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丁氏子。示眾。出挌超羣拔萃機。天民古法兩難齊。靈兒獨透威音外。不外吾人眼上眉 小參。目前無一法。當處亦無人。蕩蕩金剛體。非妄亦非真。拍禪床曰。會麼。到者裏。父子相逢。君臣道合。一道如如。體無異。致正恁麼時。可能辯得主中主麼。良久曰。月落江天形影收。青山片片暗雲愁。松風陣陣清虗碧。鴻雁徘徊任去留(麥浪懷嗣)。

  古越寶壽大鼎淨新禪師

  山陰馬氏子。上堂。曾聞月鎖空王殿。適值簾垂信不通。非是威音難話會。此因淑女未忘工。豎拂曰。會麼。滿樹梨花翻作雪。無端一見令人寒 上堂。昨日雨洗千崖。今朝風搖古木。設若簡點將來。未稱道人耳目。何故。以手作環抱勢曰。你可曾見我離渚。埠頭者樣大蘿蔔 上堂。拈拄杖曰。者個上座。自出圈圚已來。常在長安道上綠柳堤畔。不特吟風嘯月。抑亦合水和泥。到恁麼地。始可迥絕離微。祇如竈裏無柴。廚下無米。又作麼生商量。玉人剛睡渾成夢。忽聽鄰雞午夜啼 上堂。山一帶水一帶。白露搖拽乾坤外。金雞飛起碧巖前。誰信波斯擬彩繪。擬彩繪誠昏昧。爭知我八角井亭竟做了。彌天寶葢長懸在。十字街頭。你道有幾許高大。揮拂曰。奈 師示寂康熙庚戌春。世壽六十有九。僧臘五十。全身窆于謝市古興教院之陽(石雨方嗣)。

  杭州龍唐遠門淨柱禪師

  閩之龍溪陳氏子。母夢雙龍遶榻而生。性不喜俗。躭心內典。禮碧巖賦薙染。樵雲常處受具。因讀五燈。見宋元明以來諸祖機緣事跡。漫無所考。焚香誓曰。某若發明大事。當續此書。初謁圓通盛。深蒙激勵。次參午星烱有省。復謁寶壽。方深得要旨 出住龍唐。上堂。擕筇選勝入唐昌。最愛鷲峰古道場。翠遶松杉山色古。穿雲石乳落微茫。若以色見聲求。總是認奴作郎。不以色見聲求。又逐春風過短墻。明歷歷絕覆藏。竿頭如進步。便是古龍唐。歸去好歸去好。免教子規鳥。啼血五更霜 上堂。長松蔽日。修竹干霄。薰風入奏。殿閣微凉。任從溽暑蒸人。我者裏六月山房冷如冰雪。且道與眾苦不能到處相去多少。擊拂子曰。七尺單前自較量 上堂。朔風凜凜正嚴寒。葉落林空遍地丹。惟有衲僧一著子。本無榮茂與凋殘。喝一喝 佛日上堂。羚羊挂角善藏身。此地空留不了因。室內繩床風雨爛。扶持端賴個中人。諸昆仲。先老人遺下一個破砂盆。七穿八竅。大家扶將起來。亦有用處。然一手不獨拍。兩掌鳴摑摑。正恁麼時如何。祇奉誕生王子父。從教諸道自分權 上堂。烟籠鳳塢。霧鎖龍峰。不落第二見。坐斷主人公。恁麼舉揚。當做宗乘。管取法堂前草深丈二。畢竟如何。琪樹花開七級松 寶壽退院。上堂。相逢盡道休官去。林下何曾見一人。為甚如此。解瞻前不能顧後。祇如寶壽今日。進前底是。退後底是。擲拂子曰。侍者收取拂子 問如何是正中偏。師曰。閉戶藏春色。曰如何是偏中正。師曰。開軒納晚凉。曰如何是正中來。師曰。黑漆崑崙上釣臺。曰如何是兼中至。師曰。驀地相逢全意氣。曰如何是兼中到。師曰。魚沈雁杳無音耗 問如何是法身。師曰。八臂那吒扛不起。曰如何是報身。師曰。竿頭絲綫從君弄。曰如何是化身。師曰。走盡千山及萬山 問直透威音那畔時如何。師曰。死水不翻身 師將順世。聲鐘。上堂。古人呌苦呌快活。都是野鬼山精。山僧則不然。良久曰。漢家自有制度。語畢頤然坐脫。當順治甲午冬臘月十三日。世壽五十有四。夏二十有二。集有五宗續略行世。門人奉全身塔于本山(石雨方嗣)。

  古虞象田即念淨現禪師

  示眾。據座良久曰。默時說。說時默。大施門開無壅塞。無壅塞。青山青白雲白。白額尾巴焦。烏龜眼睛赤。好消息。明中坐舌頭。暗裏抽橫骨 示眾。古鏡埋塵黑似漆。左揩右磨光赫奕。懸向虗空照膽寒。偷心管教一時息。大眾要見古鏡麼。遂畵○相曰。應如是知。如是見 示眾。盡十方世界。是個自己。爭奈諸人不委。只得強你看個話頭。大似按牛頭飲水。且教日日如此。却如合眼跳黃河。喝一喝 問如何是萬法之源。師曰。生鐵如意被虫蛙問如何是佛種從緣起。師曰。香嚴書梵字(石雨方嗣)。

  杭州南山天愚淨寶禪師

  建昌新城人。姓歐陽。年十二出家。看三不是話。聞板聲有省。謁弁山音。一見便問。自遠趨風。乞師一接。音曰。我者裏無手。師曰。再請慈悲。音便打。師曰。莫道無手好。音大笑。尋謁寶壽方于秀州東塔。入室次。方曰古人聞釵釧。聲悉名破戒。即今金玉合。雜朱紫駢填。是破戒不破戒。師曰。石人無耳却知音。方曰。雪覆千山。為甚孤峰不白。師曰。頭戴寶華冠 住後上堂。南山者片祖翁田地。來也任你來去也任你去。來底踏著。方知落處。如若不然。脚跟下看取 上堂。無事衲僧寂然不動。踢倒須彌。打翻虀甕。且道還有為人處也無。久立珍重 上堂。乃大喝曰。與麼會得。太煞無端。稍若不然。厓州萬里上堂。良久曰。若是宗門慣戰作家。亦怪南山好手不得。便下座 上堂。聲前不許停機。句下無容插嘴。且道。是甚麼物得恁麼難搆。若是獅子兒。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