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諸方咸謂公不浪出黃檗之門也。至遷鎮宣城。思艱瞻禮。仍創精藍。迎請居之。雖圭峰素為所重。未若歸心於黃檗尤為服膺者。又撰圭峰碑云。休與師於法為昆仲。於義為交友。於恩為善知識。於教為內外護。斯可見矣 圭峰。著禪源詮。原人論。及圓覺經疏。注法界觀。皆公為序 仍集黃檗語要。親書序引。冠於編首。留鎮山門。又親書大藏經五百函。迄今寶之。公篤志內典。深入法會。有發願文。傳於世。

  長慶安禪師法嗣
  益州大隨法真禪師

  梓州王氏子。妙齡夙悟。決志尋師。於慧義寺。出家圓具。後南遊。初見藥山道吾雲巖洞山。次至嶺外大溈會下。數載。食不至充。臥不求暖。清苦鍊行。操履不羣。溈深器之。一日問曰。闍黎在老僧此間。不曾問一轉話。師曰。教某甲向甚麼處下口。溈曰。何不道如何是佛。師便以手掩溈口。溈歎曰。子真得其髓。從此名傳四海。爾後還蜀。寄錫天彭堋口龍山懷寺。於路旁煎茶普施三年。因往後山。見一古院。號大隨。羣峰矗秀。澗水清冷。中有一樹。圍四丈餘。南開一門。中空無礙。不假斤斧。自然一菴。時目為木禪菴。師乃居之。十餘載影不出山。聲聞于外。四方學者。千里趨風。蜀主欽尚。遣使屢徵。師皆辭以老病。署神照大師 上堂。此性本來清淨。具足萬德。但以染淨二緣。而有差別。故諸聖悟之。一向淨用。而成覺道。凡夫迷之。一向染用。沒溺輪回。其體不二。故不若云。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箇壞不壞。師曰壞。曰恁麼則隨他去也。師曰。隨他去。僧不肯。後到投子舉前話。子遂裝香遙禮曰。西川古佛出世。謂其僧曰。汝速回去懺悔。僧回大隨。師已歿。僧再至投子。子亦遷化 問。如何是大人相。師曰。肚上不貼榜 問僧。甚處去。曰西山住菴去。師曰。我向東山頭喚汝。汝便來得麼。曰不然。師曰。汝住菴未得 問。生死到來時如何。師曰。遇茶喫茶。遇飯喫飯。曰誰受供養。師曰。合取鉢盂 菴側有一龜。僧問。一切眾生皮裏骨。這箇眾生為甚骨裏皮。師拈草履。覆龜背上。僧無語 問。如何是諸佛法要。師舉拂子曰。會麼。曰不會。師曰。塵尾拂子 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曰。是我自己。曰為甚麼却是和尚自己。師曰。是汝自己 問。如何是大隨一面事。師曰。東西南北 問。佛法徧在一切處。教學人向甚麼處駐足。師曰。大海從魚躍。長空任鳥飛 問。父子至親。岐路各別時如何。師曰。為有父子 問。如何是無縫塔。師曰。高五尺。曰學人不會。師曰。鶻崙甎 問。和尚百年後法付何人。師曰。露柱火鑪。曰還受也無。師曰。火鑪露柱 行者領眾參。師問。參得底人。喚東作甚麼。曰不可喚作東。師咄曰。臭驢漢。不喚作東。喚作甚麼。者無語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赤土畫簸箕。曰未審此理如何。師曰。簸箕有脣。米跳不出 問僧。講甚麼教法。曰百法輪。師拈杖曰。從何而起。曰從緣而起。師曰。苦哉苦哉 問僧。甚處去。曰哦嵋禮普賢去。師舉拂子曰。文殊普賢總在這裏。僧作圓相拋向後。乃禮拜。師喚侍者。取一貼茶與這僧 眾僧參次。師以口作患風勢曰。還有人醫得吾口麼。眾僧競送藥以至。俗士聞之。亦多送藥。師竝不受。七日後。師自摑口令正乃曰。如許多時。鼓這兩片皮。至今無人醫得。即端坐而逝。

  韶州靈樹如敏禪師

  閩人。廣主劉氏。奕世欽重。署知聖大師。僧問。佛法至理如何。師展手而已。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千年田八百主。曰如何是千年田八百主。師曰。郎當屋舍沒人修 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童子莫傜兒。曰乞師指示。師曰。汝從虔州來 問。是甚麼得恁麼難會。師曰。火官頭上風車子 有尼。送瓷鉢與師。師拓起問曰。這箇出在甚麼。曰出在定州。師乃撲破。尼無語 問。和尚年多少。師曰。今日生來朝死。又問。和尚生緣甚麼處。師曰。日出東月落西 師四十餘年。化被嶺表。頗有異迹。廣主將興兵。躬入院。請師決臧否。師已先知。怡然坐化。主怒問知事曰。和尚何時得疾。對曰。不會有疾。適封一函子。合呈大王。主開函得一帖子。曰人天眼目。堂中上座。主悟師旨。遂寢兵。乃召第一座。開堂說法。(即雲門也)龕塔葬儀。廣主具辦。諡靈樹禪師。真身塔焉。

  福州靈雲志勤禪師

  本州長谿人也。初參溈山。因見桃華悟道。有偈曰。三十年來尋劒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華後。直至如今更不疑。溈覽偈。詰其所悟。與之符契。曰從緣悟達。永無退失。善自護持(有僧舉似玄沙。沙云。諦當甚諦當。敢保老兄未徹在。眾疑此語。沙問地藏。我恁麼道。汝作麼生會。藏云。不是桂琛。即走殺天下人) 住後上堂。諸仁者。所有長短。盡是不常。且觀四時草木。葉落華開。何況塵劫來。天人七趣。地水火風。成壞輪轉。因果將盡。三惡道苦。毛髮不會添減。唯根蔕神識常存。上根者。遇善友伸明。當處解脫。便是道場。中下癡愚。不能覺照。沈迷三界。流轉生死。釋尊為伊天上人間。設教證明。顯發智道。汝等還會麼。僧問。如何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