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板。聞二僧舉野狐話。一云不昧因果也未脫得野狐身。一云不落因果又何曾墮野狐來。師聞之聳然。因詣積翠庵。渡澗猛省。因見南公敘其事。未終涕交頤。南公令就侍者榻熟睡。睡覺忽起作偈曰。不落不昧。僧俗本無忌諱。丈夫氣宇如王。爭受囊藏被盖。一條楖栗甚縱橫。野狐跳入金毛隊。南公見為之助喜。
  問如何是奇特事。師曰。獨坐大雄峰。僧禮拜。師便打 普請钁地次。忽有一僧。聞鼓鳴。舉钁頭大笑便歸。師曰。俊哉。此是觀音入理之門。師歸院乃喚其僧問。適來見甚麼道理便恁麼。曰適來肚饑。聞鼓聲歸喫飯。師乃笑。
  鏡清云。當時溈山有此一僧。鼓山云。當時溈山無此一僧 圜悟勤云。這僧洪音大振。直得一千五百人大善知識眼目定動。及乎勘證將來。却打個背飜筋斗。若不是溈山。爭見汗馬功高。後來道有此一僧。只得一半。道無此一僧。只得一半。今日板聲鐘聲魚聲鼓聲齊振。或有個拍手呵呵大笑。直向伊道。觀世音菩薩來也 此章或列于溈山章。故諸師皆云溈山。此從傳燈錄。
  僧問西堂。有問有答即且置。無問無答時如何。堂曰。怕爛却那。師聞舉乃曰。從來疑這個老兄。曰請和尚道。師曰。一合相不可得 師謂眾曰。有一人長不喫飯不道饑。有一人終日喫飯不道飽。
  臨濟示眾云。一人在孤峯頂上無出身之路。一人在十字街領亦無背面。那個在前。那個在後。不作維摩詰。不作傅大士。珍重。又云。有一人論劫在途中不離家舍。有一人離家舍不在途中。阿那個合受人天供養。妙喜拈臨濟語云。賊身已露。
  雲巖問。每日區區為阿誰。師曰。有一人要。巖曰。因甚麼不教伊自作。師曰。他無家活。
  雲巖煎茶次。道吾問。煎與阿誰。巖曰。有一人要。曰何不教伊自煎。巖曰。幸有某甲在。又藥山問雲巖。作甚麼。巖曰擔屎。山曰。那個聻。巖曰在山。曰汝來去為誰。巖曰。替他東西。山曰。何不教並行。巖曰。和尚莫謗他。山曰。不合恁麼道。巖曰。如何道。山曰。還曾擔麼。
  師令僧去章敬處。見伊上堂說法。你便展開坐具禮拜。起將一隻鞋。以袖拂却上塵。倒頭覆下。其僧到章敬。一依師旨。章敬云。老僧罪過。
  黃龍新云。百丈逞盡神通。不如章敬道個老僧罪過。
  僧問。抱璞投師。請師一鑑。師曰。昨夜南山虎齩大蟲。曰不謬真詮。為甚麼不垂方便。師曰。掩耳偷鈴漢。曰不遇中郎鑑。還同野舍薪。師便打。僧曰。蒼天蒼天。師曰。得與麼多口。曰罕遇知音。拂袖便行。師曰。百丈今日輸却一半。(佛鑑云。雖得一場榮。刖却一雙足)至晚侍者問。和尚被這僧不肻了便休。師便打。者曰。蒼天蒼天。師曰。罕遇知音。者作禮。師曰。一狀領過 趙州參。師問。近離甚處。曰南泉。師曰。南泉近日有何言句。曰未得之人直須悄然。師曰。悄然一句且置。茫然一句作麼生道。州進前三步。師便喝。州作縮身勢。師曰。大好悄然。州便出去。
  或作州曰未得之人直須悄然。師便喝。州作怕勢。師曰大好悄然。州作舞而出。
  師有時說法竟。大眾下堂。乃召之。大眾回首。師曰。是甚麼。
  藥山目之為百丈下堂句。
  上堂。靈光獨耀。迥脫根塵。體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 問如何是大乘頓悟法要。師曰。汝等先歇諸緣。休息萬事。善與不善世出世間一切諸法。莫記憶。莫緣念。放捨身心。令其自在。心如木石。無所辨別。心無所行。心地若空。慧日自現。如雲開日出相似。但歇一切攀緣。貪嗔愛取垢淨情盡。對五欲八風不動。不被見聞覺知所縛。不被諸境所惑。自然具足神通妙用。是解脫人。對一切境。心無靜亂。不攝不散。透過一切聲色。無有滯礙。名為道人。善惡是非俱不運用。亦不愛一法。亦不捨一法。名為大乘人。不被一切善惡空有垢淨有為無為世出世間福德智慧之所拘繫。名為佛慧。是非好醜是理非理諸知見情。盡不能繫縛。處處自在。名為初發心菩薩。便登佛地 問對一切境。如何得心如木石去。師曰。一切諸法本不自言空。不自言色。亦不言是非垢淨。亦無心繫縛人。但人自虗妄計著。作若干種解會。起若干種知見。生若干種愛畏。但了諸法不自生。皆從自己一念妄想顛倒取相而有。知心與境本不相到。當處解脫。一一諸法當處寂滅。當處道場。又本有之性不可名目。本來不是凡。不是聖。不是垢淨。亦非空有。亦非善惡。與諸染法相應。名人天二乘界。若垢淨心盡。不住繫縛。不住解脫。無一切有為無為縛脫心量。處於生死。其心自在。畢竟不與諸妄虗幻塵勞蘊界生死諸入和合。迥然無寄。一切不拘。去留無礙。往來生死。如門開相似。夫學道人。若遇種種苦樂稱意不稱意事。心無退屈。不念名聞利養衣食。不貪功德利益。不為世間諸法之所滯礙。無親無愛。苦樂平懷。粗衣遮寒。糲食活命。兀兀如愚如聾。稍有相應分。若於心中廣學知解。求福求智。皆是生死。於理無益。却被知解境風之所漂溺。還歸生死海裏。佛是無求人。求之即乖。理是無求理。求之即失。若著無求。復同於有求。若著無為。復同於有為。故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