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齩著。時鎔奏到命服。趙州堅讓不受。左右曰。大王為禪師佛法故。堅請師著此衣。趙州曰。老僧為佛法故。所以不著此衣。後寄拂子與鎔曰。若問何處得來。便說老僧平生用不盡者。鎔讚師像曰。碧溪之月。清鏡中頭。我師我化。天下趙州。

  馬大夫

  馬大夫。問趙州曰。和尚還修行也無。趙州曰。老僧若修行即禍事。大夫曰。和尚即不修行。教甚麼人修行。趙州曰。大夫是修行底人。曰某甲何名修行。趙州曰。若不修行。爭得撲在人王位中。餧得來赤凍紅地。無有解出期。大夫乃下淚拜謝。

  周員外

  趙州問周員外。你還夢見臨濟也無。員外竪起拳。趙州曰。那邊見。員外曰。這邊見。趙州曰。什麼處見臨濟。員外無對。趙州又問。員外什麼處來。曰非來非去。趙州曰。不是老鵶飛來飛去。

  劉相公

  劉相公。入東院。見趙州掃地。問曰。大善知識。為甚麼却掃塵。趙州曰。從外來。

  竺尚書

  竺尚書。問於長沙岑曰。蚯蚓斬為兩段。兩頭俱動。未審佛性在阿那頭。長沙曰。莫妄想。曰爭奈動何。長沙曰。會即風火未散。尚書無對。(又皓月供奉問師。蚯蚓斷為兩段。兩頭俱動。未審佛性在阿那頭。師曰。動與不動。是何境界。曰言不干典。非智者之所談。祇如和尚言。動與不動是何境界。出自何經。師曰。灼然言不干典。非智者之所談。大德豈不見首楞嚴云。當知十方無邊不動虗空。并其動搖地水火風。均名六大。性真圓融。皆如來藏。本無生滅。復示偈曰。最甚深最甚深。法界人身便是心。迷者迷心為眾色。悟時剎境是真心。法界二塵為實相。分明達此是知音)又謁長沙。長沙召尚書。尚。書應諾。長沙曰。不是尚書本命。曰不可離却即今祇對。別有第二主人。長沙曰。喚尚書作至尊得麼。曰恁麼總不祇對時。莫是弟子主人否。曰非但祇對與不祇對時。無始劫來。是箇生死根本。有偈曰。學道之人不識真。祇為從前認識神。無量劫來生死本。癡人喚作本來人(妙喜曰。即今祗對者。既不是本來人。却喚甚麼作本來人。良久曰。我恁麼道。且作死馬醫)。

  李軍容

  李軍容。具公裳入溈山。參靈祐禪師。值師泥壁次。李直至師背後。端笏而立。溈山回首見。便側泥盤作接泥勢。李便轉笏作進泥勢。溈山便拋下泥盤。同歸方丈(又別記。白侍郎至廬山。謁歸宗常禪師。值歸宗泥壁次。歸宗問云。君子儒小人儒。白云。君子儒。歸宗打泥柘一下。白遂過泥。歸宗接得便用。良久云。莫便是快俊底白侍郎麼。白云不敢。歸祭云。祇有過泥分)。

  劉侍御

  劉侍御。問仰山禪師。了心之旨。可得聞乎。仰山曰。若要了心。無心可了。無了之心。是名真了。

  朱行軍

  朱行軍。於洛京南禪設齋。入僧堂顧視曰。直下是。遂行香。口不住道。至際上座面前。上座便問。直下是。箇甚麼。行軍便喝。上座曰。行軍幸是會佛法底人。又惡發作甚麼。行軍曰。喚作惡發即不得。上座便喝。行軍曰。鉤在不疑之地。上座又喝。行軍便休。齋退。入客司。請適來下喝僧來。上座至。便共行軍言論。竝不顧諸人。僧錄曰。行軍適來爭容得這僧無禮。行軍曰。若是你諸人喝。下官有劒。僧錄曰。某等固是不會。須是他暉長老始得。行軍曰。若是南禪長老。也未夢見在。

  溫造

  溫造。字簡輿。并州祈人。官禮部尚書。甞問於圭峰密禪師曰。悟理息妄之人不結業。一期壽終之後。靈性何依。圭峰曰。一切眾生。無不具有覺性。靈明空寂。與佛無殊。但以無始劫來未曾了悟。妄執身為我相。故生愛惡等情。隨情造業。隨業受報。生老病死。長劫輪迴。然身中覺性。未甞生死。如夢被驅役。而身本安閒。如水作氷。而濕性不易。若能悟此性。即是法身。本自無生。何有依託。靈靈不昧。了了常知。無所從來。亦無所去。但多生妄執。習以性成。喜怒哀樂微細流注。難以卒除。須常覺察。但以空寂為自體。勿認色身。以靈知為自心。勿認妄念。妄念若起。都不隨之。臨命終時。自然業不能繫。雖有中陰。所向自由。天上人間隨意寄託。愛惡之念既泯。即不受分段之身。圓覺大智。朗然獨存。名為佛矣。圭峰先有八句偈。顯示此意。偈曰。作有義事。是惺悟心。作無義事。是狂亂心。狂亂隨情念。臨終被業牽。惺悟不由情。臨終能轉業。圭峰向公誦之。公奉命解釋。

  史山人

  史山人者。逸其名。為十問問圭峰禪師。一問。如何是道。何以修之。為復必須修成。為復不假功用。答。無礙是道。覺妄是修。道雖本圓。妄起為累。妄念都盡。即是修成。二問。道若因修而成。即是造作。便同世間法。虗偽不實。成而復壞。何名出世。答。造作是結業。名虗偽世間。無作是修行。即真實出世。三問。其所修者。為頓為漸。漸則忘前失後。何以集合而成。頓則萬行多方。豈得一時圓滿。答。真理即悟而頓圓。妄情息之而漸盡。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