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甘露門廣度群品。師曰。諸佛無上妙道。曠劫精勤難行能行。豈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冀真乘哉。光聞已。取利刀自斷左臂置于師前。師廼曰。諸佛法印可得聞乎。師曰。諸佛法印匪從人得。曰。我心未安乞師安心。師曰。將心來與汝安。曰。覔心不可得。師曰。與汝安心竟。又記之曰。汝但外息諸緣內心無舛。心如墻壁可以入道。已而九年欲返西天。命門人曰。時將至矣。汝等各言所得。有道副對曰。如我所見。不執文字不離文字而為道用。師曰。汝得吾皮。尼總持曰。我今所見。如慶喜見阿閦佛國。一見更不再見。師曰。汝得吾肉。道育曰。四大本空五陰非有。而我見處無一法可得。師曰。汝得吾骨。慧可出。禮三拜依位而立。師曰。汝得吾髓。師復告之曰。如來以正法眼藏付囑迦葉。展轉囑累而至于我。汝當護持。授汝袈裟以表法信。所謂內傳法印以印本心。外傳袈裟以定宗旨。後代澆漓有華梵分。却後難生宜出此衣證之。表明其化。偈曰。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
  寶曇曰。吾祖之入中國也。初無放光動地之祥。亦無雨法如雲之益。又無與世俯仰之事。當時望之不過指為壁觀婆羅門。及其奮空拳而求實効。有烏獲之力孟賁之勇。雖百摩騰竺法蘭。不爾較也。遊梁未幾。嬰人主逆鱗而去。亦不遑暇卹。然梁武能為射侯之問。而不能受中鵠之矢。能挽人之強以為力。而不能為嚙鏃之舉。深可哀也。如人學射久久方中。碧眼胡豈不知之。自是少林則身自為射堋矣。別記謂神光曰。汝但外息諸緣內心無舛。則是教之以身中規手中矩。心如墻壁可以入道。則是謂其可以百發百中矣。九年之後。父子相得心手相忘。吾不知神光之射少林。少林之射神光也。射一法也。可以中皮。可以中肉。可以中骨。可以中髓。顧為力如何耳。中皮者眾。中肉者寡。中骨者什百無二三。中髓者萬萬中一人而已。

  二祖慧可大師

  祖至北齊。有一居士不言名氏。聿來設禮而問曰。弟子身纏風恙。請和尚懺悔。師曰。將罪來。與汝懺。居士良久云。覔罪了不可得。師曰。與汝懺罪竟。宜依佛法僧住。曰。今見和尚已知是僧。未審何名佛.法。師曰。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無二。僧寶亦然。曰。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如其心然。佛法無二也。大師深器之。即為剃髮受具。經二載大師乃告曰。菩提達磨遠自竺乾以正法眼藏密付於吾。吾今授汝。并達磨信衣。汝當守護毋令斷絕。偈曰。本來緣有地。因地種花生。本來無有種。花亦不曾生。
  寶曇曰。達磨之世已有旁出門人。道副等是也。試觀二祖禮三拜依位而立。與前三子各呈悟解所見何如。瞿曇有云。譬如大海不讓小流。廼至蚊虻及阿修羅飲其水者皆得充滿。所謂旁出。即隨機授道之謂也。祖師豈不欲人人如可祖。而機器若此為之奈何。駸駸末流未必正傳。有如旁出。

  三祖僧璨大師

  師因沙彌道信年始十四來禮師曰。願和尚慈悲乞與安樂法門。師曰。誰縛汝。曰。無人縛。師曰。何更求解脫乎。信於言下大悟。服勤九載。後於吉州受具。侍奉尤謹。師屢試以玄微。知其緣熟乃付衣法。偈曰。華種雖因地。從地種花生。若無人下種。華地盡無生。

  四祖道信大師

  師于隋大業中至吉州。值群盜圍城七旬不解。萬眾惶怖。師教念摩訶般若。時賊眾望雉堞間若有神兵出沒。乃相謂曰。城內必有異人。不可攻矣。稍稍引去。後一日往黃梅縣。路逢一小兒。骨相奇秀異乎常童。師問曰。子何姓。答曰。姓即有。不是常姓。師曰。是何姓。答曰。是佛性。師曰。汝無姓邪。答曰。性空故。師嘿識其法器。俾侍者至其家乞令出家。父母以夙緣故殊無難色遂舍出家。以至付法傳衣。偈曰。華種有生性。因地花生生。大緣與信合。當生生不生。
  寶曇曰。毉者能愈人之疾而不能予人和平。秦越人則能之。信所謂良毉者也。信心銘。三祖所示心要。佛病祖病俱遣。而大安樂大休歇之地盡在其中。四祖是已到家者。得之如食甘露味飯。究竟不死。然後設為津粱。其未到家之人。如獲司南之車。無復迷方之患。全偈可以畢大事。半偈可以了一生。學者志之。

  五祖大滿禪師

  師止破頭山。咸亨中。有一居士姓盧名慧能自蘄州來參。師曰。汝自何來。曰。嶺南。師曰。欲須何事。曰。唯求作佛。師曰。嶺南人無佛性。若為得佛。曰。人有南北。佛性豈然。師知是異人廼呵曰。著槽廠去。能禮足而退。便入於杵臼之間。服勞八閱月。師知其授法時至。遂告眾曰。正法難解。不可徒記吾言持為己任。汝等各自隨意述偈。若語意冥符則衣法並付。會下七百高僧之上首神秀者。眾皆宗仰。書一偈于壁間曰。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師因經行忽見。知是秀公所述。贊曰。後代依此修行。亦得勝果。遂各令誦念。能在碓坊聞知。與同學曰。美則美矣。了則未了。學呵曰。庸流何知。勿發枉言。能曰。子不信邪。願以一偈和之。同學不答相視而笑。至夜。能自秉燭。令童子於秀偈下著曰。菩提本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