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涉人事。至正癸未三月,定中見一衰衣婦人扣頭,請師應身為國王。師曰:“吾不願生天王家。”逾月十有七日,趺坐化去。闍維以其遺骨煅之,遵治命也。既而,炭灰已盡,益以香薪百煉不回,鎔作金銅色,扣之有聲,四眾驚異,附葬於三藏道法師塔右。
粤三年,吳興鄭希聖七月二日夜,夢師高坐,語希聖曰:“此兜率內院也,慈氏菩薩今現在宮中說法,汝往拜之。”希聖往觀內院,境之勝,眾之多,如經所云。
古林[卄/戌]悼以偈,有云:毗嵐風折須彌柱,摩竭魚吞般若舟。

杭州中天竺一關正逵禪師

番易人,姓方氏,參晦機於淨慈。
機問:“甚處人?”
師曰:“番易人。”
機曰:“番易湖水深多少?”
師曰:“瞪目不見底。”
機曰:“恁麼則浸爛衲僧鼻孔也。”
師曰:“終不借和尚鼻孔出氣。”
機曰:“畢竟借誰鼻孔出氣?”
師曰:“恭惟和尚萬福!”
機肯之。命充侍者,逾二年,往依中峰於天目山。久之,徑山原叟命掌記,中天竺笑隱又俾分座,既而出世,金陵崇因帝師授以“佛日普照”之號,遷鳳山資福,陞主報國,至中天竺。
示眾曰:“心不是佛,智不是道;一念涉思惟,全身入荒草。所以道,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古今天地、古今日月、古今山河、古今人倫,頭頭顯露,物物全彰。不從千聖借,不向萬機求;內外絕承當,古今無處所。恁麼解?會猶是錯,認驢鞍橋作阿爺下頷。雖然既是泗州大聖,因甚在揚州出現?”良久云:“參!”
示寂,年五十又七,臘四十又四。

越州天衣業海了清禪師

上堂:“三歲孩兒抱花鼓,八十翁翁輥綉毬;嬌羞老醜都呈露,直得諸人笑不休。山僧昔在南屏山下,糞掃堆頭,拾得一領破襴衫子。抖擻將呈,天目不為顧釆。又過崇德,撞著惡辣漢,被渠撦(昌者切裂開也)破,七孔八穿。收拾仍歸南屏,深藏四十餘年,不將輕與外人。無端今日來,天衣比看,破舊相似,顏色一般。著來嫌袖大,起舞覺天寬。直得十峰齊起舞,雙澗共鳴湍。盡看當場,鮑老不知,笑倒旁觀。”遂大笑,拈拄杖,畫一畫:“更把一枝無孔笛,等閑吹出萬年歡。”
復舉“三聖我逢人則出話”,師云:“二大老竊得臨濟家私,各自賣弄,檢點將來,好與一坑埋却。”
同參至,上堂:“颯颯凉風景,同人訪寂寥。煑茶山下水,燒鼎洞中樵。慈明老祖將常住物作自己人情,天衣則不然:供佛懶拈花,延賓不煑茶;莫嫌無禮數,冷淡是僧家。”

徑山原叟端禪師法嗣

  ○杭州靈隱竹泉法林禪師

別號“了幻”,族姓黃,台之寧海人。依同邑法安太虗同禪師出家。因看睦州語有省,白虗曰:“從生至死,只是這箇,不由別人也。”
參原叟于中天竺。
叟問:“何處來?”
師曰:“天台。”
叟曰:“曾見寒山、拾得麼?”
師叉手而前,曰:“今日親見和尚。”
叟曰:“脫空謾語漢,參堂去!”
尋俾侍香,復掌藏鑰。
看經次,叟曰:“看經那[耶]?”
師曰:“是。”
叟曰:“將甚麼看?”
師曰:“將眼看。”
叟竪起拳,曰:“何不道將這箇看?”
師曰:“放下拳頭,將甚麼看?” 叟微笑。
東嶼在淨慈,招分半座。時竺原在浮山,得師提唱語,稱譽不置,尋美以偈,有“五百眾中居上首,妙解堪作人天”之句。居淨慈蒙堂,不出戶者九年。行省左丞相脫歡公請主浙江萬壽,遷中天竺。後至元四年,遷靈隱。宗風大振,順帝錫以金襴法衣。時寂照在徑山,父子同時唱道,五山人以為盛事。
上堂:“法是常法,道是常道。拶破面門,點即不到。雪峰一千七百人善知識,朝夕只輥三箇木毬;趙州七百甲子老禪和,見人只道‘喫茶去’;中峰居常見兄弟相訪,只道敘通寒溫燒香叉手;若是金毛師子子,三千里外定誵訛。”
上堂,舉:
僧問趙州:“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州云:“我在青州作一領布衫,重七斤。”
師云:“趙州雖則善用太阿,截斷這僧舌頭,未免自揚家醜。靈隱則不然,忽有僧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只向他道:‘今日熱如昨日。’”
元宵,上堂:“今朝上原節,雪霽見晴春。梵剎燈千點,長空月一輪。鼓鐘喧靜夜,歌管閙比鄰。總是圓通境,何須別問津。”
上堂:“一大藏教,五千四十八卷,頓也?漸也?權也?實也?偏也?圓也?只作一句道却,三世諸佛在你脚跟下。”
上堂:“古杭管內靈隱名山,肇建于東晉咸和年間。慧理法師為第一祖。今日上原令節,諸處放燈。知事直歲,各各照管風燭。”便下座。
大龍翔席虗,呈吉大夫遣幣聘,師辭不赴。使者三往返,師避于會稽山中。行院知不可強,具疏請師仍領靈隱。又居三年,退。處了幻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