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門開,不可思議。土宿騎黃牛,那吒伸八臂。吽!吽!"上堂:"少減多添,將無作有,此是通人分上事。虎丘直下兒孫偏用省數,須一是一二是二始得。"

  國清溪西澤禪師法嗣


  ○易首座

  字無象,宋將家子夏氏。膂力過人,武技最精,曾襲父職,不樂,棄官。隷上虞奉國寺出家落髮,其師俾誦心經,三日不記一字,因大惡。俄有僧曰妙峰者,過其寺謂其師曰:"此人好危坐,恐是禪定中來,可以與我。"其師忻然命與俱,首抵雪竇掛搭,孜孜參究,脇不至席。忽一日定去,屹如枯株,經七日徐徐出定,似有慶快。清夜徐步廊廡間,有正首座者云:"且喜大事了畢。"師不答,指所見鐘樓,肆口說偈云云。即抵華頂,見溪西,往復勘辨悟旨,踢倒香倚即行。又往見天目高峰,機語尤契,合俾為首座。至正初來明之海會,機絕諸緣,影不出戶,道具不離側,人咸仰之。甲午正月忽謂侍僧曰:“吾俟來月二十四日,暫游戲江東。”至期,沐浴更衣趺坐告眾曰:“吾前日豈不向汝道,今日游戲乎?”言訖,乃泊然而逝。

  仰山雪巖欽禪師法嗣


  ○杭州天目高峰原妙禪師

  十五歲出家,十六歲為僧,十八習教,二十更衣入淨慈。參斷橋和尚習禪,遂立三年死限用工,雖切,未有入處。時雪巖閒居北澗塔,遂往請益。方問訊,即被打出。次日復去,始得相見。巖問已前參究處,師一一答了。巖令看無字話,從頭開發做工夫一遍,日前所積之疑當下便得豁然。巖又令日日上來一轉,要見用工處。自後一入門,巖便問:“阿誰為你拖者死屍來?”聲未絕,便打。日日如此,正被逼拶,方有些涯際。值巖赴南明請師,遂上徑山度夏。忽一夜夢中,憶著斷橋和尚所舉萬法歸一話,自此工夫打成一片。又一日至三塔閣上諷經,忽覩五祖和尚真讚,末後云:“百年三萬六千朝,返覆看來只這漢。”日前被巖問拖死屍句子,驀然打破。雖然如此,日用中尚不得自由,如欠人債相似。後侍巖赴天寧,途中巖詰問曰:“日用浩浩時,還作得主麼?”師答曰:“作得主。”曰:“睡夢時作得主麼?”曰:“作得主。”曰:“正睡著時,無夢無想,無見無聞,主在甚麼處?”師無語。巖却囑云:“從今日去,也不要你學佛學法,也不要你窮古窮今。但只飢來喫飯,困來打眠,纔眠覺來,却抖擻精神:我者一覺,主人公畢竟在甚處?”師遵守此語,及五年,偶寓一庵宿睡覺。正疑此事,忽同宿道友枕子墮地作聲,打破疑團,如在網羅中跳出,日前所疑,佛祖誵訛公案,古今差別因緣,恰如泗州見大聖,遠客還故鄉,元是舊時人,不改舊時行履處。至元丁亥冬,眾請開堂,師室中垂語曰:“大徹底人本脫生死,因甚命根不斷?佛祖公案只是一箇道理,因甚有明與不明? 大修行人當遵佛行,因甚不守毗尼? 杲日當空,無所不照,因甚被片雲遮却? 人人有箇影子寸步不離,因甚踏不著? 盡大地是箇火坑,得何三昧不被燒却?”示眾:“有一物明歷歷,佛祖覰不破,大地無人識。常在舌頭尖,盡力吐不出。吐得出,也是胡餅裏呷汁。”示眾:“海底泥牛[口*(銜-金+缶)]月走,巖前石虎抱兒眠,鐵虵鑽入金剛眼,崑崙騎象鷺鷥牽。此四句內,有一句能殺能活,能縱能奪。若撿點得出,許汝一生參學事畢。”上堂:“日正暄,春已暮。花片片,隨流去。”拈拄杖云:“拄枝杖頭一點紅,馨香徧界無人顧。大眾顧不顧即且止,畢竟一歸何處?”擲拄杖下座。上堂,舉僧問長慶“眾手淘金,誰是得者?”,慶云:“有伎倆者得。”僧云:“學人還得也無?”慶云:“大遠在!”師拈云:“西峰不然。今日忽有人問:‘眾手淘金,誰是得者?’只向他道:‘阿誰無分?’”又云:“學人還得也無?猶嫌少在。”將終,書偈云:“來不入死關,去不出死關。鐵蛇鑽入海,擡倒須彌山。”

  ○杭州徑山虗谷希陵禪師

  婺州人。上堂:“直指人心,曲垂方便。石鞏張弓,三平架箭。”上堂:“見處平常,用處平常。截鶴而短,續鳧而長。有見恁麼道,便道我會了也。西天鬍子因甚沒髭鬚?”

  ○湖州道場及菴宗信禪師

  婺之方氏。僧問:“一念未興時如何?”師云:“名不得。”僧云:“名不得後如何?”師云:“初八二十。”上堂:“千說萬說不如親見一面,東去西去無過,只要到家。”竪拂召大眾云:“見麼見了?”擊拂云:“到也到了,且其中事作麼生?”以拂子畫一畫,云:“不是與人難共住,大教緇素要分明。”上堂,舉巖頭訪仰山,纔跨門便提起坐具,云:‘和尚。’仰山擬取拂子,巖頭云:‘不妨好手。’”師云:“仲尼溫伯雪,目擊而道存。千古之下,誰是知音?”顧視大眾云:“不可謂秦無人。”上堂,舉杉堂長老問仰山和尚云“學道人還假悟也無?”山云:“悟則不無,爭奈落在第二。”師頌云:“油煎石磉盤,一口吞一箇。不是不與人,只緣劈不破。”上堂,舉僧問趙州“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州云:“我在青州作一頷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