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一喝拍手歸眾。嚴下座歸方丈。時延沼作維那。上去問訊。嚴曰。維那汝來也。叵耐守廓適來把老僧扭揑一上。待集眾打一頓趂出。曰趂他遲了也。自是和尚言過。他是臨濟下兒孫。本分恁麼。嚴方息怒。沼舉似廓。廓曰。你著甚來由。勸這漢。我未問前蚤要棒喫得我話行。如今不打。搭却我這話也。沼曰。雖然如是。已遍天下也。廓到鹿門。一日見鹿門問楚和尚。你終日披披搭搭作甚麼。楚曰。和尚見某甲披披搭搭那。鹿門便喝。楚亦喝。兩家總休去。廓曰。你看這兩個瞎漢。隨後便喝。鹿門歸方丈。却令侍者請廓上來。曰老僧適來與楚闍黎賓主相見。什麼敗闕。曰轉見病深。曰老僧自見興化來便會也。曰和尚到興化時。守廓為侍者。記得與麼時語。曰請舉看。廓遂舉興化問和尚甚處來。和尚曰五臺來。興化曰還見文殊麼。和尚便喝。興化曰我問你還見文殊麼。又惡發作麼。和尚又喝。興化無語。和尚作禮。興化至明日。教守廓喚和尚。和尚蚤去也。興化上堂云。你看這個僧擔條斷貫索。向南方去也。已後也道見興化來。今日公案。恰似與麼時底。曰興化當時為甚無語。曰見和尚不會賓主句。所以無語。及欲喚和尚持論。和尚已去也。鹿門明日特為煎茶。晚參告眾。

  宗統編年卷之十七
  宗統編年卷之十八

  壬午(梁龍德二)年。
  禪師延沼至南院。
  沼魁礨有英氣。於書無所不觀。然無經世意。父兄強之仕。一應舉至京師。即東歸從開元寺智恭律師剃染。受具遊講肆。玩法華玄義。修止觀定慧。宿師爭下之。棄去遊名山。依雪峯五年。見瑞巖。無留意。到越州謁鏡清。清歎其俊邁。到華嚴為維那。屬守廓侍者從南院來。沼心奇之。因結為友。遂默悟三玄旨要。歎曰。臨濟用處如是耶。因參祖。入門不禮拜。祖曰。入門須辨主。沼曰。端的請師分。祖於左膝拍一拍。沼便喝。祖於右膝拍一拍。沼又喝。祖曰。左邊一拍且置。右邊一拍作麼生。沼曰瞎。祖便拈棒。沼曰。莫盲枷瞎棒。奪打和尚。莫言不道。祖擲下棒曰。今日却被黃面浙子鈍置一場。沼曰。和尚大似持鉢不得。詐道不饑。祖曰。闍黎曾到此間麼。沼曰。是何言歟。祖曰。老僧好好相借問。沼曰。也不得放過。便下參堂了。却上堂頭禮懺。祖曰。闍黎曾見甚麼人來。沼曰。在襄州華嚴。與廓侍者同夏。祖曰。親見作家來。又曰。他向你道甚麼。沼曰。始終只教某甲一向作主。祖便打。推出方丈曰。這般納敗缺底漢。有甚用處。沼於是服膺。為園頭。祖一日到園問曰。南方一棒。作麼生商量。沼曰。作奇特商量。良久沼却問。和尚此間作麼生商量。祖拈棒曰。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沼於言下大徹玄旨。乃依止六年。
  安隱忍曰。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即玄要的旨。風穴於廓侍者處雖悟三玄。而未至於要。安得不有再悟耶。汾陽因僧問如何是學人得力處。答曰。嘉州打大象。如何是學人轉身處。答曰。陝府灌鐵牛。如何是學人親切處。答曰。西河弄師子。乃曰。若人會此三句。已辨三玄。更有三要語在。切須薦取。此無漸次中真漸次。無得失中真得失也。洞宗亦曰。士庶公侯一道看。貴賤尊卑明位次。知此者。可與言宗旨矣。
  祥符蔭曰。汾陽他日又曰。三玄三要事難分。得意忘言道易親。合而觀之。可與言一句矣。沼英凜之氣。蚤葢諸方。皆無留意。一言服膺於祖。便作園頭。今之到處受人名位籠罩。安排向明窗淨几間者。所圖亦竟何事也哉。觀沼宜知愧矣。
  禪師文益造地藏阻雪悟道。
  益餘杭魯氏子。生而秀發。七歲剃染。弱齡稟具。究毗尼。探儒典。振錫南遊。抵福州參長慶。不大發明。後同紹修法進三人。自漳州抵湖外。值天雨雪。溪流瀑漲。遂解包。休於域隅古寺。入堂有老僧擁爐。三人附火次。老僧問益曰。此行何之。益曰。行脚去。曰如何是行脚事。益曰。不知。曰不知最親切。又同三人舉肇論。至天地與我同根處。老僧曰。山河大地。與諸上座。是同是別。益曰別。老僧竪兩指。益曰。同。老僧又竪兩指。便起去。益大驚。及周行廊廡。讀寺額曰。石山地藏。乃知桂琛禪師也。雪霽辭去。琛門送之。問曰。上座尋常說三界惟心。萬法惟識。乃指庭下片石曰。且道此石在心內。在心外。益曰。在心內。琛笑曰。行脚人著甚來由。安片石在心頭。益窘無以對。遂辭修進二人。即放包依席下求決擇。近一月餘。日呈見解。說道理。琛語之曰。佛法不恁麼。益曰。某甲辭窮理絕也。琛曰。若論佛法。一切見成。益於言下大悟。
  禪師慧清住芭蕉山。
  清得法於石亭湧。住芭蕉山。拈拄杖示眾曰。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奪却你拄杖子。靠拄杖子下座。
  癸未(梁龍德三年四月以後後唐莊宗李存勗同光元)年。
  禪師洞山支下龍牙居遁寂。
  甲申(後唐同光二)年。
  祖付延沼正法印。
  祖一日問沼。汝道四種料簡語。料簡何法。對曰。凡語不滯凡情。即墮聖解。學者大病。先聖憂之。為施方便。如楔出楔。祖因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對曰。新出紅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