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暇。若如此者是名出家。故導師云。法本不相碍三際亦復然。無為無事人。猶是金鎻難。所以靈源獨耀。道絕無生。大智非明。真空無迹。真如凡聖皆是夢幻。佛及涅槃是為增語。禪德且須自看。無人替代。三界無法何處求心。四大本空佛依何住。璿璣不動亦爾無言。覿面相呈更無餘事。珍重。師將順世告眾曰。有人邈得吾真否。眾皆將寫得真呈師。不契。普化出曰。某甲邈得。師曰。何不呈似老僧。普化廼翻筋斗而出。師曰。這漢向後徹風顛為人去在。
  寶曇曰。盤山肉案頭發明。歌鈴上徹去。真得法圓滿自在者也。天縱之辯。如萬象中明月。眾山中須彌。其自為高明不待沿襲。後世因是而入流者。莫知紀極。垂示大略有五。曰心若無事萬象不生至學者勞形如猿捉影。一也。夫大道無中至道復何說。二也。夫心月孤圓至復是何物。三也。譬如擲劒揮空至始為道矣。四也。可中學道至更無餘事。五也。不知者往往合而為一。遂至其言誵亂理亦稠疊。學之者如墮網罟喪亂本真。愚甞於信心銘反復論之。謂半偈可以了一生。全偈可以畢大事。今於盤山亦云。

  大光明藏上卷
  大光明藏中卷

  江西道一禪師嗣法

  毗陵芙蓉山大毓禪師

  師因行食與龐居士。士接食次。師曰。生心受施。淨名早呵。去此一機。居士還甘不。士云。當時善現。豈不作家。師曰。非關他事。士云。食到口邊被人奪却。師乃下食。士云。不消一句。又問。馬大師著實為人處。還分付吾師不。師曰。某甲尚未見他。作麼知佗著實處。士云。只此見知也無討處。師曰。居士也不得一向言說。士云。一向言說師又失宗。若作兩向三向師還開得口不。師曰。直是開口不得可謂實也。居士撫掌而出。
  寶曇曰。老龐機鋒不可觸者也。其甞所往來亦不過石頭馬祖。二老之門數十人。非目光射人未易輕合。今見於芙蓉師者是其冠首。夫道與機相即猶形影也。雖時有長短大小不同。道固自然而機豈不然也。世亦有道富而機不相副者。亦有機圓而道未充者。唯道機相副心眼俱圓。然後堪與龐公諸師為忘年交為同門友。不然則提瓶挈水未必爾要也。

  蒲州麻谷山寶徹禪師

  師一日隨馬祖行次。問。如何是大涅槃。祖云。急。師云。急箇什麼。祖云。看水。師與丹霞遊山次。見水中魚以手指之。霞云。天然天然。師至來日又問丹霞昨日事作麼生。丹霞放身作臥勢。師曰。蒼天蒼天。又與丹霞行至麻谷山。師曰。某甲向這裏住也。霞云。住即且從。還有那箇也無。師曰。珍重。有僧問云。十二分教某甲不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廼起立。以拄杖遶身一帀翹一足云。會麼。僧無對。師便打。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嘿然。耽源問十二面觀音是凡是聖。師曰。是聖。耽源打師一摑。師曰。知你不到這箇境界。
  寶曇曰。馬祖以銕如意擊碎珊瑚之枝。散落諸子之手。自是而為陶朱猗頓之富者滿前矣。看水之旨其有是哉。與丹霞觀魚。對僧祖意之問。皆珊瑚枝枝撑著月底時節也。至十二面觀音境界。其亦鐵如意用事歟。

  杭州鹽官鎮國海昌院齊安禪師

  師因大寂行化於龔公山。廼振錫而造焉。師有奇相。大寂一見便器之。乃命入室密示正法。僧問。如何是本身盧舍那。師云。與我過淨瓶來。僧將淨瓶至。師曰。却安舊處著。僧復來問。師曰。古佛過去久矣。師問座主而蘊何經論。曰。講華嚴經。師曰。華嚴經有幾種法界。主云。略而言之有四。廣說則重重無盡。師舉拂子曰。這箇是第幾種法界中収。主良久。師曰。思而知慮而解是鬼家活計。日下孤燈果然失照。僧問大梅。如何是西來意。大梅云。西來無意。師聞廼云。一箇棺材兩箇死漢。一日喚侍者將犀牛扇子來。者云。破了也。師曰。扇子既破。還我犀牛兒來。者無對。師一日謂眾曰。虗空為皷須彌為椎。什麼人打得。眾無對。有法空禪師到。師曰。禪師到來。貧道總未得作主人。法空云。請和尚便作主人。師曰。今日夜也。且歸本位安置。明日却來。法空下去。翌旦師令沙彌屈法空至。師顧沙彌曰。咄沙彌不了事。教屈法空禪師。却屈得箇守堂家人。法空無語。法听院主來參。師問。汝是誰。曰。法听。師曰。我不識汝。听無語。
  寶曇曰。鹽官老拳。盤山鐵喙。二老易地則皆然也。鹽官擒縱得妙。盤山愽約適中。合兩季而成一翁。是為四海天馬駒也。鹽官失却古佛。得箇犀牛兒。遂使虗空須彌亦成曲調。當時不得王老師。幾乎打破此皷也。

  明州大梅山法常禪師

  師初參大寂。問如何是佛。寂曰。即心是佛。師即大悟。唐貞元中居大梅時。鹽官會下一僧入山。因採主杖迷路至庵。問曰。和尚在此山多少時也。師曰。只見四山青又黃。又云。出山路向什麼處去。師曰。隨流去。僧歸說似鹽官。官曰。我在江西曾見一僧。自後不知消息。莫是此僧麼。遂令僧去請師。師有偈曰。摧殘枯木倚寒林。幾度逢春不變心。樵客遇之猶不顧。郢人那得苦追尋。大寂聞師住山。令一僧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