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生會。尋常道。聲前有路。從汝洞明。句後不來。猶虧一半。纖毫不透。如隔鐵圍。奇特相逢。將何詰對。大凡唱教。須會目前生死意句殺活。方可褒揚。殺人刀。活人劒。上古之機鋒。亦是今時之樞要。摧魔破執。不得不無。直露真詮。須知已有。的能破的。大用無虧。圓通現前。魔難措手。若也未得如此。一切四威儀中。合作麼生明顯。還見伊面孔麼。遮裏尋常道。面門一思。常時無間。諸人還得恁麼也無。若實未明。且須自立露倮倮地。不與萬法為隣。一切法盖伊不得。所以古人道。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第一須得本智現前。本地風光常露。倮倮地。自由自在。出入無滯。方可違時。乃至龍神擎花無路。外道潛覷。不見有蹤。不是泯形實去。兄弟。透頂透底始得。莫只遮邊那邊。逴得些子言句。州處插語。指東畫西。舉古舉今。遮般底。椎殺一萬個。有甚麼罪過。明朝後日。錮鏴人家男女。打汝鬼骨臀有日在。知麼。宗門深奧。酌度胷襟。粗飱易飽。細嚼難饑。根本差殊。良由自錯。虗勞一報。空腹高心。過是阿誰。食人言語。揀擇是非。只占己長。終無是處。無事珍重 臨遷化。上堂集眾。良久展左手。主事罔測。乃令東邊師僧退後。又展右手。又令西邊師僧退後。乃曰。欲報佛恩。無過流通大教。歸去也。歸去也。珍重。言訖莞爾而寂。

  ▲福州玄沙師備宗一禪師

  福州閩縣謝氏子。少漁於南臺江上。及壯。忽棄舟。從芙蓉山靈訓禪師斷髮。詣南昌開元通玄律師所。受具足戒。芒鞋布衲。食纔接氣。宴坐終日。眾異之。初兄事雪峰。既而師承之。峰以其苦行。呼為頭陀。一日峰問。阿那個是備頭陀。師曰。終不敢誑於人。異日峰召曰。備頭陀何不徧參去。師曰。達磨不來東土。二祖不往西天。峰然之。暨登象骨山。乃與師同力締搆。玄徒臻萃。師入室咨決。罔替晨昏。又閱楞嚴。發明心地。由是應機敏捷。與修多羅冥契。諸方玄學。有所未決。必從之請益。至與雪峰徵詰。亦當仁不讓。峰曰。備頭陀再來人也。
  正法眼藏云。初欲徧歷諸方。參尋知識。携囊出嶺。築著脚指。流血痛楚。歎曰。是身非有。痛從何來。遂回雪峯。
  雪峰上堂曰。要會此事。猶如古鏡當臺。胡來胡現。漢來漢現。師出眾曰。忽遇明鏡來時如何。峰曰。胡漢俱隱。師曰。老和尚脚跟猶未點地在 雪峰指火曰。三世諸佛。在火燄裏轉大法輪。師曰。近日王令稍嚴。峰曰。作麼生。師曰。不許攙奪行市。
  雲門曰。火燄為三世諸佛說法。三世諸佛立地聽 黃龍新云。雪峰雲門。交互爭輝。薪盡火滅。三世諸佛向甚麼處聽。莫戀白雲深處坐。切忌寒灰燒殺人。
  侍雪峰遊山次。峰指面前地曰。這一片地。好造個無縫塔。師曰。高多少。峰乃顧視上下。師曰。人天福報即不無。和尚若是靈山授記。未夢見在。峰曰。你又作麼生。師曰。七尺八尺 雪峰曰。世界闊一尺。古鏡闊一尺。世界闊一丈。古鏡闊一丈。師指火罏曰。火罏闊多少。峰曰。如古鏡闊。師曰。老和尚脚跟未點地在 與雪峰夾籬次。師問。夾籬處還有佛法也無。峰曰有。師曰。如何是夾籬處佛法。峰撼籬一下。師曰。某甲不與麼。峰曰。子又作麼生。師曰。穿過篾頭來 師辭雪峰云。啟和尚。人人自由自在。某甲如今下山去。峰云。是誰與麼道。師曰。是和尚與麼道。峰曰。汝作麼生。師云。不自由自在。峰云知 雪峰謂師曰。有個南際長老。問無有答不得者。際一日到雪峰。峰令訪師。師曰。古人道。此事惟我能知。長老作麼生。際曰。須知有不求知者。師曰。山頭老漢。喫許多辛苦作麼。
  大溈真如舉此云。玄沙恁麼道。大溈恁麼舉。不得動著。何故。如擊塗毒鼓。遠近聞皆喪。
  師見僧來禮拜。乃曰。禮拜著。因我得禮汝。
  徑山杲頌云。夫子不識字。達磨不會禪。玄沙無此語。切莫妄流傳。
  僧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曰。用自己作麼。
  雲門云。沒量大人。被語脉裏轉却。僧隨問門。如何是學人自己。門云。忽然路上有人。喚衲僧齋。你也隨分得飯喫。
  鼓山來。師作一圓相示之。山曰。人人出這個不得。師曰。情知汝向驢胎馬腹裏作活計。山曰。和尚又作麼生。師曰。人人出這個不得。山曰。和尚與麼道却得。某甲為甚麼道不得。師曰。我得汝不得 閩王送茘枝與師。師拈起示眾云。這個茘枝。得恁麼紅。這個茘枝。得恁麼赤。諸人作麼生會。若道得一色。猶是儱侗。若道是眾色。又落斷常。諸人作麼生。有僧出云。不可不識茘枝。師自代云。只是茘枝。
  智證傳曰。夫以言逐言。以理遣理。皆世流布想。非能見道。楞伽經曰。如楔出楔。如玄沙嘗曰。學者當用處不換機。而雖老於叢林者。亦莫識此語。可嘆也。玄沙甞食茘枝。問眾曰。這個茘枝得與麼紅。這個得與麼赤。你諸人且作麼生。若道一色。又是儱侗。若道是眾色。只成個斷常。你諸人且作麼生。彥瑫曰。也只和尚自分別。玄沙曰。這儱侗愚癡。有什麼交涉。沖機曰。都來只是一色。玄沙曰。總與麼儱侗。有什麼了時。乃回顧問皎然。汝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