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亦打。廣於此大悟。淨因作頌云。丈夫當斷不自斷。興化為人徹底漢。已後從他眼自開。棒了罰錢趁出院。
  示眾曰。若是作家戰將。便請單刀直入。更莫如何若何。有旻德禪師。出禮拜。起便喝。師亦喝。德又喝。師亦喝。德禮拜歸眾。師曰。適來若是別人。三十棒一棒也較不得。何故。為他旻德會一喝。不作一喝用。
  首山拈云。看他興化與麼用。為甚麼放得他過。諸上座。且道甚麼處是一喝不作一喝用。前一喝後一喝。且道那個是賓那個是主。雖然如是。亦須子細。便下座。又曰。二俱有過。二俱無過。覺範曰。予觀首山。可謂臨濟興化的骨孫。幻寄曰。首山如優孟學孫叔敖耳。洪公更矢上加尖。
  師見同參來。纔上法堂。師便喝。僧亦喝。師又喝。僧亦喝。師近前拈棒。僧又喝。師曰。你看這瞎漢。猶作主在。僧擬議。師直打下法堂。侍者請問。適來那僧。有甚觸忤和尚。師曰。他適來也有權。也有實。也有照。也有用。及乎我將手向伊面前橫兩橫。到這裏却去不得。似這般瞎漢。不打更待何時。僧禮拜。
  圜悟勤云。甚處是興化將手向伊面前劃兩遭處。若這裏洞明。可以荷負臨濟正法眼藏。如或泥水未分。未免瞎驢隨大隊。
  雲居住三峰菴時。師問。權借一問以為影草時如何。居無對。師云。想和尚答這話不得。不如禮拜了退。二十年後。居云。如今思量。當時不消道個何必。後遣化主到師處。師問。和尚住三峰菴時。老僧問伊。話對不得。如今道得也未。主舉前話。師云。雲居二十年。祇道得個何必。興化即不然。爭如道個不必。
  妙喜曰。何必不必。綿綿密密。覿面當機。有人續得末後句。許你親見二尊宿。
  後唐莊宗車駕幸河北。回至魏府行宮。詔師問曰。朕收中原獲得一寶。未曾有人酬價。師曰。請陛下寶看。帝以兩手舒幞頭脚。師曰。君王之寶誰敢酬價。宗大悅。賜紫衣師號。師皆不受。乃賜馬。師乘馬忽驚墜傷足。師喚院主。與我做個木拐子。主做了將來。師接得遶院行。問僧曰。汝等還識老僧麼。曰爭得不識和尚。師曰。[跳-兆+戾]脚法師。說得行不得。又至法堂。令維那聲鐘集眾。師曰。還識老僧麼。眾無對。師擲下拐子。端然而逝。

  ▲魏府大覺和尚

  參臨濟語。接興化語。具二師章。臨終時謂眾曰。我有一隻箭。要付與人。時有一僧出曰。請和尚箭。師曰。汝喚甚麼作箭。僧喝。師打數下。便歸方丈。却喚其僧入來。問曰。汝適來會麼。曰不會。師又打數下。擲却拄杖曰。已後遇明眼人。分明舉似。便乃告寂。

  ▲鎮州寶壽沼禪師

  在方丈坐。因僧問訊次。師曰。百千諸聖盡不出此方丈內。曰祇如古人道。大千沙界海中漚。未審此方丈向甚麼處著。師曰。千聖現在。曰阿誰證明。師便擲下拂子。僧從西過東立。師便打。僧曰。若不久參。焉知端的。師曰。三十年後。此話大行 趙州來。師在禪牀背面而坐。州展坐具禮拜。師起入方丈。州收坐具而出 師問僧。甚處來。曰西山來。師曰。見獼猴麼。曰見。師曰。作甚麼伎倆。曰見某甲。一個伎倆也作不得。師便打。

  ▲鎮州三聖院慧然禪師

  至仰山。山問。汝名甚麼。師曰慧寂。山曰。慧寂是我名。師曰。我名慧然。山大笑。
  妙喜曰。兩個藏身露影漢。殊不顧旁觀者 雪竇頌云。雙收雙放。若為宗。騎虎由來要絕功。笑罷不知何處去。只應千古動悲風 圜悟勤云。這個笑與巖頭笑不同。巖頭笑有毒藥。這個笑千古萬古清風凜凜地。為甚麼雪竇末後却道。只應千古動悲風。也是死而不弔。一時與你註解了也。爭奈天下人啗啄不入。不知落處。縱是山僧。也不知落處。諸人還知麼。
  仰山因有官人相訪。山問。官居何位。曰推官。山竪起拂子曰。還推得這個麼。官人無對。山令眾下語。皆不契。時師不安。在涅槃堂內將息。山令侍者去請下語。師曰。但道和尚今日有事。山又令侍者問。未審有甚麼事。師曰。再犯不容 到德山。纔展坐具。山曰。莫展炊巾。這裏無殘羹餿飯。師曰。縱有也無著處。山便打。師接住棒推向禪牀上。山大笑。師哭蒼天。便下參堂。堂中首座號踢天泰。問行脚高士須得本道公驗。作麼生是本道公驗。師曰。道甚麼。座再問。師打一坐具曰。這漆桶。前後觸忤多少賢良。座擬人事。師便過第二座人事 上堂。我逢人即出。出則不為人。便下座。
  興化云。我逢人則不出。出則便為人。

  ▲定州善崔禪師

  州將王令公。於衙署張座請師說法。師陞座拈拄杖曰。出來也打。不出來也打。僧出曰。崔禪聻。師擲下拄杖曰。久立令公。伏惟珍重。

  ▲幽州談空和尚

  鎮州牧有姑為尼。行脚回。欲開堂為人。牧令師勘過。師問曰。見說汝欲開堂為人。是否。尼曰是。師曰。尼是五障之身。汝作麼生為人。尼曰。龍女八歲。南方無垢世界成等正覺。又作麼生。師曰。龍女有十八變。你試一變看。尼曰。設使變得。也祇是個野狐精。師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