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位)。
  祖印懷讓所悟。
  讓居八年。一日忽悟曰。說似一物即不中。祖曰。還可修證否。讓曰。修證即不無。污染即不得。祖曰。只此不污染。諸佛之所護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西天般若多羅讖。汝足下出一馬駒。踏殺天下人。應在汝心。不須速說。
  梵僧般剌蜜諦賷楞嚴梵夾至高州。
  時相國房融流高州。就制止寺。同諦翻譯。融筆授。
  禪師智隍參祖悟道。
  隍初參五祖。自謂已得正受。結菴長坐。積二十年。祖弟子玄策。遊方至河朔。聞隍名。造菴激以勤求法要。隍遂捨菴徑來謁祖。祖垂開抉。即於言下豁然契悟。前二十年所得心。都無影響。其夜河北士庶。聞空中聲云。隍禪師今日始得道也。後回河北。開化四眾。
  僧志徹禮謁曹溪。
  徹初名行昌。姓張。少任俠。自南北分化。二宗主雖忘彼我。而徒侶競起愛憎北宗忌祖傳衣。囑行昌刺祖。祖預知其事。置金十兩於座間。昌懷刃入室。祖舒頸就之。昌揮刃者三。都無所損。祖曰。只負汝金。不負汝命。昌驚仆。久而方蘇。求哀悔過。願出家。祖以金授曰。汝且去。他日易形而來。吾當攝受。昌遂宵遁。出家精進。一日過曹溪謁祖曰。蒙和尚赦罪。今雖出家苦行。難報深恩。其惟傳法度生乎。弟子嘗覽涅槃經。未曉常無常義。乞和尚慈悲。祖便與之宣說。昌如醉醒。說偈曰。因守無常心。佛演有常性。不知方便者。猶春池拾礫。我今不施功。佛性而見前。非師相授與。我亦無所得。祖曰。汝今徹也。宜名志徹。禮謝而去。
  遣使薛簡奉詔迎祖以疾辭。
  詔云。朕請安秀二師宮中供養。萬機之暇。每究一乘。二師並推讓云。南方有能禪師。密受忍大師衣法。可就彼問。今遣內侍薛簡馳詔迎師。願師慈念。速赴上京。祖上表辭疾。願終林麓。簡問曰。京城禪德皆云。欲得會道。必須坐禪習定。若不因禪定。而得解脫者。未之有也。未審師所說法如何。祖曰。道由心悟。豈在坐也。經云。若言如來若坐若臥。是行邪道。何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無生無滅。是如來清淨禪。諸法空寂。是如來清淨坐。究竟無證。豈況坐耶。簡曰。弟子回京。主上必問。願師慈悲。指示心要。傳奏兩宮及京城學道者。譬如一燈。然百千燈。冥者皆明。明明無盡。祖曰。道無明暗。明暗是代謝之義。明明無盡。亦是有盡。相待立名。故淨名經云。法無有比。無相待故。簡曰。明喻智慧。暗喻煩惱。修道之人。若不以智慧照破煩惱。無始生死。憑何出離。祖曰。煩惱即是菩提。無二無別。若以智慧照破煩惱者。此是二乘見解。羊鹿等機。上智大根。悉不如是。簡曰。如何是大乘見解。祖曰。明與無明。凡夫見二。智者了達其性無二。無二之性。即是實性。實性者。處凡愚而不減。在聖贒而不增。住煩惱而不亂。居禪定而不寂。不斷不常。不來不去。不在中間。及其內外。不生不滅。性相如如。常住不遷。名之曰道。簡曰。師說不生不滅。何異外道。祖曰。外道所說不生不滅者。將滅止生。以生顯滅。滅猶不滅。生說不生。我說不生不滅者。本自無生。今亦不滅。所以不同外道。汝若欲知心要。但一切善惡。都莫思量。自然得入清淨心體。湛然常寂。妙用恒沙。簡蒙指教。豁然大悟。禮辭歸闕。表奏師語。有詔謝祖。并賜摩衲袈裟。絹五百尺。寶鉢一口。
  十二月十九日勅改古寶林為中興寺。
  行思來參令首眾。
  思吉州劉氏子。幼歲出家。每羣居論道。思惟默然。後參祖。問曰。當何所務。即不落階級。祖曰。汝曾作甚麼來。思曰。聖諦亦不為。祖曰。落何階級。思曰。聖諦尚不為。何階級之有。祖深器之。令首眾。
  玄覺參。
  覺永嘉戴氏子。精止觀法門。因閱維摩經。發明心地。後遇左谿激勵。與玄策同參祖。初到。振錫繞祖三匝。卓然而立。祖曰。夫沙門者。具三千威儀。八萬細行。大德自何方來。生大我慢。曰。生死事大。無常迅速。曰。何不體取無生。了無速乎。曰。體即無生。了本無速。曰。如是如是。於時大眾無不愕然。覺方具威儀禮拜。須臾告辭。祖曰。返太速乎。曰。本自無動。豈有速耶。曰。誰知非動。曰。仁者自生分別。曰。汝甚得無生之意。曰。無生豈有意耶。曰。無意誰當分別。曰。分別亦非意。曰。善哉。少留一宿。時謂一宿覺。
  丙午二年。
  五祖支下禪師東都天宮寺大通神秀寂(是為北宗)。
  秀開封尉氏人。姓李。捨儒服出家。久侍東山。誓心苦節。以樵汲自役。五祖深器重之。武后欽風。召至都下。於內道場供養。特加禮敬。王公士庶。望塵拜伏。中宗復位。尤加崇重。大臣張說。嘗問法要。執弟子之禮。寂後勅羽儀法物。殯於龍門。帝送至橋。王公士庶。皆至葬所。張說及徵士盧鴻一。各為碑誄。秀為兩京法主。三帝國師。禮敬尊崇。異於常等。
  祖示智通三身四智偈。
  通看楞伽經。約千餘遍。不會三身四智。禮祖求解其義。祖曰。三身者。清淨法身。汝之性也。圓滿報身。汝之智也。千百億化身。汝之行也。若離本性。別說三身。即名有身無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