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舊院。在經藏後。今閴無人矣。寒拾二人。現在僧厨執役。胤入師房。惟見虎跡。復問翹師。在此作何行業。翹曰。惟事春榖供僧。閑則諷詠。乃入厨訪寒拾。如下章敘之。

  ▲寒山子

  本無氏族。始豐縣西有寒明二巖。以其於寒巖中居止得名也。容貌枯瘁。布襦零落。以樺皮為冠。曳大木屐。時來國清寺。就拾得取眾僧殘食。及菜滓食之。或廊下徐行。或望空噪罵。寺僧以杖逼逐。拊掌大笑而去 眾僧炙茄次。將茄串向僧背上打一下。僧回首。山呈起茄串曰。是甚麼。僧曰。這風顛漢。山向旁僧曰。你道這僧費却我多少鹽醬 趙州遊天台。路次相逢。山見牛迹。問州曰。還識牛麼。州曰不識。山指牛迹曰。此是五百羅漢遊山。州曰。既是羅漢。為甚麼却作牛去。山曰。蒼天蒼天。州呵呵大笑。山曰。作甚麼。州曰。蒼天蒼天。山曰。這廝兒。宛有大人之作 閭丘入厨見山。同拾得圍罏語笑。丘致拜。二人連聲咄叱。且笑曰。豐干饒舌。二人即相携出松門。閭丘又至寒巖禮謁。送衣服藥物。二人高聲喝之曰。賊賊。便縮身入巖石縫中。唯曰。汝諸人各各努力。其石縫忽然而合。閭丘哀慕。令僧道翹尋其遺跡。得所書林間葉上。及村墅屋壁辭頌。共三百餘首。後曹山寂禪師。為之注釋。謂之對寒山子詩。行於世。

  ▲拾得者

  不言名氏。因豐干禪師山中經行。至赤城道側。見兒孤啼。拾歸國清。故名。後沙門靈熠攝受。令知食堂香燈。忽一日登座。與佛像對盤而餐。復于憍陳如上座塑形前呼曰。小果聲聞。靈熠怒。因罷斥。令厨內滌器。每濾食滓。以筒盛之。寒山來。即與負去 一日掃地。寺主問汝名拾得。因豐干拾得汝歸。汝畢竟姓個甚麼。拾得放下苕帚叉手而立。寺主再問。拈帚掃地竟去。寺主罔測。寒山搥胸云。蒼天蒼天。拾得却問。汝作甚麼。山曰。不見東家人死。西家助哀。二人作舞哭笑而去 國清寺半月念戒眾集。拾得拍手曰。聚頭作想那事如何。維那叱之。拾得曰。大德且住。無嗔即是戒。心淨即出家。我性與你合。一切法無差 僧厨食為烏所啄。拾得以杖抶伽藍神曰。汝食不能護。何能護伽藍。是夕神示夢合寺僧曰。拾得譴我。由是著異。呼曰賢士。未幾與寒山隱石巖而逝。道翹纂寒山詩。得偈亦附焉。

  ▲明州奉化縣布袋和尚

  未詳氏族。自稱名契此。形裁腲脮。蹙額皤腹。出語無定。寢臥隨地。常以杖荷一布囊。凡供身之具。盡貯囊中。入廛肆聚落。見物則乞。醯醢魚葅才接入口。分少許囊中。時號長汀子。布袋師也。甞雪中臥。雪不沾身。人以此奇之。或就人乞。其貨則售。示人吉凶。必應期無忒。天將雨。即著濕草履。途中驟行。遇亢陽。即曳高齒木屐。市橋上竪膝而眠。民以此驗之 有一僧在師前行。師乃拊僧背一下。僧回頭。師曰。乞我一文錢。曰道得即與你一文。師放下布袋叉手而立 白鹿和尚問。如何是布袋。師便放下布袋。問如何是布袋下事。師便負之而去。
  先保福和尚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放下布袋义手。保福曰。為只如此。還更有向上事。師負之而去。
  師在街衢立。有僧問。和尚在這裏作甚麼。師曰。等個人。曰來也來也。(歸宗柔和尚別云。歸去來)師云。汝不是這個人。曰如何是這個人。師曰。乞我一文錢 師有歌曰。只個心心心是佛。十方世界最靈物。縱橫妙用可憐生。一切不如心真實。騰騰自在無所為。閑閑究竟出家兒。若覩目前真大道。不見纖毫也大奇。萬法何殊心何異。何勞更用尋經義。心王本自絕多知。智者祇明無學地。非聖非凡復若何。不強分別聖情孤。無價心珠本圓淨。凡名異相妄空呼。人能弘道道分明。無量清高稱道情。携錫若登故國路。莫愁諸處不聞聲 又有偈曰。是非憎愛世偏多。仔細思量奈我何。寬却肚膓須忍辱。豁開心地任從他。若逢知己須依分。縱遇冤家也共和。若能了此心頭事。自然證得六波羅。(此應是一偈。下章應別是一偈。燈錄并作一偈。恐非)我有一布袋。虗空無罣礙。展開徧十方。入時觀自在。吾有三寶堂。裏空無色相。不高亦不低。無遮亦無障。學者體不如。來者難得樣。智慧解安排。千中無一匠。四門四果生。十方盡供養。吾有一軀佛。世人皆不識。不塑亦不裝。不雕亦不刻。無一滴灰泥。無一點彩色。人畵畵不成。賊偷偷不得。體相本自然。清淨非拂拭。雖然是一軀。分身千百億 又偈曰。一鉢千家飯。孤身萬里遊。青目覩人少。問路白雲頭 梁貞明三年丙子三月。師將示滅。於岳林寺東廊下。端坐磐石。而說偈曰。彌勒真彌勒。分身千百億。時時示時人。時人自不識。偈畢安然而化。其後復現於他州。亦負布袋。四眾競圖其像。

  ▲法華志言大士

  壽春許氏子。弱冠遊東都。繼得度於七俱胝院。留講肆久之。一日讀雲門錄忽契悟。未幾宿命遂通。獨語笑。口吻囁嚅。日常不輟。世傳誦法華。因以名之 丞相呂許公。問佛法大意。師曰。本來無一物。一味却成真 集仙王質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青山影裏潑藍起。寶塔高吟撼曉風。又曰。請法華燒香。師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