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五六七。萬仞峰頭獨足立。良久曰。一期過了。堂中不見一箇半箇。且喜太平。十字街頭。撞著馬相公。與你索飯錢。你作麼生抵對。喝一喝曰。春風日日到園林。夜夜面南看北斗 越州雲門寺上堂。盡十方世界。是然燈佛光明門。盡十方世界。是釋迦牟尼佛總持門。盡十方世界。是兜率陀天彌勒尊者解脫門。盡十方世界。是文殊師利法王子般若波羅密門。盡十方世界。是普賢菩薩行願門。盡十方世界。是一切修多羅差別義海門。盡十方世界。是凡夫眾生。四生六道。微細極微細。昆虫蚤虱生滅門。以拂子打一圓相曰。會麼。喝一喝。下座 上堂。黃面老人曰。我無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何言歟。然燈佛與我授記。號釋迦牟尼。呵呵大笑曰。題目分明 上堂。青山白晝。泉石松雲。驀面相逢。吾不識誰家之子。若向者裏會得。便可穩坐家山。如或未然。切勿脫空妄語 上堂。世間為商為客者。不論千里百里。俱要到家。惟老人無家可歸。何以故。者裏無你棲泊處。假若三十日晚到。又作麼生。千聖同途不同轍。還有相隨者麼。拄杖子 上堂。清和日日爽精神。風送楊花足四隣。分付子規漫啼血。明年更有許多春。舉拂子曰。會麼。打一圓相。下座 上堂。昨夜東隣踏月回。蓼花楊柳向人來。分明一段好消息。爭奈時人眼不開 師捫虱次。聞谷師向背後。拍肩一下曰。和尚慈悲些。師曰。箇箇見血 問大悲千手眼。那一隻是正眼。師曰。露天石臼子。曰意旨如何。師曰。瞎 問如何是函葢乾坤句。師曰。撲不開。曰如何過得獨松關。師曰。莫作假雞啼 問如何是吹毛劒。師曰。鈍鳥兩三行 問如何是金剛王寶劒。師曰。不斬野狐精。曰如何是踞地獅子。師曰眼。曰如何是探竿影草。師曰。早知汝在途中。曰如何是一喝不作一喝用。師曰。要你自死 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師曰。日日月在天 問。如何是雙髻家風。師曰。一堆土竈。萬箇峰頭。曰大師承嗣何人。師曰。遠山終日看。雲裏鐵牛嘶。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破二作三 問。如何是休糧方。師曰。兩粥一飯。曰此理如何。師曰。不曾嚼著一粒米 問。如何是賓中主。師曰。曾為浪子偏憐客。月下風前幾度吟。曰如何是主中賓。師曰。楖栗橫肩不顧人。直入千峰萬峰去。曰如何是賓中賓。師曰。一片春雲飛出嶺。至今縹緲不還山。曰如何是主中主。師曰。眼裏瞳人雙赤子。生來好醜任君看 問。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箇甚麼。師曰。正好著力 祁季超。指庭前樹問。者樹幾時成佛。師曰。成佛久矣。曰為甚纔生長出來。師曰。異見眾生 師在階下曝背。見徹崖至。忽作跪勢曰。意旨如何。曰捏怪不少。師驟步歸方丈 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水長船高。曰見後如何。師曰。泥多佛大 師一日示微疾。書訣眾偈曰。小兒曹。生死路上好逍遙。皎月冰霜曉。喫杯茶坐脫去了。命侍者進茶。飲畢而逝。時順治丁亥八月二十六日。世壽七十七。僧臘四十八。全身塔于雲門右麓。主其後事者。猶子弘覺忞禪師也。
  世祖章皇帝。稔嚮師名。惜未及召見。因特賜帑金五百兩。命重葺其藏塔。賜弘覺禪師。御札曰。錫杖還山。時縈遠念。茲覽音問。式慰朕思。來伻言旋。裁書附往。並有欲語者。朕每念法門。輙景先哲知。雪嶠大師藏塔。卓立雲門。後學諸方。應共瞻仰。比聞山界雖分。基址漸圮。恐年深人遠。凌毀堪虞。今持捐五百金。重為修治。雖未必足窣波之費。然經朕一為整葺。人必改觀起敬。自不敢復行侵侮矣。禪師重念儀型。久懷崇飾。當勉為經理。承朕敬禮尊宿之義。以副夙心。故茲特囑。禪師其悉之。

  淨名抱朴蓮禪師

  臨安駱氏子。年十五。投妙嚴祝髮。二十二。往雲棲受具。初遊講席。一日自念。數年以來。於教相旨趣。雖有理會處。生死岸頭。全用不著。遂更衣入徑山。禪期三七日中。廓然洞徹。述偈曰。自幼失親娘。徧覓於他鄉。驀然一相見。更不再思量。解制即往荊溪。叩龍池傳祖。問曰。自遠趨風。乞師指示。傳曰。老僧牙齒疎缺。師曰。親切處。更乞一言。傳據座。師喚侍者點茶來。傳曰。不妨靈利靈利。師曰。某甲耳聾。傳休去。一日辭行。傳曰。老僧猶有語言未盡在。師曰。和尚言雖未盡。其意某甲已知。傳曰。且道老僧意作麼生。師便喝。傳曰。再喝一喝看。師轉身便出。傳以源流拂子付之 住後。僧問。佛是何義。師曰覺義。曰佛還迷否。師曰迷。曰既覺云何復迷。師曰。復迷又問作麼。曰也須問過。師拈棒打出 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曰。蛺蝶穿花影。曰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曰。掀眉掃白雲。曰如何是人境兩俱奪。師曰。彼此無消息。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曰。推窗看月明 熊魚山居士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師舉茶杯請茶。熊曰。我在青州。作一領布衫重七斤。作麼生。師曰。脫殼烏龜飛上天 問。如何是麻三斤。師曰。斤兩分明 師於崇禎己巳八月示寂。塔于淨名。著有禪宗啟蒙一冊。行世。順治間。
  世祖問道崆峒。徵車四出。嚮師道行。徵其遺像。進大內焉。

  南明廣禪師法嗣
  福建建寧普明鴛湖用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