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閑逸如是之高。其所未甚留意者。如來一大事因緣而已。能專誠求所證悟。則他日為門下賀也。公年七十有二。以太子少保致仕。而歸親舊里。民遇之如故。作高齋以自適。題偈見意曰。腰佩黃金已退藏。箇中消息也尋常。世人欲識高齋老。祇是柯村趙四郎。復曰。切忌錯認 臨薨。遺佛慧書曰。非師平日警誨。至此必不得力矣。慧悼以偈曰。仕也邦為瑞。歸歟世作程。人間金粟去。天上玉樓成。慧劒無纖缺。冰壺徹底清。春風瀫水路。孤月照雲明。

  慧林本禪師法嗣
  東京法雲善本大通禪師

  族董氏。漢仲舒之裔也。大父琪。父溫。皆官于潁。遂為潁人。母無子。禱白衣大士。乃得師。及長。博極羣書。然清修無仕宦意。宋仁宗嘉祐癸卯。與弟善思。往京師地藏院。選經得度。習毗尼。東遊至姑蘇。禮圓照于瑞光。照特顧之。于是契旨。經五稔。益躋微奧。照令依圓通秀。師去。又盡其要。神宗元豐甲子。渡淮留太守巖。久之。出住雙林。遷淨慈。尋被旨徙法雲。居凡八載。乃得旨東還庵龍山崇德。杜門却掃。與世相忘。又十年。師平居作止。直視不瞬。臨眾三十年。未嘗見笑容。或問其故。師曰。不莊敬。無以蒞眾。見畵佛菩薩立像。則不敢坐。饌果以魚胾名者。則不食。其真誠敬事。防心離過。類如此。及陞堂。則左右顧如象王 僧問。寶塔元無縫。如何指示人。師曰。烟霞生背面。星月遶簷楹。曰如何是塔中人。師曰。竟日不知清世事。長年占斷白雲鄉。曰向上更有事也無。師曰。太無厭生 問若論此事。譬如兩家著棋。學人上來。請師一著。師曰。早見輸了也。僧曰。錯師曰。是僧曰。進前無路也。師卓拄杖一下曰。爭奈這箇何。僧曰。祇如黑白未分時。又作麼生。師曰。且饒一著 問百尺竿頭如何進步。師曰。險曰便恁麼去。又作麼生。師曰。百雜碎 問九夏賞勞即不問。從今向去事如何。師曰。光剃頭淨洗鉢。曰謝師指示。師曰。滴水難消 上堂。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畐塞虗空。無處回避。為君明破即不中。且向南山看鼈鼻。擲拄杖。下座 徽宗大觀己丑臘月甲子。屈三指。謂眾曰。止有三日。已而果逝。其夜有越僧數人。夢師歸兜率天。有異禽翔鳴於庭。塔全身於上方。壽七十五。臘四十五。

  鎮江府金山善寧法印禪師

  僧問。天王也恁麼道。龍潭也恁麼道。未審和尚作麼生道。師曰。手握白玉鞭。驪珠盡擊碎。曰退身有分。師曰。知過必改 上堂。顧視大眾曰。古人道。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嗅香。在舌談論。在身覺觸。在意攀緣。雖然如是。祇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若是金山即不然。有眼覰不見。有耳聽不聞。有鼻不知香。有舌不談論。有身不覺觸。有意絕攀緣。一念相應。六根解脫。敢問。諸禪德且道。與前來是同是別。莫有具眼底衲僧出來。通箇消息。若無。復為諸人重重注破。放開則私通車馬。揑聚則毫末不存。若是飽戰作家。一任是非貶剝 上堂。若也談禪說道。便見有生有滅。更乃舉古揚今。大似不觀時節。昨夜風雨蕭蕭。今朝頓除煩熱。到此善能參詳。達磨迷逢不別。

  壽州資壽院圓澄巖禪師

  僧問。大藏經中。還有奇特事也無。師曰。祇恐汝不信。曰如何即是。師曰。黑底是墨。黃底是紙。曰謝師答話。師曰。領取鉤頭意。莫認定盤星 上堂。雲生谷口。月滿長川。樵父斫深雲。漁翁釣沙島。到這裏便是吳道子張僧繇。無你下手處。良久曰。歸堂問取聖僧。參 上堂。乾坤肅靜。海晏河清。風不鳴條。雨不破塊。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這箇是世間法。作麼生是佛法。良久曰。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

  秀州本覺寺守一法真禪師

  江陰沈氏子。僧問。如何是句中元。師曰。崑崙騎象藕絲牽。曰如何是體中元。師曰。影浸寒潭月在天。曰如何是元中元。師曰。長連床上帶刀眠。曰向上還有事也無。師曰。放下著 上堂。舉拂子曰。三世諸佛。六代祖師。總在這裏。還見麼。見汝不相當。又為說法云。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還聞麼。汝又不惺惺。一時却往上方香積世界去也。撼拂子曰。退後退後。突著你眼睛 上堂。折半列三。人人道得。去一拈七。亦要商量。正當今日。雲門道底不要別。作麼生露得箇消息。良久曰。日月易流。

  舒州投子修顒證悟禪師

  晉州趙城梁氏子。參圓照。因舉無著問天親。彌勒說什麼法。曰這箇法。忽有省出住壽州資福。西京少林。舒州投子。道譽震諸方。因號顒華嚴 僧問。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為甚麼趙州三等接人。師曰。入水見長人。曰爭奈學人未會。師曰。喚不回頭爭奈何 上堂。楞伽峰頂。誰能措足。少室巖前。水泄不通。正當恁麼時。黃頭老子張得口。碧眼胡僧開得眼。雖然如是。事無一向先聖。幸有第二義門。足可共諸人東說西說。所以道。春生夏長。秋落冬枯。四時遷改。輪轉長途。愚者心生彼此。達者一味無殊。良久曰。陝府鐵牛吞大象。嘉州佛向藕絲藏 上堂。巍巍少室。永鎮羣峰。有時雲中捧出。有時霧罩無踪。有時突在目前