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一偈。上座久在法席。必然明了。僧曰。請和尚舉看。師曰。鵝王飛鳥去。馬頭嶺上住。天高盖不得。大家總上路。作麼。僧舉起坐具曰。萬年松在祝融峰。師曰。不要上座答話。試說看。僧曰。忽憶少年曾覽照。十分光彩臉邊紅。即拂衣去。師曰。弄巧成拙 師住神鼎。以一朽牀為說法座。其甘枯淡無比。德臘俱高。諸方尊之。如古趙州。

  ▲襄州谷隱山蘊聰慈照禪師

  初參百丈恒和尚。因結夏。百丈上堂。舉中觀論曰。正覺無名相。隨緣即道場。師便出問。如何是正覺無名相。丈曰。汝還見露柱麼。師曰。如何是隨緣即道場。丈曰。今日結夏。次參首山。問學人親到寶山。空手回時如何。山曰。家家門前火把子。師於言下大悟。呈偈曰。我今二十七。訪道曾尋覓。今朝喜得逢。要且不相識。後到大陽玄和尚。問近離甚處。師曰襄州。陽曰。作麼生是不隔底句。師曰。和尚住持不易。陽曰。且坐喫茶。師便參眾去。侍者問。適來新到祗對住持不易。和尚為甚麼教坐喫茶。陽曰。我獻他新羅附子。他酬我舶上茴香。你去問。他有語在。侍者請師喫茶。問適來祗對和尚道住持不易。意旨如何。師曰。真鍮不博金 僧侍立次。師問。甚麼處坐。曰後架裏坐。師曰。你向甚麼處舉話。曰與主人公舉話。師曰。主人公姓甚麼。曰不得姓。師曰。名甚麼。曰不得名。師曰。恁麼則不識主人公也。僧便喝。師不對。
  幻寄曰。石門不對。是肯伊不肯伊。
  僧問。若能轉物。即同如來。未審三門佛殿如何轉。師曰。我向汝道。汝還信麼。曰和尚誠言。安敢不信。師曰。這漆桶 問。古人索火。意旨如何。師曰。任他滅。曰滅後如何。師曰。初三十一 因作清凉河堰。僧問。忽遇洪水滔天。還堰得也無。師曰。上拄天下拄地。曰劫火洞然又作麼生。師曰。橫出竪沒。
  語錄。作師問直歲。清凉堰從汝堰。忽遇洪水滔天時堰得麼。曰在裏頭。師曰。與誰同伴。歲無語。却請師代。師曰。透過新羅。歲復問。和尚忽遇洪水云云。與上同。
  問。寸絲不挂。法網無邊。為甚麼却有迷悟。師曰。兩桶一擔 問。一處火發。任從你救。八方齊發時如何。師曰快。曰還求出也無。師曰。若求出即燒殺你。僧禮拜。師曰。直饒你不求出。也燒殺你 上堂。五白猫兒爪距獰。養來堂上絕蟲行。分明上樹安身法。切忌遺言許外生。作麼生是許外生底句。莫錯舉 上堂。十五日已前諸佛生。十五日已後諸佛滅。十五日已前諸佛生。你不得離我這裏。若離我這裏。我有鈎子鈎你。十五日已後諸佛滅。你不得住我這裏。若住我這裏。我有錐子錐你。且道正當十五日。用鈎即是。用錐即是。遂有偈曰。正當十五日。鈎錐一時息。更擬問如何。回頭日又出 師住石門時。太守以私意笞辱之。既歸眾。僧迎於道左。首座趨前問訊曰。太守無辜。屈辱和尚如此。師以手指地云。平地起骨堆。隨指湧一堆土。太守聞之。令人削去。復湧如初。後太守全家死於襄州 又僧問。深山巖崖還有佛法也無。師曰有。曰如何是深山巖崖中佛法。曰奇怪石頭形似虎。火燒松樹勢如龍。無盡居士愛其語。而石門錄。獨不載二事。皆妙喜親見無盡居士說(深山嚴崖語今載會元矣)。

  ▲汝州廣慧院元璉禪師

  初依招慶真覺禪師。日事炊爨。有間誦經。真覺見而問曰。汝念甚麼經。對曰維摩經。真覺曰。經在這裏。維摩在甚麼處。師茫然無以酬。泣涕曰。大丈夫漢。被人一問。無詞可措。豈不媿哉。於是謁閩中尊宿。歷五十餘員。不能契旨。遂趨河南首山。山問。近離甚處。師曰漢上。山竪起拳曰。漢上還有這個麼。師曰。這個是甚麼盌鳴聲。山曰瞎。師曰恰是。拍一拍便出。他日又問。學人親到寶山。空手回時如何。山曰。家家門前火把子。師當下大悟。云某甲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也。山曰。汝會處作麼生。與我說來看。師曰。祇是地上水碙砂也。山曰。汝會也。師便禮拜。
  妙喜云。你道。念和尚還肯他廣慧也無。若道肯他。何故不與一棒。若道不肯他。何故不與一棒。有人於此道得。妙喜與你一棒。
  楊億侍郎問。天上無彌勒。地下無彌勒。未審在甚麼處。師曰。敲甎打瓦 許郎中式漕西蜀。經由謁師。適接見於佛前。許曰。先拜佛。先拜長老。師曰。蝦蟇吞大蟲。許曰。恁麼則總不拜去也。師曰。運使話墮。許曰。許長老具一隻眼。師以衣袖便拂。許曰。今日看破。便禮拜 師見智門綱宗歌曰。胡蜂不戀舊時窠。猛將那肯家中死。曰祚兄消許多氣力作麼。我尋常說禪。如手中扇子。舉起便有風。不舉一點也無。既稱宗師。却以實法與人。好將一把火照看。與麼開口。面皮厚多少。巖頭云。若以實法與人。土也消不得。知麼。究取好。莫面面相覷。在此作麼 示眾。佛法本來無事。從上諸聖。盡是揑怪。強生節目。壓良為賤。埋沒兒孫。更有雲門趙州。德山臨濟。死不惺惺。一生受屈。老僧這裏即不然。便是釋迦老子出來。也貶向他方世界。教伊絕跡去。何故如此。免慮喪我兒孫。老僧與麼道。你等諸人作麼生會。若於這裏會得去。豈不慶快。教你脫却毛衫。做個灑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