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回互尤屬皮相。夫一切萬法有無。俱屬名言。都無實義。若確有定稱。盡為邪見。故洞山假黑白而示。回互。忌觸諱。忌十成。死語也。所以云。借黑權正。假白示偏。正不坐正。夜半虗明。偏不坐偏。天曉陰晦。自昔聖賢說法皆然。洞山特為一拈出耳。世間豈有不回互不忌觸諱。以十成死語。示人之聖賢耶。覺範謂。宏覺心識不到處是觸諱。而又讚其忘法識宗。吾恐宏覺未肯點頭。心識不到處是觸諱。則洞山非佛。與直饒將來亦無處著語。皆是觸諱耶。未可謂洞山既沒。莫為之正也。至於欲易兼中至為偏中至。予初亦心是之。既而反復洞山五位語。知其不然。何也。盖向者君向臣也。正中偏也。奉者臣奉君也。偏中正也。正中來君位也。曹山所云本來無物者也。學人證此功也。故云功。猶之法界觀理法界也。正偏兼叶。故云共功。猶之事理無礙也。功功猶之事事無礙也。今以共功為偏中至。無待智者知其不然。又古德謂。事不獨立。若獨觀之。是情智之境。非觀智之境。又謂。色中無空。文理俱絕。則徧中至之不立。固如覺範言。大宗師說法。皆依佛祖法式者也。妙喜親見洞下諸尊宿。甞受室中密傳。而引五位語。亦仍兼中至之文。未甞易為偏中至。此亦可證也。又斷舌事。覺範援賀若弼。而遺世親。世親以習小乘謗大乘。欲斷舌。與觸諱最切。何乃舍親而就疎乎。又人天眼目。以五王子配五位。以末生當正位。既繆矣。又以內生為同誕生。亦非也。誕生猶有待者也。內生生即能紹種者也。覺範言之甚詳。已載於前。不復繁引。又有謂。洞宗頗落言詮。不如臨濟直截。是亦不然。賓主何異君臣。四喝何異五位耶。眾盲摸象。良可悲夫。
  問。欲見和尚本來師。如何得見。師曰。年牙相似。即無阻矣。僧擬進語。師曰。不躡前蹤。別請一問。僧無對 師與泰首座。冬節喫果子次。乃問。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動用中。動用中收不得。且道過在甚麼處。泰曰。過在動用中。師喚侍者。掇退果桌。
  溈山喆云。諸人還知洞山落處麼。若也不知。往往作是非得失會去。山僧道。這果子非但首座不得喫。假使盡大地人來。也不敢正眼覷著 瑯琊覺云。若不是洞山老人。焉能辨得。雖然如是。洞山猶欠一著在 雲蓋本云。洞山雖有打破虗空鉗錘。而無補綴的針線。待伊道過在動用中。但道請首座喫果子。泰首座若是個衲僧。喫了也須吐出。
  問。蛇吞蝦蟇。救則是。不救則是。師曰。救則雙目不睹。不救則形影不彰。
  幻寄曰。昔洪州廉使問馬祖。喫酒肉即是。不喫即是。祖曰。喫是中丞祿。不喫是中丞福。徑山國一禪師。人問。傳舍有二使。郵吏為刲一羊。二使聞之。一人救。一人不救。罪福異之乎。國一曰。救者慈悲。不救者解脫。此三尊宿。一人雷轟電掃。却墮見滲漏。一人珠輝玉潤。却墮情滲漏。一人山高水深。却墮語滲漏。若人能一一辨出。有目如盲。若辨不出。有口若瘂。更或道一模脫出無有參差。搥胷大哭。須有日在。
  問雪峰。從甚處來。曰天台來。師曰。見智者否。曰義存喫鐵棒有分 雪峰上問訊。師曰。入門來。須有語。不得道早個入了也。峰曰。某甲無口。師曰。無口且從。還我眼來。峰無語 雪峰搬柴次。乃於師面前拋下一束。師曰。重多少。峰曰。盡大地人提不起。師曰。爭得到這裏。峰無語 問。時時勤拂拭。為甚麼不得他衣鉢。未審甚麼人合得。師曰。不入門者。曰祗如不入門者。還得也無。師曰。雖然如此。不得不與他却。又曰。直道本來無一物。猶未合得他衣鉢。汝道甚麼人合得。這裏合下得一轉語。且道下得甚麼語。時有一僧。下九十六轉語。竝不契。末後一轉始愜師意。師曰。闍黎何不早恁麼道。別有一僧密聽。祇不聞末後一轉。遂請益其僧。僧不肯說。如是三年相從。終不為舉。一日因疾。其僧曰。某三年請舉前話。不蒙慈悲。善取不得惡取去。遂持刀白曰。若不為某舉。即殺上座去也。其僧悚然曰。闍黎且待。我為你舉。乃曰。直饒將來。亦無處著。其僧禮謝。
  雪竇顯云。他既不受。是眼。將來。必應是瞎。還見祖師衣鉢麼。若於此入門。便乃兩手分付。非但大庾嶺頭一個提不起。設使合國人來。且款款將去 天童拈云。長蘆即不然。直須將來。若不將來。爭知不受。直須不受。若不不受。爭免將來。將來底必應是眼。不受底真個是瞎。還會麼。照盡體無依。通身合大道。
  問。師尋常教學人行鳥道。未審如何是鳥道。師曰。不逢一人。曰如何行。師曰。直須足下無私去。曰祗如行鳥道。莫便是本來面目否。師曰。闍黎因甚顛倒。曰甚麼處是學人顛倒。師曰。若不顛倒。因甚麼却認奴作郎。曰如何是本來面目。師曰。不行鳥道。
  後夾山會問僧。甚麼處來。曰洞山來。山曰。洞山有何言句示徒。曰尋常教學人三路學。山曰。何者三路。曰玄路鳥道展手。山曰。實有此語否。曰實有。山曰。軌持千里鈔。林下道人悲 浮山遠曰。不因黃葉落。焉知是一秋。
  問僧。名甚麼。曰某甲。師曰。阿那個是闍黎主人公。曰見祇對次。師曰。苦哉苦哉。今時人例皆如此。祗認得驢前馬後底。將為自己。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