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師

  郡之陳氏子。上堂。三界無法。何處求心。欲知護國當陽句。且看門前竹一林 鄂州黃龍智明禪師。一日上堂。眾纔集。師乃曰。不可更開眼說夢去也。便下座 上堂。南北一訣。斬釘截鐵。切忌思量。翻成途轍 師同胡巡檢。到公安二聖。胡問。達磨對梁武帝云。廓然無聖。公安為甚麼却有二聖。師曰。一點水墨。兩處成龍。

  潭州道吾仲圓禪師

  上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古人恁麼道。譬如管中窺豹。但見一斑。設或入林不動草。入水不動波。亦如騎馬向冰凌上行。者是射鵰手。何不向蛇頭上揩癢。具正眼者。試辨看。良久曰。鴛鴦繡出自金鍼。

  臨安慈雲道清禪師

  嘗垂語四則。一曰。箭鋒相拄底。應機乃絲毫無差。邊方人語不相諳。如何辨他子細。二曰。格外明機的。問南以北為酬。饑餒人急切相投。未審將何賑濟。三曰。妙用縱橫底。臨機辨若懸河。毗耶城彼上人來。未審若為酬對。四曰。寒灰枯木底。到這裏無言。家中給侍之人。日用如何指授。

  隆興黃龍如曉禪師

  僧問。如何是黃龍境。師曰。山連幕阜。水瀉洞庭。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形容雖醜陋。出語便成章 上堂。烟雲綻處。樓殿撐天。水月松蘿。交光相映。人和境照。柳眼乍青。佛法人事。無欠無少。雖然。祇如不落時機一句。作麼生道。良久曰。少林雖面壁。年老也心孤。

  太史山谷居士黃庭堅

  字魯直。以般若夙習。雖膴仕澹如也。出入宗門。未有所向。好作艶詞。嘗謁圓通秀。秀呵曰。大丈夫。翰墨之妙。甘施於此乎。秀方戒李伯時畫馬事。公誚之曰。無乃復置我於馬腹中耶。秀曰。汝以艶語。動天下人婬心。不止馬腹中。正恐生泥犂耳。公悚然悔謝。由是絕筆。惟孳孳於道。著發願文。痛戒酒色。但朝粥午飰而已。往依晦堂。乞指徑捷處。堂曰。祇如仲尼道。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者。太史居常如何理論。公擬對。堂曰。不是不是。公迷悶不已。一日侍堂山行次。時巖桂盛放。堂曰。聞木穉花香麼。公曰聞。堂曰。吾無隱乎爾。公釋然。即拜之曰。和尚得恁麼老婆心切。堂笑曰。祇要公到家耳。久之。謁雲巖。死心新。隨眾入室。心見張目問曰。新長老死學士死。燒作兩堆灰。向甚麼處相見。公無語。心約出曰。晦堂處參得底。使未著在。後左官黔南道。力愈勝於無思念中。頓明死心所問。報以書曰。往年嘗蒙苦苦提撕。長如醉夢。依稀在光影中。葢疑情不盡。命根不斷。故望崖而退耳。謫官在黔南道中。晝臥覺來。忽爾尋思。被天下老和尚謾了多少。惟有死心道人不肯。乃是第一相為也。不勝萬幸 後作晦堂塔銘曰。某風承記莂。堪任大法。道眼未圓。而來瞻窣堵。實深宗仰之歎。乃勒堅珉。敬頌遺美。公復設蘋蘩之供。祭之以文。弔之以偈曰。海風吹落楞伽山。四海禪徒著眼看。一把柳絲收不得。和煙搭在玉欄干。

  觀文王韶居士

  字子淳。出刺洪州。乃延晦堂問道。默有所契。因述投機頌曰。晝曾忘食夜忘眠。捧得驪珠欲上天。却向自身都放下。四稜場地恰團圓。呈堂。堂深肯之。

  秘書吳恂居士

  字德夫。居晦堂。入室次。堂謂曰。平生學解記憶多聞。即不問。你父母未生已前。道將一句來。公擬議。堂以拂子擊之。即領深旨。連呈三偈。其後曰。咄這多知俗漢。齩盡古今公案。忽於狼藉推頭。拾得蜣蜋糞彈。明明不直分文。萬兩黃金不換。等閑拈出示人。祇為走盤難看。咦。堂答曰。水中得火世還稀。看著令人特地疑。自古不存師弟子。如今却許老胡知。

  東林總禪師法嗣
  隆興府泐潭應乾禪師

  袁州彭氏子。久依照覺。參吹布毛機緣。一日忽頓釋所疑。乃呈頌曰。潦倒忘機是鳥窠。西湖湖上控烟蘿。布毛拈示無多子。銕眼銅睛不奈何。照可之。俾繼其席。上堂。靈光洞耀。逈脫根塵。體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古人恁麼道。殊不知是個坑穽。貼肉汗衫。脫不去。過不得。直須如師子兒。壁立千仞。方能勦絕去。然雖如是。也是布袋裏老鵶。拍禪牀下座 宋哲宗紹聖丙子示疾。臨逝說偈曰。鋒鋩點滴休相許。目病空花徒指注。六十三年浮世人。踏翻海嶽重歸去。言畢而化。

  南康廬山開先行瑛廣鑑禪師

  桂州毛氏子。僧問。如何是道。師曰。良田萬頃。曰學人不會。師曰。春不耕。秋無望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君山點破洞庭湖。曰意旨如何。師曰。白浪四邊繞。紅塵何處來 上堂。談元說妙。譬如畫餅充饑。入聖超凡。太似飛蛾赴火。一向無事。敗種焦芽。更若馳求。水中捉月。以拂子一拂曰。適來許多見解。拂却了也。作麼生是諸人透脫一句。良久曰。鐵牛不喫欄邊草。直向須彌頂上眠。以拂子擊禪牀 上堂。彎石鞏弓。架興化箭。運那羅延力。定爍迦羅眼。不射大雄虎。不射藥山鹿。不射雲巖師子。不射象骨獮猴。且道。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