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步步不迷方。通身無辨處。曰汝得超方三昧耶。曰聖心不可得。三昧豈彰名。曰如是如是。汝應信此。即本體全彰。理事不二。善自護持。
  丁未四年。
  沙門道原纂傳燈錄成曰景德傳燈錄。
  起自七佛。終於咸平三年庚子。濟宗止於汾州。洞宗止於太陽。共諸方廣語。凡三十卷。
  祥符蔭曰。宗門師匠。絕迹忘言。向上全提。與人相見。而禁記持言句。所以傳燈一書。久無人纂。道原因寶林傳。聖胄集。纂成傳燈錄。翰林楊億。員外李淮等。共為校定。真宗撰序頒入大藏。可謂法門文獻足徵之典。但以一人而定五宗世系。容有擇而不精。語而不詳者。史之闕文。孔子以吾猶見為幸。則甚矣立言之難也。寶林傳文字鄙俗。序致繁亂。明教嵩嘗言之矣。又豈無舛漏之失乎。
  戊申大中祥符元年。
  楚圓出家。
  圓少為書生。連眉秀目。頎然豐碩。年二十二。依湘山靜隱寺出家。其母有賢行。使之遊方。所至忽繩墨。為老宿所訶。圓崖柴而笑曰。龍象蹴蹋。非驢所堪。嘗橐骨董箱。以竹杖荷之。遊襄沔間。
  禪師法眼下第三世溫州瑞鹿寺本先寂。
  先韶國師嗣。住瑞鹿。足不歷城邑。手不度財帛。不設臥具。卯齋終日。宴坐申旦。三十年如一日。二月謂上首如晝曰。可造石龕。中秋望日。吾將順化。及期。遠近趨仰。先參問如常。至午坐方丈。手結寶印。與如晝問答罷。奄一目微視而逝。
  己酉二年。
  禪師洞山道詮移住棲賢以曉聰繼席。
  聰曲江杜氏子。少出家。頭角嶢然。一帔閱寒暑。周遊荊楚。飫厭保社。由雲居至洞山。依詮座下。詮移棲賢。以聰繼其席。示眾。一大藏教。是個之字。祖師西來是右字。作麼生是正義。良久曰。天晴葢却屋。趂閑打却禾。輸納王租了。鼓腹自高歌。聰凡見僧來有所問。輒嗔目視之曰。我擊虎術。汝不會去。
  衡嶽諲住神鼎。
  諲隱衡嶽二十年。有湘陰豪貴。來遊福嚴。見諲氣貌閑靜。一鉢挂壁。餘無長物。傾愛之。遂拜跪請曰。師甯甘長客於人。亦欲住山乎。神鼎乃我家植福之地。久乏宗匠。願師俱往。諲笑曰諾。乃以己馬迎諲還。諲至神鼎。設魚鼓粥飯如諸方。一年成叢席。十年有眾三十輩。
  禪師歸省住葉縣。
  省住持嚴冷枯淡。法遠義懷往參。時方寒雪。省訶罵驅逐。至以水潑地。僧皆怒而去。惟遠懷整濕衣安坐。省曰。你更不去。我打你。遠曰。某二人數千里來參和尚。豈以一杓水潑便去。即打殺也不去。省乃令掛搭。續命遠充典座。眾苦枯淡。遠乘省出。竊取油麵。為眾僧造五味粥。省知。算所值罰遠。估衣鉢還訖。打趁出。因寄居廊房。省出見。復索租錢。遠持鉢於市化錢還之。省乃曰。遠真有意參禪。乃呼之歸。
  祥符蔭曰。神鼎葉縣。皆當時明眼尊宿。其高風冷韻乃如此。後世喜行平易狥門庭者。或未之思夫。
  庚戌三年。
  楚圓至汾州。
  圓與守芝谷泉俱結伴入洛中。聞汾州祖望。為天下第一。決志親依。時朝廷方問罪河東。潞澤皆屯重兵。多勸其無行。圓不顧。渡大河。登太行。易衣類廝養。竄名火隊中。露眠草宿。至隴州。遂造汾陽。祖壯之。先是祖預告首座。非久有異僧至。傳持吾道。一日忽率首座出山曰。接侍者去。果逢圓至。
  祥符蔭曰。寒梅雪冷。翠竹霜清。其與芳草繁花。低徊於和風甘雨之下者。風韻自異矣。求師者如圓芝之造汾州。煅鍊來學如葉縣之待懷遠。方有少分衲子風規。校他煖室商量。淨几安排者。相去夫何如哉。
  辛亥四年。
  異僧至汾州請法。
  并汾苦寒。祖暫罷夜參。有異比邱振錫而至。謂祖曰。會中有大士六人。奈何不說法。言訖騰空而去。祖密記以偈曰。胡僧金錫光。請法到汾陽。六人成大器。勸請為敷揚(時楚圓。守芝。慧覺智圓。谷泉。齊舉等。在座下)。
  禪師楚圓悟道。
  圓每詣祖。祖揣其志。必詬罵。使令者。或毀詆諸方。及有所訓。皆流俗鄙事。一夕訴曰。自至法席。已再夏。不蒙指示。但增世俗塵勞。念歲月飄忽。己事不明。失出家之利。語未卒。祖熟視罵曰。是惡知識。敢禆販我。怒舉杖逐之。圓擬伸救。祖掩其口。圓大悟。曰。乃知臨濟道出常情。
  祥符蔭曰。真師成就學者。如天地陶冶萬物。造化無痕。和風甘雨。亦且不得已而用之。況迅雷掣電乎。觀祖之於圓。可見今之打七坐香。扭抳人家鼻孔者。皆第二三等接人者也。謂之門庭施設則可。若云。行此出情之道。則未也。然學者豈盡能如圓哉。則今之門庭施設。正自不可少也。金將火試。玉將石攻。宗師垂手接人。不出常情之外。學者不離常情之中。會歸出情之道。方不負參學邊事也。
  居士李遵勗謁谷隱(參悟了截。居士中無如勗者。故書之)。
  都尉李遵勗謁谷隱聰。問山家事。聰舉徑山欽答崔趙公話。出家乃大丈夫事。非將相之所能為。勗於言下大悟。說偈曰。學道須是鐵漢。著手心頭便判。直趨無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
  壬子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