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偈。送曰。凌霄峰頭第一座。摩訶衍法皆明破。百非四句俱已離。白雪陽春誰敢和 上堂。衲僧行履豈尋常。出匣吹毛不隱藏。奪食驅耕全正令。東西無復鬼分贓。

  徑山敬菴莊禪師

  台州人。自幼厭葷穢。薄世塵。父母捨出家。遍參知識。了徹宗源。往依全室于天界。全處以二座。未幾推主徑山。道化隆盛。永樂十二年。奉詔入京。同修大典。寓天界。少師姚公等。交章薦師住持。堅辭不受。歸徑山示寂。塔于水嶺小池上。

  待詔沈士榮居士

  建安人。洪武中。為翰林院待詔。甞著續原教論辯解一十四篇。其論略曰。人之為類不同。故聖人之教不一。此教之迹。所以異也。然為善不同。同歸于治。窮其至妙。不出一心。此教之理。所以同也。此心也。此理也。天下未甞有異也。迹之雖異。若推而極之。必當致其同也。又曰。若得本忘末。不為迹之所惑。研窮心性之原。直趨至善之地。則殊途同歸。無有彼此之間矣。又曰。是心也。變而不動。死而不滅。斯理之明。昭如皎日。且安得而自蔽歟。若人識此心。悟此理。在儒為真儒。在僧為聖僧矣。心昏理迷。莫知所往。本之既失。諍論復何益哉。又曰。儒者志在排佛。故作人死斷滅之說。以破生死輪迴之論。不知反違周孔聖人之意。甚則撥無因果。廢滅天理。以造物歸于無知。善惡皆無果報。至仁夭暴壽。敬慎蒙禍。淫佚獲福。小人徼倖。君子無辜。不明前因。曲為之說。理則不通。障正知見。惑亦甚焉。又曰。自漢以來。經書迭至。究其指歸。誠所謂窮心性之原。入至善之地者也。又非但文字而已。至如日月雲霞。飛潛動植。色聲香味。而咸臻妙理。此教之體也。得失違順。生死苦樂。事物遷流。而常住真性。此教之相也。文音語默。食作動息。威儀典章。而隨機普應。此教之用也。具是三者。其道大行矣。孰能排而毀之。拒而絕之乎。智者體吾佛之理。觀孔聖之道。性理之學。益加詳焉。而勸善戒惡之文。尤為緊切。大有功于名教。豈可自生違背。蔽吾心之良知也哉 其觀心解略曰。心該萬法。法徹心源。至理難知。觀心斯得。故世尊初成正覺。歎云。奇哉。我今普見一切眾生。具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葢人由迷此心體。不知反求。外為六塵所惑。內生沉掉二病。是以局促無知。偏僻異見。唯佛如來返觀此心。頓悟本性。成等正覺。故于世間無量百千法門。出世間無量百千法門。莫不洞明無礙。廓徹無違。故號三界大師十方慈父。今儒者尚自不識本心。豈能以心觀物哉。又曰。葢不識自心。則其本已失。安能觀物明理哉。又曰。虞書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者。此心學之源也。人心妄想也。由執著顛倒故危。道心天理也。非思議之所能及故微。精者不昧。一者不雜。由無思故不昧。無為故不雜。乃能盡其至誠。固守此中道也。中者即中庸之中。在心而不在物。在內而不在外。子思所謂。喜怒哀樂未發者。是也。後儒但以情識未動。即是中義。與吾佛一念無生之理。相近。止欠悟耳。儒者釋中云。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乃已發中節之和也。便違子思之意矣。葢喜怒哀樂未發之時。無有形相可見。豈有偏倚過與不及之事乎。又曰。彼既不知觀心之妙。徒欲以徧計之妄心。觀物以窮理。譬如塵鏡未磨。水漩未止。擬求鑒物。未之有也。自不知此理。在內惟務外求。故學解益多。去道愈遠矣。又曰。一日觀心證理。則天下萬物萬事之理。皆貫通焉。夫子亦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則亦求其在內者矣 其內教外教辯略曰。教有內外不同。故造理有淺深之異。求之于內。心性是也。求之于外。學解是也。故心通則萬法俱融。著相則目前自昧。嗚呼外求之失。斯為甚矣。今儒學之弊。浮華者固以辭章為事。純實者亦不過以文義為宗。其視心學。則皆罔然也。宋之大儒。深知其病。又知吾心上工夫為有本。是當敦本抑末。以斥其言語文字之非可也。何自為矛盾歟。又曰。昔者聖人。皆以內學為本。而推其用于外。後世文儒務外。遂不知有心學之源。乃以學解為事。惟宋河南之學。始言性理。而有實踐之跡。然但知心之用。而不究心之體。遂不知養未發之中。又昧太極之理。在兩儀未判之先。或以物理為性理。故本末體用。于是乎不明。而堯舜周孔之道微矣。又曰。悟則謂之內。解則謂之外。此內教外教。所以不同也。儒者專用力于外。凡知解所不能及者。不復窮究。故不知允執厥中之道。天理流行之處。皆在思慮不起。物欲淨盡之時。履踐雖專。終不入聖人之域矣 其作用是性解略曰。大覺無思。乃徧知于法界。識情有著。徒妄起于塵勞。佛與眾生。本同一體。但因迷悟。見有殊途。佛性只在眼耳鼻舌之間。妙用不離見聞覺知之際。直是一塵不受。一法不舍。名為直至道場。頓見本來面目。又曰。經云。如我按指。海印發光。汝暫舉心。塵勞先起。若無心體會。則森羅萬象。一鑑照然。此按指發光。所謂一念不生全體現也。若說是性。即是認著影子。使毫釐繫念。瞥爾情生。業相宛然。仍前迷倒。此舉心塵起。所謂六根纔動被雲遮也。到此著力不得。又曰。三代而上。未有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