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坐卻日頭。天下黯黑。上唇與下唇。從來不相識。明明向君道。莫令眼顧著。何也。日月未足為明。天下未足為大。空中不運斤。巧匠不遺蹤。見性不留佛。悟道不存師。尋常老僧道。目睹瞿曇。猶如黃葉。一大藏教。是老僧坐具。祖師元旨。是破草鞋。寧可赤脚。不著最好 問如何是佛。師曰。此間無賓主。曰尋常與甚麼人對談。師曰。文殊與吾攜水去。普賢猶未折花來 上堂。我二十年住此山。未曾舉著宗門中事。有僧問。承和尚有言。二十年住此山。未曾舉著宗門中事。是否。師曰是。僧便掀倒禪床。師休去。至明日。普請掘一坑。令侍者請昨日僧至。曰老僧二十年。說無義語。今日請上座。打殺老僧。埋向坑裏。便請便請。若不打殺老僧。上座自著打死。埋在坑中始得。其僧歸堂。束裝潛去 上堂。百草頭薦取老僧。鬧市裏識取天子 虎頭上座參。師問。甚處來。曰湖南來。師曰。曾到石霜麼。曰要路經過。爭得不到。師曰。聞石霜有毬子話。是否。曰和尚也須急著眼始得。師曰。作麼生是毬子。曰跳不出。師曰。作麼生是毬杖。曰沒手足。師曰。且去。老僧未與闍黎相見。明日陞座。師曰。昨日新到在麼。頭出應諾。師曰。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頭曰。今日雖問。要且不是。師曰。片月難明。非關天地。頭曰。莫户沸。便作掀禪床勢。師曰。且緩緩虧著上座甚麼處。頭豎起拳曰。目前還著得這箇麼。師曰。作家作家。頭又作掀禪床勢。師曰。大眾看。這一員戰將。若是門庭布列。山僧不如他。若據入理之談。也較山僧一級地 上堂。眼不挂戶。意不停元。直得靈草不生。猶是五天之位。珠光月魄。不是出頭時。此間無老僧。五路頭無闍黎 問如何是夾山境。師曰。猿抱子歸青嶂裏。鳥銜花落碧巖前(法眼云。我二十年祇作境話會。浮山遠云。直饒不作境話會亦未在。何故聻。犀因玩月紋生角。象被雷驚花入牙) 師問僧。甚麼處來。曰洞山來。師曰。洞山有何言句示徒。曰尋常教學人三路學。師曰。何者三路。曰元路鳥道展手。師曰。實有此語否。曰實有。師曰。軌持千里鈔。林下道人悲 唐僖宗中和辛丑十一月七日。召主事曰。吾與眾僧。話道累歲。佛法深旨。各應自知。吾今幻質。時盡即去。汝等善保護。如吾在日。勿得雷同世人。輙生惆悵。言訖奄然而逝。塔於本山。壽七十七。臘五十七。敕諡傅明大師。塔曰永濟。

  翠微學禪師法嗣
  鄂州清平山安樂院令遵禪師

  東平王氏子。初參翠微。便問。如何是西來的的意。微曰。待無人師向汝說。師良久曰。無人也。請和尚說。微下禪床。引師入竹園。師又曰。無人也。請和尚說。微指竹曰。這竿得恁麼長。那竿得恁麼短。師領旨 出住大通。上堂。舉初見翠微機緣。謂眾曰。先師入泥入水為我。自是我不識好惡。師自此盛弘化導 次遷清平。上堂。諸上座。夫出家人。須會佛意始得。若會佛意。不在僧俗男女貴賤。但隨家豐儉安樂便得。諸上座。盡是久處叢林。徧參尊宿。且作麼生會佛意。試出來大家商量。莫空氣高。至後一事無成。一生空度。若未會佛意。直饒頭上出水。足下出火。燒身鍊臂。聰慧多辯。聚徒一千二千。說法如雲如雨。講得天花亂墜。祇成箇邪說。爭競是非。去佛法大遠在。諸人幸值色身安徤。不值諸難。何妨近前。著些工夫。體取佛意好 問如何是大乘。師曰井索。曰如何是小乘。師曰錢貫 問如何是清平家風。師曰。一斗麵。作三箇蒸餅 問如何是禪。師曰。猢猻上樹尾連顛 問如何是有漏。師曰笊籬。曰如何是無漏。師曰木杓。曰覿面相呈時如何。師曰。分付與典座。自餘逗機方便。靡狥時情。逆順卷舒。語超格量。天祐丙寅正月二十五日。終於本山。壽七十五。敕諡法喜禪師。塔曰善應。

  舒州投子山大同禪師

  本州懷寧劉氏子。幼歲依洛下保唐滿出家。初習安般觀。次閱華嚴教。發明性海。復謁翠微。頓悟宗旨。(語見翠微章)由是放意周遊。後旋故土。隱投子山。結茅而居 一日趙州和尚至桐城縣。師亦出山。途中相遇。州乃問曰。莫是投子山主麼。師曰。茶鹽錢布施我。州先至庵中坐。師後歸。手攜一油缾。州曰。久嚮投子。及乎到來。祇見箇賣油翁。師曰。汝祇識賣油翁。且不識投子。州曰。如何是投子。師提起油缾曰。油油 州又問。大死底人。卻活時如何。師曰。不許夜行。投明須到。州曰。我早矦白。伊更矦黑 上堂。汝諸人來這裏。擬覔新鮮語句。攢華四六圖。口裏有可道。我老兒氣力稍劣。脣舌遲鈍。亦無閒言語與汝。汝若問。我便隨汝答。也無元妙可及於汝。亦不教汝垛根。終不說向上向下。有佛有法。有凡有聖。亦不存坐繫縛。汝諸人。變現千般。總是汝自生見解。擔帶將來。自作自受。我這裏無可與汝。也無表無裏說似。諸人有疑便問。僧問。表裏不收時如何。師曰。汝擬向這裏垛根。便下座 問大藏教中。還有奇特事也無。師曰。演出大藏教 問如何是眼未開時事。師曰。目淨修廣如青蓮 問一切諸佛及諸佛法。皆從此經出。如何是此經。師曰。以是名字。汝當奉持 問枯木中。還有龍吟也無。師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