去。師曰。從來未悟。說甚却迷。曰請禪師為說。師曰。大德講經二十餘座。却不識如來。僧禮拜曰。願垂開示。師曰。如來者是諸法如義。何得忘却。曰是諸法如義。師曰。大德是亦未是。曰經文分明。那得未是。師曰。大德如否。曰如。師曰。木石如否。曰如。師曰。大德如同木石如否。曰無二。師曰。大德與木石何別。僧無對。良久却問。如何得大涅槃。師曰。不造生死業。曰如何是生死業。師曰。求大涅槃。是生死業。捨垢取淨。是生死業。有得有證是生死業。不脫對治門是生死業。曰云何即得解脫。師曰。本自無縛。不用求解。直用直行。是無等等。曰禪師如和尚者。實謂希有。禮謝而去 上堂。諸人幸自好個無事人。苦死造作。要擔枷落獄作麼。每日至夜奔波。道我參禪學道。解會佛法。如此轉無交涉也。只是逐聲色走。有何歇時。貧道聞江西和尚道。汝自家寶藏一切具足。使用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