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堂。枯木寒巖時節至。春風吹起律筒灰。石人撫掌呵呵笑。莫認春牛是土堆 上堂。你看者震旦國裏。洞山被者三觔麻縛倒。趙州被者七觔衫累倒。雲門被者乾矢橛壓倒。靈雲被者桃花換却。玄沙被者脚指換却。天龍被者手指換却。咄咄。大洋海底黑雲生。回首西山日初出。良久。作女人拜曰。敕 除夜上堂。說到不如行到。罕逢穿耳客。行到不如說到。多見刻舟人。行說俱不到。十里一舖。落花香店酒。五里一亭。荒月野橋烟。拈拄杖曰。是車聲。是風聲火聲。是水聲。是鑼鼓聲。山川草木聲。卓一下曰。者裏是什麼所在。一僧出眾曰。若教無此夜。那得暫閒人。師曰。也是東山左邊底。乃顧左右曰。穿耳客。刻舟人。卓拄杖一下曰。那得暫閒人 僧問。如何是正中偏。師曰。夜半日當天。曰如何是偏中正。師曰。鬧市那伽定。曰如何是正中來。師曰。木馬舞春臺。曰如何是兼中至。師曰。石女遊古寺。曰如何是兼中到。師曰。無足人能造。曰是誰證明。師曰。無舌人。曰如何是無舌人證明底語。師曰。誰敢道著。曰正偏五位向上更有事否。師曰。道士頭上冠 年七十。與答之間。皆寓訣別意。旋取道漣水登青峯。度夏法起。歸休菩提。順治戊戌三月五日。遂絕食。示誨諄諄。書偈。有石火電光平田荊棘之語。十一日。沐浴端坐而逝。壽七十一。臘五十八。塔全身于菩提社之右。

  福州長慶宗寶道獨禪師

  廣州陸氏子。丱歲出嶺。參博山來。來一見器之。一日呈偈曰。貪程不覺曉。愈求愈轉渺。相逢不是渠。纔是却顛倒。蟻子牽大磨。石人撫掌笑。別有活生機。不落宮商調。來以為深入堂奧。後開法於廣之羅浮。閩之長慶。粵之海幢 僧問。一切諸佛。皆從此經出。如何是此經。師震聲一喝 示眾。舉六祖風幡話。頌曰。不是風兮不是幡。關山把住路行難。愚人只管貪程去。那想全身在此間 示眾。舉高峯無夢無想話。頌曰。無夢無想主在麼。相隨來也沒如何。誰家門首無明月。頗奈夜行人更多。師童真入道。年六十。寂于海幢寺。

  金陵獨峯竹山道嚴禪師

  西川大竹縣人。族姓沈。總角染衣。南詢講肆。一日走京口。登凌雲亭。忽身心世界頓然一空。遂走白下。參博山來和尚於天界。乃問。和尚離博山來白下。為人事作麼生。來曰。今日特為先君設奠。師曰。還有向上事也無。來曰有。師曰。如何是向上事。來曰。請坐喫茶。於是。命典第二座。其領眾入室。當機應對。動合宗旨。來喜之甚。甞曰。博山一枝橫出。秘在汝躬。自是韜跡承恩閱四年。開極樂祗園於滁上。又五年。住獨峯。入院時。恍然如舊。師於是作投老計。甞榜三問語。勘驗方來。一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畢竟是個什麼。二曰。此經深固幽遠。無人能到。且道。喚什麼作此經。三曰。獨峯路險。把關令嚴。欲到者。試借公驗看 臨終日。集眾垂誡。當午浴畢而逝。塔全身於本山龍山之陽。

  建寧府迴龍古航道舟禪師

  泉州晉江鄭氏子。生萬曆乙酉。幼失父。事母有孝聲。母逝。乃棄家寓承天寺。閱壽昌錄。至問僧死了燒了作麼生是你本姓處。有疑。往參博山。山為薙染圓具。嘗坐不語。堂目不交睫者三月。參究益切。適余集生至。與語有契。延師閉關全陵。一日洗面。脫然有省。自謂。吾於無可奈何處。得個巴鼻。會博山說法天界。上堂。師出問。鐘未鳴。鼓未響。還有佛法也無。山曰。木人井底吹。師曰。石女溪邊舞。山曰。祇如語中帶元一句。又如何道。師曰。夜半正明。天曉不露。山便下座。山回博山。乃以如意付之曰。當慎重勿負老僧。師復掩關。明年奔訃博山。乃入閩主法迴龍。復隱里之戴雲山。丙子。林宗伯季翀。請結制承天。丁丑。繼席雪峰。結冬長慶。戊寅。還迴龍。己卯。住博山。辛巳。菴建陽祀二親木主。所住之處。不循開堂請。唯有示眾而已。故有示眾曰。老僧不上堂。葢因無法說。性不近人情。恰似個銕橛。一味放癡憨。任人道朽拙。雖然稱住持。直是口無舌之句。葢實錄也 示眾。拈花示眾。有口難開。斷臂歸來。無法可得。四七祖師。無非望空啟告。遞代兒孫。總是掘地討天。老僧當年不識好惡。悞入博山社伙。被伊熱瞞。至今有屈難伸。雖領眾住持。三緘其口。葢不敢鈍置諸人。亦恐有玷法門。大眾且道。恁麼住院。是為人。不是為人。不見道。啼得血流無用處。不如緘口過殘春 示眾。夜夜抱佛眠。情真罪當。朝朝還共起。死欵親招。起坐鎮相隨。刀斧斫不開。如形影相似。去離亦不可。欲識佛去處。未敢相許。祇者語聲是。切忌錯認。諸昆仲。還識傅大士麼。只知開口易。不顧舌頭長 僧問。真覺有言。石卵爆盡。檉枝掃地。吾當再來。師今繼席。莫非再來麼。師曰。誣人之罪。以罪加之。曰恁麼則據欵結案了也。師曰。一狀領過 師病次。僧問。和尚何病。師曰。針灸不得的病。曰與麼則神醫拱手也。師曰。須知有不病者。曰如何是不病者。師拈如意便打 云荊州親藩惠王法語。宗門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只要人自參自悟。自證自修。以見自己本來面目而已。非有他術。葢此本來面目。不以聖賢而莊嚴。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